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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随着一声刺破长空的惊叫,整座皇城都被惊醒了。
宫女们急冲冲的叩门,“娘娘?娘娘?”
西月夜跌跌撞撞的起身,指着越窗而去的背影,结结巴巴的喊到,“来,来来人呀,快,快...来人呀,刺客...有刺客!”
宫女侍卫们闻言赶紧将门撞开,在寝殿内四下张望寻找:“刺客在哪里?”
“那,那里。”西月夜颤抖着手指着被掀开仍旧在晃动的窗户:“从,那里,那里跑了......”
侍卫们循着西月夜所指方向冲了出去,追捕刺客。
璎珞赶紧过来将西月夜护着,关切道:“娘娘,这大凉的天儿您怎么坐在这里?刺客没有伤者你吧?”缨珞将西月夜从外殿的地上扶起来,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瞧了一番,确认她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这凤喜宫的寝殿由内殿和外殿两间组成,中间用烟罗帐隔着。众人听见玲玉的叫喊声从寝殿外进来,便看见她身着这单薄的亵衣跌坐在冰凉的地上。
忽然,西月夜想到什么,惊慌失措的喊了起来:“......皇上...皇上!”
众人反应过来,有一婢女紧张的冲进内殿。龙床上,贺兰辰熙明黄的亵衣上遍染狰狞的红,与这寝殿之中喜庆的大红倒是相得益彰。
“啊——!”那打头冲进去的婢女的尖叫声再次打破了这静谧的夜,只见她脸色瘆白的跑出来,六神无主。许是因为惊吓过度,她撞到了支撑内外寝殿之间的烟罗帐的水晶主子,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有婢女上前关心道。
那婢女已经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张嘴想要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惊恐的看着里间,瑟瑟发抖。
于是三个婢女同时进入了内殿——
“啊——!”
惊叫声不断传来,刺痛着众人的耳膜和神经。
玲玉饮下了婢女端来的压惊茶,看见众人的反应担心不已。她让缨珞扶着,脚步仍有些不稳的走进了内殿。
“皇上...皇上——!”玲玉晕了过去。
“传御医,快传御医!”缨珞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忙吩咐人去传御医。
御医来得很快,见到喜床上的贺兰辰熙,有一个御医直接晕死过去。其他几位哆哆嗦嗦的上前检查贺兰辰熙身上的伤。
贺兰辰熙身上共有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剑伤八十一道,其中有八十道伤口剑剑深刺入骨却不伤要害,可见那刺客定是用剑高手,至于致命那一剑竟是旋转入心,长剑穿透胸膛,将他整颗心脏都搅碎了,留下一个恐怖的血窟窿。
众人大骸,这是有多深的仇与恨才会下如此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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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北沣朝殿上众大臣乱成了一锅粥。
“皇上武艺向来了得,你们说是哪来的刺客如此凶残?”
“皇上未曾育有皇子,如今突然驾崩,北沣无主,这是要完了啊......”
“是啊,是啊。”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
玲玉高坐在凤椅上,冷眼看着这些人,如今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接下来就要进行另一半了。收拾好心思,她泪眼婆娑的站起身,朝众朝臣说道:“各位爱卿,且听本宫说一句。”
见殿上渐渐安静了下来,玲玉继续哭诉道:“昨夜本是皇上与本宫的新婚之夜,本该大喜,却不想皇上遭逢如此不幸...本宫一夜之间失去了夫君,我北沣王朝一夜之间失去了皇帝。此事关系实在太过重大,必须要彻查真相,缉拿凶手......”
“皇嫂请放心,臣弟等一定会将那凶徒缉捕归案,给皇兄一个交代的。”贺兰连锦亦是悲愤交加。
玲玉哽咽着点点头,“这个时候,兄弟一心是最重要的了。”她突然抬眸一一扫过殿中众人,“怎的不见墨王?”
“墨王殿下?”一语惊醒梦中人,众朝臣也左右瞧了瞧,的确没见墨王。宫里发生了如此大事,墨王却不现身,这不和规制啊......难道连墨王也遇害了?
“该不会是墨王所为吧?毕竟他的剑早已出神入化。”有人小声嘀咕着,“外面的流言都说墨王想要夺回皇后呢?”
旁边一人紧张的比划道,“嘘,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小心说话,当心脑袋!”
这时,刑部尚书匆匆入殿:“臣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尚书快免礼。”玲玉急切的问道,“可抓到凶手了?”
刑部尚书摇头,又道:“回娘娘,微臣在追捕凶手时拾到了这两样东西。”
“是什么?”
刑部尚书示意随从侍卫将包裹打开,众人倒吸了口凉气:玉宫宫主的令牌和一把带血的玉剑!
难道真的如传言那般贺兰祁墨要夺回皇后?还是他早有预谋,要谋权篡位?!
“这两样东西是那刺客在慌乱逃路中落下的。”刑部尚书说道,“可恨,他轻功实在了得,臣等未能追上。”
“对,对,对......肯定是它,是这把剑,昨夜皇上定被这把剑所害。”玲玉由缨珞扶着摇椅晃的走下台阶,看着那沾满血渍的玉剑,她害怕不已,“那人,那人武功卓绝,昨夜他毫无声息突然出现在寝殿之中,点了皇上和本宫的穴道,然后他将本宫仍在了外殿的地上,本宫虽然昏过去了,但是本宫记得他腰间挂着的也是这样一把剑...对,对!就是它不错!”
“娘娘可看清楚了?”右相柳泽峰觉得太匪夷所思了,“这可关系重大啊!”
“是啊,皇嫂,这些东西都是五哥所有,您这般说岂不是说这凶手就是五哥?”贺兰连锦简直不敢相信,他断然否决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五哥向来敬重皇兄,他怎么可能伤害皇兄呢?”
“本宫确是亲眼所见。”玲玉也不让步,十分肯定的说到。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两样东西可都是墨王所有啊:难不成他因为皇上娶了皇后,恼羞成怒残害了皇上?一部分人又觉得这些都太巧合了,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皇后,众位大臣,容微臣说两句。”右相柳泽峰再次站了出来,“这令牌和御剑出现得太过巧合,若真是墨王所为以他的能力岂会在逃跑中留下这样大的把柄?”
“丞相此言差矣,再厉害的人在慌乱情况下都难免会露出破绽。”玲玉有些不服,“更何况墨王为何偏偏今日缺朝?”
“是啊,是啊,墨王独独今日没来早朝,这不诚心让人怀疑吗?”不少大臣也觉得玲玉所言非虚。
“你,你们?!”贺兰连锦气得不轻,这些迂腐的老朽木!但是他的心里也不无担心:五哥究竟去哪儿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不见人呢,真是急死人了!
“好,我们姑且相信这东西确是凶手落下的,但是并不能证明这东西就一定是墨王所有。就像皇后所言,再厉害的人也有失足的时候。这东西也有可能是墨王疏忽之时被人偷盗了?又或者这东西其实是赝品,有人想要栽赃嫁祸?”
“这......”柳泽峰这一席话确实把玲玉问倒了。她瞧了瞧殿上的大臣,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便也没再说话。
“皇后,微臣以为眼下当务之急是确立新皇。”
“右相所言极是,本宫也是这般想的,北沣有了主,也好仔细去查刺杀皇上的凶手。”西月夜掩去锋芒,假意说道,心中却已开始盘算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