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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阳湖的中央有九层高台,方圆一丈,上面是今年的奖品—-一千两黄金。每年额数不同,奖品也不同,往年是稀世珍宝,只不过今年南国刚遭旱灾,无力搜寻珍宝,故用黄金代替。可这也足够百十户人家安享一生了。在高台周围三十丈都围着各色船只,只等羯鼓敲响,就各自向高台划去,去争夺那黄金。
在岸边是一座望湖楼,二楼上已经准备好了桌椅酒食,是给监管之人和高官权贵坐的,云迦安从未看过,十分好奇会来哪些人。云宫榷拉着她混迹在人群中,这挤来挤去,叽叽喳喳的,她不仅不烦,反而觉得很新鲜。
这一年一度的青阳湖斗花船可是南国的经济增长做了不小贡献,今年是最繁盛的一次,从各国各地赶来一睹盛塞之人,千千万万,他们也带了奇珍异宝来交换南国物产。这可是做生意的好时节,这很快就解决了南国饥荒的问题。其中太尉功劳不小,他才是下令各郡县开放关卡,大量纳商入京都之人。谁让皇帝罚他去宋国购粮,国库只给一半钱,他只能想这法子赚钱了。
云宫榷租了条岸边围观的船,船上备着些糕点和茶水,波动的湖水轻轻椅着小船。
云宫榷心下担忧她和大神官是何关系,她上次躲避不说就已经让他不安,他忍不住问道:“迦安,你哪来的血竭?”
云迦安吃着糕点,嘴巴塞得鼓鼓囊囊,“唔…血…血竭。”她努力咽下去,喝了口水,“大哥你是中护军掌管禁军,难免会有危险,血竭可以救命用。那个是我上次在皇宫受伤花狐狸给我的。”
“花狐狸?”
云迦安又大喝一杯茶,出了口气,满足的拍去手上的糕点屑,“恩,它是阿盏养的,花狐狸和白凤一样都是在圣林里长大的,圣林里有血竭树,每当阿盏病重花狐狸就会叼血竭喂他。”
云宫榷冷冷地问:“你和大神官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实招来。”
“其实没什么,我们就是朋友。”
云宫榷明显不信,云迦安看瞒不过去,就一五一十的把认识颜盏的过程告诉他,反正斗花船还没开始。
云宫榷听完若有所思,既然大神官的手废了是怎么把迦安拖到溪边的?他既然会兽语为何要迦安去找离幻,找畜生去报信不是一样?还有离幻为何要三番五次的杀迦安?大神官说离幻只是以为迦安是他的人才会遭到追杀,既然都恢复神官之位,那应该停止暗杀,明显大神官的话有问题。这些都不对劲,傻迦安还愣愣的以为一切只是偶然。
“记着,离大神官远点,免得惹祸上身。”云宫榷提醒她,她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她没觉得阿盏哪里有问题。
人声鼎沸,很快就扰乱了二人的思绪。青阳湖岸边挤满了人,不时有赤膊大汉划着船去赛区准备比赛,还有人没开始就斗了起来。突然一声突兀的大叫从身后传来。
“啊--救命啊,快让让,快让让。逼婚啦!”
只见一穿着破破烂烂,满头污垢的男子拨开人群,朝着云迦安他们的船奔来,惹得一胖妇人在身后大骂:“你个挨千刀的鬼崽子,挤什么挤?老娘肉都被你挤掉了一斤。”
“那你得谢我啊,帮你瘦身呢。”乞丐道。
云迦安也顺着声音看去,那乞丐身后追着一怒气冲天的青衣女子,定睛一看,竟然平素九。她边追边拨开那胖妇人,声若银铃:“臭乞丐,你给我站住,我非把你送宫里阉了!是要逼婚?休得胡言!”
那胖妇人又被推得转了一圈,继续大骂:“嘿?世风日下啊,现在的姑娘家这么不知羞耻了。你逼婚就算了,还要让他去当太监,好狠得心肠。”
平素九听得这话,差点气得吐血,更加卖力的追赶乞丐。
“啊呸!你这丫头好生歹毒,老子要把你扔尼姑庵里去,正好太监配尼姑。”那乞丐扑通一下跳到云迦安他们的船上,小船因突来的外力左右椅不止,险些翻了过来,茶水糕点洒了一船,云迦安也差点掉入水中,亏的大哥一把拉住她。
乞丐还挑衅的看着平素九,“丫头,你来追我呀,追到我,我就娶你。”
云宫榷冷冷地瞪着他,“你是谁?给我滚下去。”
那乞丐也不管他,一下越到船夫那儿,劈手夺过竹竿,拼命朝湖中划去。
“哎呀,大哥你就行行好,那歹毒小姐非要逼我娶她,我不答应她就要把我送去做太监,我逃命呢。”
云迦安可不信他的话,他这邋里邋遢不正经的样子,平素九怎会瞧得上他。而那边平素九也夺了条船,追了过来。
“啊?又来?真是阴魂不散呐。”乞丐一脸无奈,云宫榷出掌要将他击倒,那乞丐灵活一躲,将船夫给挤到水里。
“哎呦喂~你把船还我啊。我咋上岸啊?”船夫看着船划远了,想拦下平素九的船,结果平素九一竹篙又把船夫给戳进了水里,船夫又咕噜噜灌了几口水,嘴里念叨着:“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小两口打架,抢我船干啥?”
“放肆,谁是小两口!臭乞丐,你跑不掉的。”
平素九唰的一下,一跃而起,从船上直接飞至云迦安所在的小船,她是平安大将军的宝贝女儿,自幼学武,这点距离难不倒她。小船晃了几下,乞丐嬉笑道:“哎呀,不就是摸了你屁股一下,啧~真不怎么样。你难道还没被我摸够,干嘛追着我不放?”
平素九气得怒目横眉,提起竹篙就要打他。这时忽然羯鼓敲响,而小船已经划至赛区,周围的船都开始向中心划动,参赛者口中喊着号子,大叫‘黄金是我的!兄弟们,冲啊。’一时水花大溅,秩序混乱,波浪也更大了。而他们却不知暗中有两艘小船悄悄向他们划来。
云宫榷大怒,拉紧云迦安,吼道:“都给我闭嘴,先划回去,要不等会被赛船撞坏了,你们等着淹死吗?”
“是啊,平姑娘,先回去,有帐慢慢算。”云迦安也有些站不稳的说道。
平素九一看是云丞相家的兄妹,就瞪了乞丐一眼,意思是先回去。
乞丐刚划动船只往回走,忽然两艘船从两面夹击而来,船上的人抽出长刀,跃上他们的船只,向云迦安砍去,云宫榷护住云迦安,平素九挥着竹篙与他们缠斗起来。可在船上,不停晃动,功力难以发挥,而敌人有五六人,很快云迦安就被逼到乞丐身边。乞丐坏笑一声,一把搂住即将被砍的云迦安,“小美人,你这么急着倒我怀里多不好意思。”
云迦安眼看刀将落下,想推开他,他却搂的更紧,乞丐右手举起竹篙挡了下攻击,瞬间竹篙被砍成两节。乞丐将尖锐的竹篙戳向刺客,拖住他的进攻。这些刺客水性不错,很快占了上风,一刺客朝着平素九身后砍去,云宫榷反手将身边的刺客击入水中,转身拉过平素九,自己背后却被砍了一刀,鲜血涌了出来,滴入水中。
“啊—”云宫榷一剑刺入身后的刺客身体中,刺客失去反抗能力,向后落入水里。平素九惊讶地盯着为她挡刀的男人,他是第二个救她的人,四目相接,他依旧冷冷的。这时另几名刺客已经将乞丐和云迦安逼到船尾,围攻过来。
“四妹小心!”云宫榷急的大叫。
岸上的围观的人兴奋呼喊,他们只能看到无数的船只在划动,无法注意到他们的危险情况,而四周的船只只顾着竞赛争斗,也无暇顾及。
那乞丐见躲不过,灵机一动往左边用力一踩,小船受不住力,整个扣进水里,所有人都掉进水中。乞丐依旧搂着云迦安,但他水性比云迦安好,拖着她就往另一支船边游去,身前突然出现那刺客,挥刀砍来,云迦安憋着气,进退都是刺客,这下完了。她勉强看清水中刺客,那人手臂上有块花形的伤疤,是梅花烙刑!
云迦安来不及思考,用尽力气推开乞丐,刀向她心脏刺来。就在刀尖离心脏不过一拳的距离时,那乞丐迅速游过去抱住刺客,将他往边上的船底撞去,那刺客踹开乞丐破水而出,将赛船给破开了个洞。船头插着‘莽山冈’的旗帜,船上的人发现情况,领头的吼道:“干啥呢?使坏是吧,不厚道啊,兄弟们抄家伙,干掉他们。咱不能吃亏了不是。”
这些大汉将竹篙在膝盖上哐的一下就磕成了两截,‘扑通扑通’都跳进水里,刺客舍弃云宫榷和平素九,集中精力将云迦安团团围住,要将她置于死地。大汉们看见这些拿刀的,还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便以为云迦安他们是参赛的,被这些拿刀给阴了。顿时二话不说就朝着他们戳了过去,鲜血弥漫在水里,刺客们和大汉打斗。
借此时机,云迦安游出去拉住乞丐开始往上游。平素九也拉住云宫榷向上游。
很快他们就憋不住气了,都冒出水面爬上另一支划来的赛船。云宫榷的伤口还在冒着鲜血,平素九快云迦安一步,将衣物撕开,帮他包扎。云迦安的旧伤并未痊愈,手臂上的的伤裂开染红了白衣,四人皆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