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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到头来,不都是孤家寡人一个么,只能让寂寞、痛苦,陪伴自己更长久而已……”姜潇淡然笑道。
“那你战神一脉……”
不等杜若说完,姜潇就苦笑着打断她,道:“我都注定是孤家寡人了,还哪来的战神一脉……”
听着姜潇的话,杜若忽的仰天长笑,直到笑的满面泪水。
笑声止住之时,她的眼中有寒光闪过,冷声道:“我还要完成自己当初的誓言!”
“你那誓言,不是早在洱海畔、古林中就破了吗?你那时,为何不杀了我……”
杜若冷声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不知是你!”
姜潇的笑里,透出了无奈:“好,来吧!”
杜若看了看满面含笑的姜潇,垂目向大殿前的站着的众人间,慢慢寻去。
她向牵挂的几人一一望去。
看着悟灵脸上焦急、惊恐的神色,她凄然以对。
看到水剑时,她的心中大痛。他还那么小,好在,有守衡、常正、守至会护着他,自己也能放心了……
随后,杜若便将目光一收,冲众人正色道:“我今日灭了灭天教,还杀了不少自己人……”
地上的众人,皆望向杜若,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忽的,杜若目光一凛,继续说道:“但是,那又有何不同!不管是灭天教的人,还是所谓的自己人,还有那些猛兽,不都是这天地间的生灵么……何为道?自在、无为才是道……”杜若的最后一句话,似是自嘲,又似是对地上众人的嘲笑。
听了杜若的一番话,常正等人神色皆大变。
悟灵更是惊恐万分的,要挣扎起身。
言毕,杜若便面色平和的将昆吾剑,祭于了自己身前。
地上的众人,死死盯着空中的两人,满目的茫然、困惑。从杜若与姜潇的对话中可知,那姜潇方才是有意相让。那现在,二人又要开战,又会是怎样的情形呢?
唯独悟灵满目惊慌的,跌跌撞撞推开周围的人,几次凝神,想驾驭法宝,飞到空中去,可一个不支,摔倒在地。
这时,姜潇手中的战神斧,也已脱手飞出,护在了他的胸前。
两人在空中对视良久,地上众人的脖子都酸僵了,却都不见有一人先出手。
随着杜若的一声轻叹,昆吾剑向姜潇身前的战神斧,急刺而去。
就在那一瞬间,战神斧稍稍向一旁偏去。
地上众人以为大战在即,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可那战神斧稍稍偏离后,便不再动了,就像当年,杜若在釜山上那般。
空中原本静止的两个身影中,白影急动,杜若意外的在昆吾剑刺入姜潇的身体之前,扑入了他的怀中。
在地上众人的震诧、呆愣中,昆吾剑穿透了两人的身体,然后从姜潇背后飞出。
战神斧、昆吾剑先后落下,没入地中一大半。地上的血肉,被神力、灵力震得纷飞出去。
天上充斥着的血光,亦也在这瞬间,急速撤去。
就在昆吾剑刺进杜若身体的那一刹,姜潇亲眼看到,她额间有红光大亮。
红光过后,那福咒印记,便逝去不见了……
没了身周光波的遮护,瓢泼的暴雨,立即便灌透了两人的身体。
地上一片肃静,众人一时皆不能从意外、震惊中回过神来。
“你早就想好了……”姜潇轻叹。
杜若对他,柔声浅笑:“你自遇见我后,便永远不再是孤家寡人……”
紧紧相拥的两个身体,开始往下坠落……
两人含笑,同时闭上了眼睛……
这时,地上接连响起两声惨呼。
“姐!”
“若姑姑!”
雪团儿亦忍痛,冲两人狂吠。
就在守衡、水剑,同时准备飞身上前时,空中忽然传来了一声高亢的嘶鸣声。
一道白色的影子,犹如闪电般,从南方天际,转瞬即到。
相拥着的两人,稳稳的落在了飞羽的背上……
然后,飞羽便驮着两人,调头向南方飞去……
地上惊呼不断,守衡、水剑急急追去,但那飞羽,仅片刻,便在空中消失不见……
悟灵心中大痛,眼前便是一黑,身体倒下……
…………
黑漆漆的夜里,天上星子稀落,一个四五岁、身着藕色衣衫的小女孩,神色慌张的在山顶急急奔跑。
跑至一个木屋前,她慌手慌脚的用力推开了房门,跌跌撞撞的冲了进去。
屋里有一男一女,女的娴静、优雅,一袭白衫,正在桌旁缝制衣服。男的看上去年长那女子许多,正倚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听到外面的响动,那男的起身,准备出去看看。到了门前,那推门进来的小姑娘,正好撞到了他的身上。
“爹爹……娘亲……”那小女孩小嘴一瘪,声音里透着哭腔。
“哎呀,我的宝贝儿,你这是怎么了?跑到这么急,摔跤了没有?快让娘亲抱抱……”那白衣女子疼爱、怜惜的慌忙起身,将那女孩抱到了怀里,宠溺的轻轻椅着。
那看上去年长女子许多的男子,先去将门关好,然后慢悠悠的走到桌旁坐下。他眼含笑意的看着那双眼灵动的小女孩,边为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边柔声问道:“半夏,告诉爹爹,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那小女孩伏在白衫女子怀里,以小手遮住脸,透过指缝偷偷看向那男子,撒娇的说道:“我只是把我爹送我娘的那棵会动的草,不小心给弄死了,我娘便要打我……”
“娘亲……”那女孩说着,便可怜巴巴的在那白衫女子怀里,撒娇的扭动身子。
那白衫女子忙轻轻拍打着她,柔声安慰道:“宝贝儿,别怕啊,有娘亲护着你,你娘不敢打你。今天,你就住在娘亲这里,不,以后都住在这里。”
那白衫女子说着,便将那叫半夏的小女孩,抱到了床上。
那小女孩半露喜色,半担忧的问道:“那一会儿,我娘到这里来抓我怎么办?”
“放心,娘亲让你哇叔在门口守着,你娘进不来的!”那女子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只见那小女孩小脸一苦,捂着半张脸,半躺在床上,道:“可是哇叔他,根本就打不过我娘……就是……就是爹爹和哇叔加起来,也打不过……”那小女孩说着,偷眼向桌旁的男人瞥去,声音也越来越低。
正在桌旁坐着喝水的那男子,听到那小女孩的话,险些被水呛到,脸上只剩无奈的苦笑。
那白衫女子斜了那男子一眼,然后继续向那小女孩哄道:“那还有娘亲我啊。放心,你娘再厉害,也不敢跟娘亲硬抢。不过,你娘这人也真是,女人要安静一些,优雅一些。半夏,你可千万别跟你娘学,整日的嘻嘻哈哈、风风火火,娘亲从明天起,就教你调香、制香,咱们半夏将来长大了,可要做个淑女。”
那小女孩深表同意的,冲那白衫女子使劲点着头。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咳嗽,听那声音,似乎还离房门好远。
那小女孩听到这个声音,忙慌张的跳入白衫女子怀中。
桌旁坐着的男子站起身,冲两人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向房外走去。
那男子刚出房门,一个略显冰冷的男子声音,就响了起来,正是方才咳嗽的那人:“半夏呢?”
那男子倚在门边,气定神闲的回道:“睡了。”
那声音冰冷的男子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她娘让我来接她……”
“不是说她都睡了么。今晚,她就住这儿,你回去吧!”
“别糊弄我,我还不知道她,现在这么早,怎么能睡得着。”那男子似乎往前走了几步,声音近了许多。
“你怎么变得这么磨叽,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子,这算不算是怕老婆?”倚在门边的男子,肆无忌惮的笑道。
那声音低沉的男子,似乎很有涵养,非但不反驳、不发怒,反而声音低低的笑了起来:“或许,你老婆还很羡慕我老婆呢。”
屋里的白衫女子闻言,撇了撇嘴,冲怀里的小女孩低声道:“你爹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油嘴滑舌了,都是跟你那没正形的娘学的!”
那小女孩听了她的话,竟又十分赞同的用力点了点头。
这时,隔壁的房门传来声响,另一个精壮男子睡眼朦胧的走了出来,然后冲倚门的男子恭敬叫道:“主人……”
那倚门男子见后援已到,眼含挑衅的冲正向自己慢步靠近的男子道:“怎么,还想硬抢吗?”
这时,屋里的白衫女子起身,从桌上拿过那件正在缝制的衣服,边在那小女孩身上比量,边悠然的开口道:“哎,不就是一棵草么,何必这样吓孩子。你快回去吧,告诉她,半夏今晚在我这儿睡了,不管什么事,都等到明天再说。”
稍倾,屋外传来那男子的声音:“半夏,快出来,跟爹回去。爹已经跟你娘说过了,她已经不生气了!”
那小女孩骨碌着眼珠,一个劲的冲白衫女子摇头,意思是,那男子的话,肯定不是真的。
那男子等了一会儿,见女孩不出来,便无奈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去。
那倚门男子冲身旁的精壮男子得意的笑了笑,那精壮男子颇为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向自己房内走去。
那倚门男子重新回到房内,很快,房内便充满了三人的欢声笑语。
可时间不长,一个清亮的女声,忽然响起:“杜半夏,快点给我回来!”
听这声音,根本就不是在房外,似乎就在不远处,却又觉得很远。
“你这个娘,真是疯了!大半夜的瞎喊什么!竟然连路都懒得走,在自己房里冲你喊话,这是在故意显摆,她的修为有多高吗?还是,怕人不知道你随她姓?真是的!”那白衫女子站在房间中央,指着方才那精壮男子住的房间方向,不停数落道。
隔壁房间的精壮男子,刚重新躺到床上睡着,便也被那声音惊醒了。他无奈的拿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嘴里小声嘟囔道:“连声音也有这么大的贯穿力……”
那白衫女子还在房中细细数落,那小女孩就在一旁同意的点头不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