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盉崖无奈,只能再剥一个。正值午时,灿烈的阳光裹挟着木色的窗纸,斜斜辉映在盉崖的侧脸上,健康的麦色肌肤染上一层清亮,硬朗的面容越发显得刚毅。
“本将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说了要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东西,那就不会食言。二皇子为人好大喜功又贪财好利,那上官枫死的太快,有蹊跷。我就派人去查,当时夜里匆忙,上官枫死后,他的管家在烧账本,听到动静吓跑了,剩了一半没烧完。恰巧那一半都是记录上官枫将贪污所得上交给二皇子以及贿赂朝中其他大臣的具体数目。我就把这个交给了廷尉大人明镜。明大人为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当然就追根究底了。”
他掰开一瓣甜枳放入口中,离幻见他吃的香甜,存了捣乱的心思。夺走其余的,盉崖也不恼。但两手一摊意思是不剥了,将整盘甜枳都推到他面前,嘴边含着笑,双臂抱胸,示意离幻拨给他吃,离幻瞪了他一眼,低低骂了句‘懒鬼’,便动手剥了起来。
这俩的默契程度,都快胜过千年修得共枕眠的太子妃了,这让她情何以堪!
“至于赈济粮参杂砂石,其实是我派人去偷偷换了。他本来只参杂了十分之三,我将它换成了一半。二皇子还以为是手下的官员又克扣贪污了。”盉崖大笑几声,自夸道:“本将军这么聪明,你不该奖赏些什么给我吗?”
离幻没好气的将剥好的甜枳塞进他的嘴里,啐道:“大将军这么没脸没皮,好意思么?况且我府里这么穷,可没什么好送的。”
盉崖犯了个白眼,十分鄙视他的抠门,“哼~有钱还这么吝啬!新任太守即将上任,关于赈济粮的事,你可以和他商议。”
离幻点点头,盉崖临走时,离幻派人将刚漕运过来的新鲜甜枳悉数送给了他。
盉崖暧昧看他一眼,邪邪一笑,打趣道:“听说太子妃也喜欢吃,你都给了我,她不会和我吃醋吧?”
离幻板着脸,踹了他一脚,盉崖轻松躲过,“快滚!她吃你的醋作甚?本宫那是吃不完赏你的。”
盉崖当然明白离幻的好意,拎着两篮就回将军府了。
他从小爱吃甜枳,也只吃最新鲜的。记得那年,离幻为了给他送刚到甜枳,特地从皇宫里溜出来,结果回去被皇帝罚跪抄圣贤书,两日两夜不许休息。若不是他的侍读告诉他此事,他怕是永远被蒙在鼓里,也不会和他成为好友。离幻这小子就这么扭捏,有事儿也不说出来让他帮忙分担。想到这儿,盉崖无奈摇摇头。
太子妃在后院听说此事,只是温柔一笑,他二人兄弟情深,自己这糟糠怕是比不上的。只希望盉崖将军能一直这般对待夫君。
宋国在暗中筹划兴兵伐南之事,而南国却不知危机将至,一派歌舞升平之象。但总有聪明人,能未雨绸缪、居安思危。
朝中正在议事,关于如何发展课农种桑。谏议大夫王文广忽然出列,拜服叩首道:“启禀陛下,臣有事起奏。”
皇帝倚在龙椅中,眯了眯眼,“王大人,有何事?”
王大人抬起头来,“回陛下!臣闻宋国百姓知晓离王妃暴毙之事皆愤然,恐怕宋国不会善罢甘休,我南国宜早作打算。”
云丞相暗中思瞅一番,他也听闻此事,若是两国开战,首当其冲的该是平安大将军,若是能借此来削弱庆王左派的力量,未尝不是好事。
云丞相跨出一步,叩首道:“启禀陛下,臣以为王大人所言不虚。我国虽兵力强于宋国,可若宋国突袭,我南国难以应对,该严加防范才是。”
离王妃暴毙的消息本就是庆王散布出去的,他的目的便是要挑起两国战事,借机灭了云家顺便逼离幻将琴韵的棺椁还回来。他怎能让南国有所准备。
“启禀陛下,臣以为云丞相和王大人都是过虑了。宋国知晓此事,但万万不会为了一个公主兴兵,而破坏两国长年往来。况且近日宋国北郡太守贪污,涉及二皇子一案闹的满城风雨,哪里来的时间起兵。而今边疆及两国交界处安然无恙,天下太平,还是莫要庸人自扰的好。”
王大人不服,坚持己见。三人你言我语,吵得沸反盈天,随即演变成两派的斗争。
皇帝静静的看着他们,对于王大人,眼中的赞许之色一闪而过,轻轻咳嗽两声,不恶而严:“够了!王大人与云丞相未免杞人忧天了,南宋两国百年交好,怎会有战事?生死有命,宋国不会无端生事。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王大人犯言直谏,继续道:“皇上!南宋两国虽然交好,可之前宋国弱小,而今经济雄厚,兵力也在强盛,有了与我国抗衡的能耐。再加上离王妃陪嫁的金银珠宝,更加使得他们有借口来借题发挥来夺我南国山河。若...”
这时百官屏声息气,因皇帝面容难辨喜怒哀乐,这往往是发怒的前兆。
皇帝面色如土,言辞中威严不容辩驳,“够了!朕不想再听。若无他事,退朝吧。”
皇帝在韩公公的搀扶下,离开正殿。
王大人拊膺顿足,涕泪交流。忠言难入耳J帝昏庸,南国危矣!
韩公公扶着皇帝进了宣室,给他端了药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皇帝看了他一眼,不露声色道:“你是不是想问,花弄已密函致朕,宋国将兴兵之事。但朕却为何不让他们防备?”
韩公公点点头,“老奴不敢揣度主子的心思,但南国安危事关重大。”在宫中得多听少看少说话,否则便是把自己往阎王殿里送。
皇帝高深一笑,若要保证帝位不动,至少再撑两年,那就得靠战事来分散朝中势利。不过那王文广倒是个抵死直谏的忠臣,可留。
“朕自有分寸。朕是要借此削弱洛儿和外戚容家的势利,否则逼宫或是外戚掌权,在劫难逃,。”
韩公公了然于胸,主子是不到春冰虎尾之时,不准备理会宋国了。
云宫榷家规甚严,早起惯了,卯时便穿着常服在庭院中练剑。身形回转,飒沓如流星。采灵被他练剑声给搅了清梦,猛地踢掉被子,气冲冲的跑到庭院中瞪着他。敢搅扰本姑娘睡觉!定要你吃点苦。
她起了捉弄的心思,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子,朝他背后直直射了过去。云宫榷闻声右耳微动,手中剑挽了个剑花,将它格挡回来,采灵见状,下腰一躲,石子击中窗柩。
云宫榷神情冷峻的盯着她,“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采灵理好衣衫,呵呵一笑,“不必见外,叫我十六就好。我看你在练剑,一人无聊,就陪你一起啊!想试试看你的功夫能不能担当护卫军统领这个职位!”
“哦?那我还得感谢你了?那你觉得如何?”云宫榷收了剑,别于身后。
“很好!”
这些日子,采灵在护卫殿已经和他们混的很熟了,对于云宫榷也亲近了不少。
采灵眨着炯炯有神的双眼,盯着他看,直到把他看得不好意思扭过头去。他干咳几声,示意她注意廉耻。她似乎不懂,故意绕到他身边,弯腰从下而上的看着他的脸。只要是正常男人,她就不信,能逃过她的手掌心。
她故意捉弄他,小脸皱成一团,佯装担忧的问:“云公子怎么脸这么红?莫不是病了?神宫里的姐姐们病了也是这般。”她说着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
云宫榷一惊,撇开她的手,本想呵斥她,可看到她那副无辜天真的模样,生生将语气缓和了些,“无事!男女有别,姑娘注意些好,免得有辱你的清誉。”
采灵心中得意暗笑,不退反进,挽着他手臂,满脸疑惑,“为何?我和宫里的姐姐哥哥们都是这般,他们并未介意。”
云宫榷向来不喜欢与人亲近,面色一沉,甩开她的手臂,转身离去,有些厌恶道:“这是护卫殿,不是神宫,请自重!”
采灵恨恨地跺着脚,心里骂着这呆驴,连这般明显的暗示都不懂,还真是个榆木疙瘩!不行,再失手还不被钟离那浪荡子给笑话死。
她倏忽嘤嘤啼哭,用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眼泪,眼睛不停地瞟着云宫榷。他本已踏进屋中,听闻哭声,心下不忍,赶忙回去。一叠整齐的汗巾出现在她眼前。
“是在下严厉了些,姑娘莫怪。别哭了。”
采灵接过汗巾,抖开看清上面刺绣的瞬间,呆愣了一秒,破涕为笑,“这是哪个女子送给公子的?怎将花绣的歪歪扭扭,针脚也不密实。”
云宫榷当时情急,不曾想拿错一块儿,他有些局促的夺回汗巾。让她进屋坐下,找来另一块儿给她。
采灵嘟着小嘴,颇为委屈,“十六知错了,是我不该对云公子无礼,我这就回神宫去。”
她作势欲走,云宫榷一把将她按回凳子上,心有愧意,“与你无关,是我拂了你的好意。该在下道歉才是。”他拱手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