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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灵咯咯娇笑着,一点一点将刀鞘按回。
“我翠影楼何时也招待女子了?姑娘莫不是来捣乱的?”
窹面闻言一滞,白了她一眼,啐道:“无耻下贱!”
采灵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哪个不是来这儿寻欢作乐的?无耻?那你是连着大神官也骂喽!”
“罢了,窹面,你去楼外候着。”大神官淡然开口,面纱遮挡着真容。
窹面心有不甘的瞪了眼采灵,出了房门。
“久闻靖国公,好雅乐,好丽容。如今一见,果真不假。”大神官其中讥讽之意十足。他昨日约见钟离寂,但不曾想钟离寂会邀他在风月场所见面。
钟离寂挑着眼,风流一笑,“这有何不好?我就是想看看,平日正经的大神官会是什么反应。还真是无趣,面对采灵这般色丽动人的女子,你竟看都不看一眼。”他顿了顿,“言归正传,你找我何事?”
采灵伸臂缠绕着大神官的脖子,呵气如兰,“神官大人,可否赏脸,饮了这杯中酒!”颜盏纱罩轻动,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推开采灵。采灵见他拒绝她的美色,自尊受到打击,负气坐在一旁。
“靖国公真是忘恩负义!迦安往日待你不薄,你却饮酒作乐,丝毫不关心她的死活。那本尊就此告辞,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大神官起身欲走,钟离寂一愣,放下酒杯,“慢!她...她怎么样了?她的手还好吗?”
他重新坐下,淡然道:“托你的福,手废了!我虽抗命,私自救她出了‘地狱’,可她伤重难治,命不久矣!”本来她的手还有挽救的余地,可她用力打了钟离寂那一下,就彻底断了。
大神官看了看采灵,钟离寂明白他的意思,让她出去。
钟离寂听到‘命不久矣’,手中的酒杯‘哐当’落地,神色焦急,没了往日的轻挑。
颜盏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她快不行了,神志不清的叫着‘无赖’。”
“我现在就去看她。”钟离寂嚯的起身,掀翻了凳子。
大神官一把按住他,“你这样不仅让她死的更快,也会害了你我。我来是想问你,有什么话要带给她,让她安心!我已无能为力,用返魂香也不起作用。”
钟离寂颓然的单手撑桌,满脑子都是她绝望怒扇他的场景。她要死了,她怎能死呢?要怎么救她?返魂香...起死回生...起死回生...
“除非...”大神官看了看钟离寂的脸色,“倒是在古书上见过一起死回生的法子!”
“是什么?”
“双珠收魂!定魂珠与回魂珠,乃神物,世人皆争而夺之,难寻。”天下人争得头破血流,可皇宫是他们的禁足之地,那里就有一颗。就看云迦安在钟离寂心中的分量有多少了。
他的计划开始实施了。
无赖眼眸发亮,不顾尊卑,用力抓着大神官的肩膀,“起死回生!我知道那东西在哪儿。”
他从袖中拿出那褪了色的香囊,纱罩后的无瞳双目微微一紧,不可置信。将香囊递给他,道:“皇帝老头说过,这是起死回生的东西,一定是这个,你快拿回去试试。”
大神官打开它,将流转着血丝的透明种子拿在灯光下,迎光仔细瞧着,忽而转头问道:“你怎会有回魂珠?此乃卑族之物。”
“皇帝老儿给的!你管它是哪儿来的,快去救小美人。”钟离寂不耐烦的催着,在他眼中人命比珍宝重要。
他摇摇头,收起回魂珠,“还缺一颗定魂珠,两者合用才能救她。”
钟离寂歪头想了想,拍着他的肩膀,使他椅了几下。“小美人那儿也有和这一样的香囊,一定就是那什么定魂珠。”
颜盏点点头,拱手作揖,“本尊替她谢谢靖国公,不管她最后怎样,都会告知你。”
“真啰嗦,快去救她。”无赖催着他下楼。
大神官和窹面趁着马车赶回神宫,窹面坐在一旁,不解道:“公子,你不是说回魂珠在皇上那里吗?”
“我本想让他去皇帝那儿求来。如此看来,怕是皇帝年事已高,保管不了,就托给看似无权无势却实力雄厚的钟离寂。他比颜洛合适。”
窹面抱臂,嗤之以鼻,“那个色鬼小子,就是咸鱼翻身。看那妓子时,恨不得多长几双眼睛,风流好色,能有什么实力。公子,莫不是高估他了。”
颜盏摇摇头,耐心解释,“那采灵武功可在你之上,言行之间,对钟离寂颇有敬意。且那五楼的幽兰房惟至尊者方可入,连例外的太子也被拒于门外。那里头的陈设堪比皇宫。他若真如表面那么昏聩不堪,是进不了那儿的。”
他深藏不露,怕是颜洛的一大劲敌。既然有迦安牵绊,他就不会和自己为敌!
窹面欣然点头,还真小看他了。
二人回到神宫天极殿,大神官的寝房。他嘱咐窹面将迦安所携香囊里的定魂珠取来,准备返魂香、回魂珠,将香案,糯米这些东西都备好。便前往圣林去寻些血竭,以备不时之需。他带上楔乘坐白凤飞往圣林。
窹面手脚麻利,一切准备就绪。她盯着泡在药桶里晕迷的云迦安,她面容痛苦的皱着,毫无血色,口中哀吟不断。视线移到左臂,暗红的烧伤丑陋可怖。
公子为何要救她?除了琴韵姑娘,他再也没为谁这么上过心,哪怕是自己!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朝她的脖子掐去,只要她死了,就没人和她争公子了!手指刚触碰到肌肤,天台上一声鸟鸣将她惊醒,慌张收回手。大神官进来了。
她满身鞭痕,伤口化脓,沾不得衣物。那日替她脱下囚衣,也花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窹面挑了件轻薄的蓝色纱衣给她披上,刚要去抱她。大神官拦住她,此时窹面方看清他,他的衣衫被撕烂了一大片,斜跨几片布料在肩上,纱罩不翼而飞,背上流着鲜血。
“公子,你怎么受伤了?”他在圣林中来返,从未受过伤,窹面不由得担忧。
“无妨,林中畜生发了狂,受些轻伤。”大神官有通天之能,神力不可挡,能伤他的必定不简单,窹面恨恨的瞪了眼躺着的云迦安,真是个祸害。
他又吩咐道:“去祭房取桃木粉四两,朱砂一两,道香一两,用酒煮成糊端来。”他受了伤,染上血腥气,需这些辟邪。若是待会儿行‘双珠收魂’之法,肮脏聚阴之物趁虚而入,两人都有丧命之险。
“是!”窹面赶去祭房,唤来神卫把守四周。
颜盏气息有些紊乱,似是格外激动,无瞳的眸子微微闪烁。等了这么多年,时候到了!
将她抱至软榻上。返身去沐浴,窹面端着糊粉走来,颜盏将衣衫腿至腰间,露出白皙玉背,背上横亘一条爪印。窹面看的面红耳赤,害羞低头,帮他轻轻涂上膏药,盖住伤口。事后焚上返魂香,博山炉中升起袅娜青烟,聚而不散X魂珠置印堂穴,阻七窍闭塞,防魂散;定魂珠置巨阙穴,聚集心经气血,防心气虚损。再以金针施在十二经络!
颜盏以指凝气,割破云迦安的手指,鲜血滴落在玉婉中,待至一半。以蓝边蓍草引血注入回魂珠和定魂珠中,两颗透着一红一黑血丝的种子,瞬间仿佛活了,饥渴的汲取血液,一丝一丝渗透到云迦安体内。他以手结印,引着返魂香,笼罩在云迦安身上,青色返魂香逐渐呈现出凤凰的形态,正欲匍匐而下,与她的躯体重叠,忽然回魂珠爆裂,种子里的血液炸了她一脸,返魂香也灭了。本来脸色好转的云迦安,倏的咳出一口鲜血,痛苦的绻起身子。
颜盏捂住心口,倒退两步方站稳,“怎么可能?炸了?迦安--”
他上前团坐在云迦安身后,运气于掌,帮她渡气,稳住心脉!窹面听到声响,闯了进来。
“公子,怎么了?”
颜盏因先前受伤,身体有些虚。这‘双珠收魂’若败了,对于施术者,荼毒双倍加身。窹面见他支撑不住,赶紧运气输送给他。片刻,二人收掌。颜盏眼前一黑,倒在窹面怀里,虚弱道:“回魂珠是假的...钟离寂。”
窹面跟他多年,作为心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将他二人安置好,唤神卫前来伺候。为保密起见,立即动身前往靖国公府。
“你说什么?失败了?”钟离寂在密室中接见窹面。
“是!那个回魂珠是假的,云迦安命悬一线,公子也受伤昏迷。若想救云迦安,还需找到真的。信已带到,窹面告辞。”
钟离寂一把拉住她,“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神宫不是轻易能上的,还望靖国公遵守规制。”窹面转身离去。
钟离寂轻蔑一笑,“规制算什么东西!我要做的事,连皇帝老头也甭想拦!”
大神官经过五年山洞困苦折磨,身体修复能力极强,饮了血竭,加以秘术,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他衣衫单薄站在天台上,遥望着黑黢黢的圣林,神色落寞。回想起割破云迦安手指那一霎,竟有些犹豫,他到底该不该继续下去?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公子,夜深了。快进去吧。”窹面替他披上裘衣,恭敬立于身后。她知道,他在思念琴韵。自从回来,他总要每夜每夜的站在天台上,遥望寒冰湖的位置。
“我费尽心机却竹篮打水一场空,时间不多了。”今夜无风,蓝色纱罩静静的帖服在他削瘦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