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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吩咐道:“去查清楚那乞丐的身份,必要时杀了。这个年恐怕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他仰头大笑,笑的痴狂疯癫。
过了几日,廷尉上报云宫榷是个软硬不吃的人不肯招认,云迦安便请求去牢中看看,亲自审问他。皇帝恩准,派侍卫跟在她身边。
云迦安带着无赖进了天牢,这熟悉的牢房,阴冷恶臭,当日大哥来救她出去,那句‘迦安,回家。’仍回荡在耳边,可却物是人非。
路过天机房,那日的老妇仍旧蜷缩在角落中,见到她立即变得惊恐万分,尖叫着:“懿姑娘,不要找我报仇...”
云迦安驻足盯着她,她真的疯了?狱卒忽然打断她:“长宁公主,云宫榷的狱房不在这儿。请随小人来。”
云迦安便摇摇头随他而去。
“到了,就是这儿。”
面前是一座刑房,四壁挂满了各种可怖恶心的刑具,有铁钩,铁刷,烙铁,火筒...看得人头皮发麻。云迦安不忍直视,吐出一口气,抬头一看心中一惊。云宫榷已是体无完肤,浑身各种伤痕,鞭痕,烙铁印...满身血污凝结成冰,血肉模糊,皮肤冻得泛紫。他毫无生气的垂着头,听见有人进来,低头气息微弱道:“有本事就堂堂正正的杀了我,否则就算折磨死我也不会认。”
“你倒是硬骨头!”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低垂的头轻微一动,缓缓抬起,不屑的讥笑露在唇边。
“滚!我不想见你这毒蛇。”
他那日赶走云迦安一夜未睡,并不知情夜里云迦安遇刺之事。翌日又被三弟缠着去见密室练武,结果傍晚就被廷尉抓进天牢。
“你以为是我故意报复你?”云迦安走近他,撩开他凌乱凝结的发,盯着他的脸,“啧啧~褪毛鸾凤不如鸡,原本英气的大哥竟然变成这副狼狈模样。我真是心痛!”
‘呸’他啐了她一脸的血水,咬牙切齿道:“贱人!有本事就杀了我。善恶有报只争迟早,你应该知道我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
云迦安擦干净脸上的血水,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从怀中掏出一粒紫色丹丸,在他眼前晃了晃,不怀好意一笑。
“死?哪那么容易。那晚让我受尽屈辱,当然要你备受煎熬,穿肠烂肚而死。这是用古度子和紫附诛提炼的毒药,一定让你如坠炼狱,生不如死。就看你敢不敢吃?”她特地加重了最后几字。
“呸!没什么是我云宫榷不敢的,就算是生不如死我也不会屈打成招。”
“你要是不死,我就等着你来报仇啊!”
扭头对负责审讯的狱卒道:“把这个喂给他吃,本宫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是。”狱卒接过丹丸,单手捏着他的下巴塞了进去。云迦安吩咐道:“你好好招待他,知道他认罪为止,打死了我给你担着。”
“是,卑职遵命。”
狱卒拿起铁鞭对着云宫榷一顿抽打,他咬紧牙关,不发出惨叫。
打的差不多了,云迦安让狱卒停下,“晦气!咱们走吧。”她走出狱房,身后跟着无赖和狱卒长。
“公主您就放心吧,卑职一定好好教训他,直到他认罪。这儿的数十种酷/刑挨个儿来一遍,就算是他是铁人也得招。“狱卒长谄媚道。
云迦安停下,直视着他,“本宫已经看到他认罪了,接下来你要做的事就是把他的供词上报给皇帝爹爹,然后将他囚入西宫。你说,对吗?”
“这...可不行,廷尉大人吩咐要我们好好‘伺候’他。”
“哦?本宫在皇上面前还是说的上话的,这里正好还有一粒毒药,不知道下一个吃的人是谁呢?”她从袖中又拿出一粒药在手中掂量。
狱卒长立即下跪,声音有些颤抖:“是,公主说的对。罪犯云宫榷已认罪,小人立刻通知廷尉大人。”
她将那装着药丸的瓷瓶递个他,“这里还有几颗,明日早晚给他服下,就说这是本宫为他准备的毒药,吃完必死就行。还有,不得再对他动用任何刑罚,若是本宫知道你阳奉阴违,那这颗毒药就是为你准备的了。听懂了吗?”
狱卒长拼命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几人向前走去,路过天机房时,忍不酌奇问道:“这妇人犯了何事被关在这儿?”
“她本是皇后的侍女,要谋害皇后,本应斩首,可她忽然疯了,皇后念旧情就将她关在这儿自生自灭,这老东西竟然挨了十年还不死。”
她总觉得那日老妇人叙事画画条理清晰绝对不是个疯子。
“公主,快走吧,皇后下令不许任何人接近她,还是不要让小人为难的好。”
不准接近?云迦安疑惑的离开,最后嘱咐道:“每日给她些吃食,不准给馊臭的,否则饶不了你。”
狱卒长点头称是。
二人上了马车一路驶向云雀宫。天寒地冻的,云迦安缩了缩脖子,将裘衣裹紧些,丝滑舒软,可真是连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能穿上这华贵的衣服。想想当初在云府做下人,那卑贱暗无天日的日子还真是噩梦。
“我说你是不是傻,那丹药是颜盏送给你养伤的,听说化瘀解毒、治外伤,疗效极佳。你倒好全给了云宫榷,还装得那么恨他激他吃药。”无赖没好气臭她一顿。
她有些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此事我思前想后都觉得不对劲。我了解大哥,他个性耿直而且行事光明磊落,不会派刺客暗杀。那硫火命盘的法子或许有其他人知晓,况且那晚云宫茗说我害了阿盏,可是阿盏刚刚被你送入皇宫,无人知晓,他又是从何得知阿盏受伤了?云家护卫不只有大哥才能调动。”
无赖瞪着微红双眼,满目风流,“你的意思是,刺客是云宫茗派去的?可他这么做岂不是害了他大哥?血亲兄弟也害?够狠!”
“云宫茗做事畏首畏尾,一定不是他一人,我倒要看看他背后的人是谁!他们既然已经开始谋害大哥了,那西宫是他最好的避难所。现在大哥恨我入骨,他不甘心,所以就会好好的活着,来找我报仇。”
“为人莫作千年计,三十河东四十西。他东山再起时,你可就危险了。”无赖随口说道。
云迦安揉揉发痛的脑袋,她最讨厌的就是勾心斗角。现在却不得不踏上这条路,否则她和大哥都会成为权谋路上的祭品。既然选择了就要义无反顾。
宋国皇宫一派喜庆,新年将至,宫女太监正在洒扫,张灯结彩。大皇子离幻正在处理政务,密探来报。
“大皇子,公主那边一切安好,传信内容依旧是希望回国,希望您杀了庆王。”
离幻将信揉烂,没有办分动容,“离诺太任性,颜洛为人心狠手辣,我怕她迟早会出事。她不知收敛反而去与他对着干,无异于找死。”
“南国那边有什么动静?”
“庆王派了三批人马进入圣林,属下探听到,他们是为了找到寒冰湖的位置。而中护军云宫榷前几日被捉入天牢后关入西宫,原因是密谋刺杀长宁公主。”
离幻合起奏折,轻轻敲击几下桌面,吩咐道:“派人去盉将军府,让他派盉家军暗中跟随颜洛的人马潜入圣林,然后将他们拿出来的东西给我抢回来,一定要保证那东西完好无损。”
“是!属下遵命。”
离幻起身推开窗,殿中傲立几株红梅,点缀这冰天雪地。阵阵冷风吹进来,让他清醒了些。云宫榷?看来颜洛动手了,云家的势利在一点一点的削弱。倒是可以借助他的力量杀了云迦安,只要她死了,宋国就可以安然无恙了。
南国朝廷上吵得不可开交,丞相大人这些日子寝食难安,一直都在联合朝中右派给皇帝上书,为云宫榷求情。现在朝中两派林立,以丞相为首的元老右派,还有庆王为首的左派。太子懦弱不争,皇位将传给庆王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实际上太子、党早已被庆王吞并。左右两派为了云宫榷谋杀长宁公主的事争论不休。
但当廷尉李简递上他的认罪书,并交代是长宁公主亲自审问让他招供时,一切再无辩驳的余地。
云集天恨透了云迦安,悔恨当初没有杀了她这个灾星。
闲情阁内,云集天订了上好的酒席,邀请庆王赴宴。
庆王正坐在马车内,赶往闲情阁。
“王爷,云丞相和您向来不合,今日设宴是否有诈?”苏老在车内恭敬道。
颜洛闭着眼,冷笑道:“不!不但没诈反而是好事。等着吧,他云家气数尽了。”
庆王的马车刚停在门前,云集天就从门内迎了出来,拱手道:“呦~庆王终于来了,微臣有失远迎,见谅见谅啊。”
庆王同样作揖回礼,“云丞相,不必拘礼。这非朝堂,况且您还是我的岳父大人,该小婿给您行礼才是。”
二人皮笑肉不笑,寒暄着进了雅房。屋内架着几鼎青铜纹夔龙暖炉,屋子里温暖如春,庆王褪去大红裘衣落座。丝竹齐奏,舞姬翩翩,美人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