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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总是喜欢采取强、暴的手段来镇压百姓,这条路行不通,那就换个甜蜜点的政策。七月初,天清气朗,为了让大神官即将回归的风潮熄灭,皇宫宣布即将设立宫宴,举办南国庆王颜洛和宋国永清公主离诺的订婚仪式。
南国尚黑,宋国尚白。
夜漏初始,公卿将军携妻乘官车入宫,百官皆衣玄衣,从宫门按官阶品次依次进入宫内,皇上设宫宴于承鸾殿,宋国护送永清公主的车队也已进入皇宫。这时皇后容氏乘坐鸾辂,上覆青羽盖,驾驶驷马,龙旗九旒,进入承鸾殿内,皇帝在内监拥立下,坐在上位。群臣百官跪地而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年过五旬,身子也孱弱多病,他挥袖示意百官入座,向左边的宋国永清公主和使者问好,道:“少昊挚之立也,凤鸟适至,故纪于鸟,我南国乃少昊一支,以凤鸟为族徽,今与宋国结为姻亲,百年修好。传朕旨意,赏赐永清公主金凤凰一对,举国同庆,大赦天下,一个月后,举办婚礼!”
城墙上,吹起了号角,宫宴开始,宫内热闹非凡,所有人正在欣赏着舞蹈。宫门外,一抹蓝色的身影越来越近,身后跟着一面带黑纱的女子。为皇室祝贺的百姓忽然禁了口,纷纷围着二人,左右打量,一老者忽然下跪,三拜九扣大呼:“大神官归来,恭迎齐王殿下。”百姓瞬间炸开了锅,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你说他真是大神官吗?大神官不是在天牢里吗”
“嗨~谁知道呢,传说大神官头戴蓝色纱罩,看样子倒是像。”
“哎,你们快看,他拿出蓝边蓍草了,快看快看,那是只有大神官才能种活使用的。”
“呀!他真是大神官。”
百姓们纷纷虔诚跪拜,口中喊着‘恭迎大神官!’二人并未理会,只是从容地向宫门进发。到了宫门,忽然从四面八方涌出大队兵卫,他们拔剑横矛,将二人围困在中心。
一将军站在城门上,俯视着二人道:“庆王神机妙算,早知尔等妖言惑众之人今日要来捣乱,早就布好官兵严正以待,给我上,活捉他们。”
所有兵卫开始进攻,窹面大喝道:“放肆!谁敢动大神官,不怕遭天谴吗?”
兵卫停了下来,她转身对着围观的百姓:“乡亲父老们,大神官蒙冤被禁五年,今日是雪冤之机。他是我们南国人的神,是我们的守护者,让我们一起保护大神官,让我们打到这些奸佞之臣,来吧!”
百姓们一呼百应,徒手就和兵卫推搡起来,蓝衣神官八风不动站立在人群中,拿着蓍草指向城门上的将军。
窹面厉喝:“你还不快快打开城门,难道要违背天意吗?”
将军拔剑指着二人,大骂:“放你娘个春秋大屁!你们就算是真的大神官也得给我死,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兵卫们也是敬畏大神官威名,犹豫着不敢动手,只能抵御百姓的攻击。
“谁活捉他们,加官进爵,赏金一百两。”
利益是最好的催化剂,自私自利的欲望一旦被激发,天理道德的作用就微乎其微了。
兵卫们顾不得天谴,蜂拥而上,刀光剑影,命悬一线,一柄长剑朝神官迎头劈来,窹面迅疾出手挡去那剑,背贴着背保护神官,而她多处受伤。
神官悄声道:“小心,你要撑住,再坚持一会儿。”
窹面不多言语,浴血奋战,城楼上射出一箭,窹面微微提剑想挡住箭矢,却顿了一顿,瞥了眼神官转而朝身边的兵卫砍去,那箭矢直插神官心脏而来,亏得一兵士撞得他身子一偏,那箭只是擦过他的左臂,神官捂着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流下,却依旧身姿挺拔。他,不能倒,否则前功尽弃。
终于天降旱雷,轰落隆,震耳欲聋。
即将入夜,天色昏暗,天空中竟然飘起了丝丝白雪,染白了半边天。
这时所有人都匍匐在地,大呼:“天降神迹,飘雪洗冤,恭迎大神官。”如此不停地重复着,将军也被着天象弄得不知所措,窹面大喝:“还不速速开门,迎大神官。”将军虽下令击杀他们,但兵卫已开门迎接,二人快速走向宫内。
承鸾殿中见白雪飘飞,众人小声议论大神官之事。正说着,二人出现在众人面前,百官皆诧异地看着归来的大神官。颜洛早料到今日会有事变,所以将宫内所有的兵卫都调来暗中防卫,连神宫的兵马也调来了。
庆王忽的站起来,指挥道:“此二人图谋不轨,冒充贼子颜盏,来人,护驾!杀了他们。”皇后也下令亲军保护圣驾。
窹面以一敌百,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儿,她已成了血人。神官只是不停地躲闪袭来的兵器,二人看了眼北方的神宫,微微亮起了蓝光,快了,再坚持一会儿。
‘啪嗒’一声,神官的纱罩被击落,露出真容,众人由惊讶变得愤怒,竟然不是颜盏!的确,此人正是云迦安。没了顾忌,兵卫攻击的更加猛烈。颜洛拔剑飞身而来,欲活捉云迦安,忽然一人将他的剑格挡开,那人正是云宫榷。他扶起云迦安,冷冷地昵了她一眼虽是责备却满目担忧,云迦安打心底乐出花来,大哥是在乎她的!
寡不敌众,三人很快被捉拿住,窹面身子椅了几下,以剑支地,鲜血顺着剑身流淌了一地。皇后下令将他们压入死牢,皇帝突然厉喝:“住手。”他眯着眼,一手支着腿,一手指着云迦安:“那蓝衣女子,你走近些,到朕跟前来。”
云迦安疑惑地看了眼大哥,缓步走到皇帝面前,下跪施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抬起头来。”
云迦安缓缓抬头,眼神不安犹如惊恐地小鹿。四目相接,皇帝的目光由怀疑变得惊诧竟而欣喜,这变得很快使云迦安摸不着头脑。皇帝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这时云丞相已是急的满头大汗,这私闯王宫,打伤卫兵,那都是死罪,还会牵连九族,这灾星是要害死他云家啊。但随后想到了什么,有些怨恨的看了皇帝一眼。
“臣女姓云,名迦安,字长宁,乃相府第四子。”
皇帝一瞬失了神,喃喃自语:“迦安…迦安,好名字,愿佛佑其一世安。孩子,你今年该有十九了吧?”
皇帝这一问使众人摸不准儿门,云丞惊魂甫定,这是要降罪还是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