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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岩凌受了不轻的伤,胸口和手臂都在流血,他骑着马歪歪斜斜,摇摇欲坠,终于有些神志不清地摔了下来。
繁茂的树林里,恍惚间钻出了一个人,裴岩凌强撑着自己,在看清楚那个人容貌的时候,心头不由得震惊。
他用尽力气对她道:“洛姑娘,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洛妧熙冲上前来将他扶起,慌忙地道:“王爷你随我前来,这附近有个山洞十分隐蔽,我们先躲一下。”
在青莲寨住的这段时间,洛妧熙没少下山,机缘巧合就发现了这个山洞,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那匹马还是疯狂地向着前方跑去,轻而易举地就引开了后面追来的人。
洛妧熙身上背着药袋子,似乎对这一切早有准备。
她认真地为他上药,然后小心翼翼地用白纱布给他包好。
裴岩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睛里的柔情似乎都要溢出来,缱绻悱恻地道:“你衣角绣着的莲花很美,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什么花果然要配什么人才妥当。”
洛妧熙的脸一红,低低的声音道:“王爷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裴岩凌唇角勾起迷人的笑意,脸色却是有些许的黯然,“洛姑娘离开将军府,为什么不来找本王,而是明珠暗投,去了青莲盟这种胆敢与朝廷作对的江湖帮派。”
洛妧熙明显得一愣,反问道:“王爷怎知,我是青莲盟的人。”
裴岩凌略一低头,信心十足地道:“你若不是青莲盟的人,怎么会出现的这么及时,又怎么会知道我可能受伤,所以身上背着医袋,又怎么会知道这个隐蔽的山洞?你是身家清白的姑娘,为什么要来这污秽之所?”
洛妧熙知道她的出现定然是瞒不住身份,也不打算狡辩什么,实言相告道:“王爷,我是青莲盟的大小姐,青莲盟的副盟主是我失散了十年的娘亲。他们……他们拦截千手观音的计划被我知晓,所以我才能赶得及救下王爷。”
裴岩凌没想到洛妧熙与青莲盟竟然是这样的关系,消化了这个消息片刻,唇边勾起了讥诮的弧度,“那么……你为什么要救我?”
他暧昧又柔情的目光撒在她的脸颊,洛妧熙低头浅笑,“王爷曾经在妧熙为难之时将我救回到靖王府医治,此恩此情我应该报答。”
裴岩凌强忍着伤痛站起身,靠近到洛妧熙的身边,逼仄的柔情迅速向着洛妧熙袭来,将她包裹起来。
他的声音温柔中夹杂着挑逗,“仅仅是因为这些,你对我就没有别的什么心思?”
这话已经问得十分露骨,洛妧熙的脸颊忍不住绯红一片。
裴岩凌捧起她的脸颊,俯下头去几乎是要吻上她迷人温软的唇瓣,洛妧熙却是慌乱地后退几步,她的内心十分矛盾,站在面前的人是淑贵妃的亲儿子,就是自己仇人的儿子,就算她心里能过得去这道坎,娘亲又怎么可能接受。
裴岩凌不知是因为失去了精神支撑,还是却是伤得厉害,竟然差点倒下,洛妧熙赶紧扶住他,两个人的距离倏然间又拉得很近。
洛妧熙有些担忧地道:“王爷快坐下,小心伤口。”
裴岩凌却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柔声道:“是我不好,唐突了洛姑娘。你是不是还因那日离开靖王府的事情而怪我?”
其实这件事确实是洛妧熙心里的结,只不过眼下她顾及不了感情的事,不是因为纠结过往,而是不知道如何面对白若瑶与萧腾。
裴岩凌解释道:“那日我并没有打算让你离开,只是淳于澈劫持了我靖王府的人来要挟我。我实在是出于无奈,才会让他将你带走。我看得出来淳于澈对你可不像是对普通的丫鬟,他对你动了真情。”
最后这几个字,裴岩凌咬着重音,吐得十分真切。
洛妧熙的脑袋有些短路,淳于澈既然对她情真,为何没有过半句柔情的话,连她走还是他亲口提出来的。
“王爷……王爷误会了,其实我与少将军并无任何牵扯,那日在长干渠,他说……他说……”洛妧熙有些说不出口,裴岩凌见她如此为难,唇角撩起诱人的笑,接了她的下半句话,“他说你是她的通房丫头,其实也是子虚乌有的事,对不对?”
洛妧熙的脸像是三月红透的桃子,她忍不住将头埋得更低。
裴岩凌对此事了然于胸,他已经知道眼前女子对自己的心意,见她如此害羞,就将话题引到今日之事,“洛姑娘,你娘亲派人抢夺千手观音,母妃的性情向来有些急躁,若是她知道真相,定然不会轻易放过青莲盟,你可否劝阻你的娘亲,让她还回千手观音,此事我看在你的份上,不会追究。”
洛妧熙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她不能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只得解释道:“娘亲十分喜爱千手观音,看她的样子是志在必得,不惜与朝廷作对。我能将你救下,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想要拿回千手观音恐怕是不可能的。青莲盟依仗清莲山天险,易守难攻,娘亲在抢夺千手观音之前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还请王爷能够想个办法,避免青莲盟与朝廷的正面冲突。”
裴岩凌的脸色严肃忧郁,缓缓地道:“朝廷若想对付青莲盟有的是办法,只是边境各国近些年蠢蠢欲动,父皇不想内耗。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定然会劝阻父皇母妃,就怕此事不好就此了结。”
外面突然想起了韵律整齐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中将士的声音。
洛妧熙警觉地起身,洞门口闯进来的竟然是淳于澈,洛妧熙与他四目相接,只是几日不见,他竟然明显看出了消瘦,洛妧熙只感觉心口微微动了下。
淳于澈眼见他们二人竟然在一起,心里撕扯般的痛,却在面上掩饰的极好。
淳于澈的怔愣是很短暂的,短暂到令人不易察觉,他似乎是忽视掉洛妧熙的存在。
径直走到裴岩凌的身边,拱手道:“末将奉命来保护王爷安危,千手观音之事皇上已然知晓,王爷伤势可严重。”
裴岩凌眼神温情地看向洛妧熙,有些意味深长地道:“本王得意保全性命,多谢洛姑娘相救。”
两名将士走过去将裴岩凌扶起来,裴岩凌却示意走到洛妧熙的身边,他看着她脖子里隐约的紫色绳子,从怀里掏出一串金光闪闪的项链。
“自从那日你离开王府,我将龙凤珏送给你,总觉得这条紫色绳子太过简单,没有办法与这块玉相匹配。所以我在天缀阁挑了条金项链,也算是应了金玉良缘的好兆头,只是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送给你。”
裴岩凌将那条金项链递到洛妧熙的面前,当时洞里并不只是裴岩凌,还站着淳于澈与几十个将士。
淳于澈的双眸像是能射出刀子,狠狠地刺向洛妧熙。
洛妧熙有些迟疑,却心里想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不能驳了王爷的面子。
她伸出双手,将那条金项链捧在手心里,深情地道:“王爷有心了,多谢王爷美意。”
裴岩凌接着道:“这件事父皇应该不会轻易罢休,只怕覆巢之下没有完卵,不如你随本王回王府。”
淳于澈就在旁边站着,只感觉心如千万根针次进来,痛到不能呼吸,却依然面色平静地看着洛妧熙。
洛妧熙淡定地道:“王爷,我与娘亲刚刚相认,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能再离开她,若是真有兵戎相见的一日,还请王爷要手下留情。”
淳于澈走在裴岩凌的后面,正要离开山洞,洛妧熙却猛然叫住他,“少将军,多多保重。”
淳于澈的心被扯了一下,她是看出了他为了她而折磨自己,还是要说这样的话来讥诮她。
他回转过身,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阴冷的语调道:“贵妃娘娘的贡品你们也敢劫持,不自求多福还有心管别人的闲事,你我已经不是主仆,毫无瓜葛,本将军用不着你挂碍。”
他总是喜欢用最锐利的语言刺伤她,她的问候原本并无丝毫恶意。
靖王府,裴岩凌神色黯淡的半倚在床榻上,筱雨端了汤药来到他的面前。
裴岩凌似乎也察觉不出那药苦涩的味道,虎口撑着碗一饮而尽。
“王爷,奴才能不能多句嘴?”筱雨问得小心翼翼,却是有什么话不得不说。
裴岩凌淡淡地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筱雨低垂着头,担忧地道:“当时我们在街上救下洛姑娘是为了对
付安王爷,可是王爷您将淑贵妃送给您的龙凤珏都给了她。奴才觉得实在是有些不妥,如果我们再不行动,这颗棋子恐怕就起不到应有的作用了。王爷,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裴岩凌神色幽暗地道:“筱雨,你觉得她真的很像那个人吗?”
筱雨用力的点点头,“何止是像,简直可以以假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