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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叶将小世子交给奶娘,带回屋中。她扶着平素九向禽园走去,园中的雄孔雀不停的围着雌孔雀转悠,偶然叫两声,陡然展开缤纷耀眼的尾巴。着实让平素九惊艳了一把!
“末叶,你看这些个禽鸟都知为爱而绽放自己最美的一面,畜生也是有情有爱的。今夜我要好好打扮打扮,请夫君来我园中用晚膳,你说怎样?”
末叶打趣道:“自是千千万万个好了!不过,王妃...”她有些担忧,“最近奴婢听下人说那木司园时常端着些花花草草的去亲自送给王爷,而王爷似乎对她还不错。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先王妃的死...王妃你要提防点。”
平素九明白她说的是离诺,想到她仍旧每夜让王琰给自己的熏香中暗暗添加紫附珠的粉末,心中一阵发寒,难保她不会害自己的孩儿!该揭穿她的面目了。
二人谈的入神,不曾注意躲在墙角的一抹身影。
“你说什么?她真的死了?我不信!我不信!”钟离寂大声咆哮着,不顾尊卑,不顾面前的人是九五至尊!
韩公公额上冒着冷汗,赶紧用帕子擦擦,干笑着扯扯钟离寂,“靖国公冷静些,这人死不能复生,况且这是皇宫,哪能胡乱放肆。”
皇帝十分容忍他,并未处罚,只是疲惫的靠在龙椅里。
钟离寂像是失了神,不停的重复‘不相信她会死...’他一把揪着韩公公的衣领,大骂:“老东西,小美人才没死,你敢咒她,信不信我杀了你。”
“唉唉...别别...老奴...”韩公公颤颤巍巍的看着那失去理智的桃花眼,寒由胆边生,这杀神的模样是要怎样啊。
皇帝拿起桌边的奏折就朝他手上砸了过去,砸个正着,他踉跄一下,皇帝已瞬间从龙椅上出现在他面前,一巴掌毫不留情的落在他苍白的脸上。
“混账东西,朕的人你也敢动,不想活了?她死了,朕比你更心痛,可发疯有用吗?她能回来不成?”
无赖瘫坐在地上,没了往日的轻佻傲慢,两行泪顺着脸颊低落在淡青衣领上。他一辈子只为爹娘哭过,这是第二次。小美人死了,他当初就该带走她,不该让她进‘地狱’,她那么瘦弱,怎能经得住折磨。对不起,都是他的错!
他是风流不羁的无赖,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世间温情。
钟离家的江山覆灭,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作为太子的遗腹子,知情人都不敢对他伸出援手,他忍受的都是冷眼相待,吃的是残羹冷炙,过的猪狗不如的生活。从小就被别的孩子欺负,是云迦安给了他平等尊重,给了他关怀温暖,给了他去爱的勇气。他只有一颗心,一颗满是她身影的心,此刻那里却空荡荡的。
皇帝拍拍他的肩膀,像是幼时教导他那般,“够了小寂!朕本想让大神官暗中救她,可她自尽了,大神官前日来信,没救得了她,他自己也身负重伤。你有力气在这里哭,不如想想怎么让她不白白蒙了这冤屈。”
冤屈...报仇?钟离寂抬眼看了看皇帝。是谁造成的这一切?云集天一向对她残忍,云宫榷是导火线,但谁是背后主谋?荼蘼是颜洛的人,对!是颜洛!他设计害的小美人变成这样,他哭有什么用,小美人再也回不来了,他要帮她报仇,恶有恶报,一命偿一命!但皇帝老头为何要提醒他这件事?难道他不怕自己真杀了他儿子?还是说他并不知道是颜洛设计的小美人。
华灯初上,空蒙夜色笼罩下的庆王府格外幽静,而内院王妃住处却是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响个不停,丫鬟摆好最后一道‘金银脆鱼’,便恭敬退下。
末叶兴奋朝着精心打扮好的平素九叫道:“王妃,王爷来了。”
平素九脸上晕开笑,抬手对着铜镜理了理云鬓,左看右看,是不是簪子插歪了,耳坠没戴好......
末叶看庆王已踏入院中,赶紧冲进去拉着平素九走向门口迎接。“哎呀,王妃你已经很美了,别乱整了。再墨迹王爷就要进来了。”
刚走到门前,庆王也正好到。平素九浅笑着福了福身子,“洛哥哥来了,我已备好酒菜。”
庆王扶起她,拍拍她的手,“自家人不用多礼,开膳吧,敲有些饿了。坤儿呢?”
庆王并未察觉自己那句‘自家人’说的有多自然,或许他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心里只有琴韵的颜洛!
二人入座,平素九伸动筷子,夹了块儿‘雪花蟹斗’放在他的碗里,银铃般轻笑道:“洛哥哥,这个鲜美可口,你尝尝。”
庆王尝了口,夸了几句,两人吃着山珍海味,偶尔谈笑。平素九心中甜如蜜,洛哥哥终于接纳她了,这几日的态度不再那么冰冷。
“素九,本王有事与你说。”用完膳,庆王漱漱口,说道。
“噢?何事?”她有些诧异。
“本王要纳妾!”
她惊诧不已,纳妾?这...试问天下哪个女人愿意笑脸盈盈的将自己的夫君与别的女子共享,纵然别人愿意,可她平素九不愿意!可转念一想,男人自古三妻四妾,便生生压下心中不快。
“不知是哪里的女子,幸得爷的垂怜?”
“大司农木恭庶女--木紫心。”
“什么?”她霍然站起,他娶谁都可以,但唯独木紫心。“不可以!洛哥哥,木紫心心肠歹毒,她害死了先王妃,这怎么可以?”
平素九自幼张于将门,豪迈不做作,哪里会懂什么阿谀奉承。
“放肆!素九,注意你的身份,作为王妃,竟然容不下后院,你这是犯七出之条。况且木紫心她怎么害死先王妃了?不要血口喷人。”
颜洛心中十分诧异,素九竟然知道是木紫心动手的。还好当时她没有揭穿,不然就扳不倒云迦安了。为了陷害云迦安,他可是眼睁睁地看着木紫心给离诺下毒,或者说离诺的死他也是帮凶。风影时刻关注着府中的动静,木紫心所做的一切又怎能神不知鬼不觉。
举头三尺有神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平素九昂起下巴,不作半分让步,“素九做事光明磊落,不屑诬陷她,王妃沐浴所用的花粉是她做的手脚...”
‘啪--’颜洛打了她一巴掌 ,怒瞪着她,散发冷冽气息,“本王只是知会你一声,而不是征求你的同意。够了,王妃早些就寝吧。”
颜洛一挥衣袖,带着一串下人离开王妃院中。平素九看着离去的身影,气愤的跺了脚,是真是假等会儿就知道了。
戌时,夜色深深,院中梧桐枝繁叶茂,在月光下将叶影映射在窗纸上。一女子身影悄悄在窗边移动,乘着丫鬟都睡下了,灵巧如猫般蹿进平王妃的寝室中,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朝着香薰炉中倒了进去,见燃起烟,便要退下。刚转身,屋中瞬间亮起烛火,末叶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的站在女子身后,一脚将她踹飞,飞起白练将她困成个粽子。
“王琰?你半夜三更蹿来作甚?莫不是要谋害王妃?”
平素九披了见鹅黄斗篷下了床,她们只是装睡,等着瓮中捉鳖。平素九看了末叶一眼,末叶点头匆匆出去了。不一会儿,庆王和大夫都被请来。
平素九和庆王落座上位,看着跪在地上的王琰,沉声道:“你在我的香薰炉中加了何物?”
王琰并无惊惧之色,反而有些得意,“奴婢只是加了些安神助眠之物。”
“素九,你半夜让本王过来,到底要做什么?”庆王有些困倦。
“洛哥哥,我会让你看清楚木紫心的真面目。王琰,还不从实招来,你放的是紫附珠,且是木紫心给你的对不对?”
这时王大夫从房中出来,跪拜道:“草民参见庆王,王妃。经老朽几番查看,那香薰炉中的确只有些安神助眠的三合香,并无传说中的紫附珠。”
“不可能,她每夜都会称我睡着来房中加紫附珠,王大夫莫不是不认识那毒花吧。”平素九当然不信。
王大夫递上那熏香,末叶接给平素九和庆王,平素九虽不通香道,但也知道这就是平常的三合香。糟了,怎么会这样?昨夜,王琰来放的香中还有紫附珠的气味。
王琰心中暗笑,佯装无辜道:“王妃真是冤枉木司园了,她怕您生了孩子,睡不好,又听闻您近日对她颇有成见,怕您不待见她,所以才让奴婢悄悄给您送三合香来,可末叶姐姐们都睡着了,奴婢怕吵醒她们,就悄悄给您点上了。王妃恕罪啊,奴婢也是担心您的身子啊。”
平素九指着她道:“怎么可能?明明你昨夜还...”
庆王将三合香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冷冷地凝视着平素九,“住嘴!闹够了没有!王妃近日怎么变得心胸狭隘,连府中下人都容不下?就为了我要纳木紫心为妾,所以故意诬赖她?如此有失妇得,罚你一月不得踏出芳芜苑半步,任何人也不准进来,若有违反,家法处置,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