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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青不知他是何人,但这问题已然不是常人该问的,他盯着杯中酒发了会儿呆,道:“杨某愚钝,对此实难置以闲语,天色已晚,杨某先告辞了。”
杨青不等他回答就起身出了翠影楼。
钟离寂灌了口酒,沉然一笑,这人可真棘手。既然还有两个月,还来得及。
他无心风月,也出了楼,慢悠悠地晃荡在回府的路上,思考着怎么对付杨青。只要拉拢杨青,他的兵权就可与颜洛对抗,皇帝那儿他有另外的法子。可万一杨青投靠了云集天或者颜洛,他可就不妙了。
外面空气闷热,一股躁动从内而外散发。忽然间‘滴滴嗒嗒’一阵雷雨毫无征兆的如豆落下,劈头盖脸砸在他身上,他毫无防备,瞬间被淋得从里到外湿透了。他想找个屋檐避避雨,一把伞罩在他头顶。
他回身望去,正是早已离去的杨青,他愣了愣,道:“杨兄怎回来了?”
杨青仿佛没听见,只是盯着他的脸兀自痴愣。钟离寂见他这副迷醉的神情,想起自己脸上的胭脂估计被雨水给冲掉了,他赶紧大步出了伞往前走。
杨青笑了笑,追上他,继续帮他遮雨,道:“我刚刚在对岸赏花灯,下雨了就往回走,敲遇到你。对了,你...你是靖国公?”
他好像在朝堂上见过靖国公一面,当时只是匆匆一瞥,不曾注意。
钟离寂只想快点甩掉他,随口应了声。但杨青撑在头顶的伞就没离开过。
他眼珠一转,指着河边,大叫:“有人溺水了。”
杨青扭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等他再回头,钟离寂已经没了踪影。
他对着虚空,笑道:“有意思!”
再细细一想,他算是明白钟离寂为何问他朝中局势了。
钟离寂顶着一身湿衣服赶回府,立刻传信给云迦安,让她命魔骨去收服杨青。云迦安一阵莫名其妙,他怎么了?但还是遵照他的意思,翌日天明,让魔骨去接近杨青,可魔骨和他交谈几句,就没了下文。
反倒是杨青准备了一些礼物去了国公府登门拜访,知乐来报,杨青在门外求见,钟离寂脸色难看的像吃了黄莲。
“不见,说我不在。”
知乐瘪瘪嘴,阁主好像很讨厌杨大将军。知乐来到门前,将钟离寂的话对杨将军说了。
杨青颔首,命人将礼物送上,道:“等钟离兄回来了,劳烦姑娘通报一声,就说闵之愿为钟离兄效犬马之劳。”
“啊?”知乐惊讶地张嘴,大将军效命阁主?“杨大将军你稍等,我再去看看公子回来没。”
她提着裙角‘噔噔噔’的跑了进去,杨青站在门前等候。不一会儿,知乐出来了,“杨大将军,我家公子回来了,请随知乐来。”
知乐领着杨青去了正堂。
“钟离兄昨日淋了雨,身体可还好?”杨青进了正堂问候坐在上位的钟离寂。
“无事,多谢杨兄挂念。”
下人奉茶上来。
知乐站在钟离寂身边,静静听着他们谈话。
杨青看了眼知乐,钟离寂笑道:“她是我的人,有什么话杨兄尽管说,无妨。”
知乐毕竟是女儿家,听得‘她是我的人’这语意暧/昧,羞红了脸,但却开心的笑了。她知道阁主只是拿她当小妹妹,但她还是很满足。
杨青眼神一暗,但很快恢复常色。
“我昨日想了想,其实钟离兄的问题不难回答。如今朝中庆王势力受挫,正在恢复元气。云丞相依仗容家的势力占据一方,但成不了气候。而钟离兄,看似是闲散国公,但若得外力相助,那必定能抗拒两派。”
钟离寂听出他话里意思,问:“那杨兄可愿做我的外力?”
“自然乐意,千里马遇伯乐,怎可错过。”他盯着钟离寂道。
钟离寂听得牙酸,什么狗屁千里马和伯乐!居心不良。
“我若要做大逆不道的事,你也愿追随于我?”钟离寂问。
“什么是大逆不道?一切不过是胜者为王,任何的规章法度都是胜利者书写的,若你能站在顶峰,一切都是顺理成章。闵之若有幸能助一臂之力,不胜荣光。”
钟离寂抚掌大笑,收服杨青,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他坐的累了,肩膀有些酸。知乐蕙质兰心,伸手帮他捏捏肩,满脸笑意。
他拍拍知乐的手背,调戏道:“我的好知乐,手艺越来越精湛了。”
“嘻嘻~阁主喜欢就好,知乐以后天天给你捏捏肩。”
杨青捧起茶,呷了口,唇边挂着笑。
送走杨青后,钟离寂将红姑叫来,吩咐道:“命人去把南江太守私抢民女的事儿捅出来。”得给颜洛找点麻烦。
“是。阁主,如今杨青愿为我们效命,那接下来要怎么做?”红姑问。
“接下来就是对付云集天了。”
云迦安已知杨青之事,正在思虑如何对付云集天,她那个欲杀她而后快的爹!
花弄站在她身边,问:“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颜洛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我怕他会等不及你大婚就动手。”
“饭得一口一口吃,急不得。木紫心我有法子救,但现在不是时候。”她又道:“你帮我将云集天的密报送来。”
花弄下午就将关于云集天的资料拿来,可云集天做事谨慎,留下的罪证稀少,也就是些贪污的数据,可构不成多大的罪。她正翻看密报,忽然想起三哥。手指夹在黄纸间,道:“最近梅窑可有出什么新花样?”
魔骨不知,转向花弄,花弄虽是负责情报,对这些却所知无几。他即刻派人去打听,还真有新品,唯独两具刚出窑的孔雀蓝天目茶碗,外人还不得知。
云迦安笑的轻柔,却泛着冷意,“将孔雀蓝天目茶碗的消息透露给云宫茗。”
二人令命退去。
云宫茗听说最近梅窑出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宝贝,便连夜乘着马车赶到汝州,他急忙赶到梅窑许家。这梅窑是官家为主,私商为辅的营生。除非宫里来采办,一般人他是不卖的。
云宫茗来到许家门前,仆从扣着门钹,门役探出头来,问道:“你是谁?”
仆从道:“我家公子是丞相第三子云宫茗,来找许大人,他在吗?”
门役上下打量了云宫茗,看他衣着华丽,便让他稍等,进去通报,没一会儿就来领着他们进去了。
许大人正在检视新出的瓷碗,见云宫茗来,迎道:“云三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许大人客气了,小可对梅窑所造之物素来喜爱,今日路过,便来拜会一番。”云宫茗命身后的仆从献上礼物。
许大人笑道:“多谢三公子费心,不如在寒舍住几日再走?正好最近有些新的瓷器要烧出来,三公子也可瞧瞧。若喜欢,可带回一套送给令尊大人。”
云宫茗巴不得能留下,满嘴道谢。
用过晚膳,在这儿住了两日,许大人也将许多藏宝都献出来给他品赏。云宫茗也是乐不思蜀,对这些瓷器爱不释手。
他问道:“许大人,我听说您烧出来两具孔雀蓝天目茶碗?不知能否给晚辈开开眼界?”
许大人心下一惊,他如何知晓?这消息除了亲信,没几人知道。他干笑,“哪有这回事儿!这什么天目茶碗,本官闻所未闻。”
“可能是晚辈道听途说了。”云宫茗细眼眯成一条缝,他可不信许大人的说辞。
夜晚,他正在院子里纳凉,忽然有人鬼鬼祟祟的从院外经过。他想该不会是许大人怕他得知那宝贝,要把它藏起来吧。便轻手轻脚跟了上去。
那黑衣人七拐八绕躲过巡逻的守卫,云宫茗也跟着。他来到一处紧锁的屋子前,试了几次就将锁给开了,钻了进去。等那黑衣人再出来时,身上多了个包袱,而包袱的一脚敞开,借着屋檐下的灯笼,看到一只蓝色的碗。
糟糕!这人是贼!
云宫茗跃到黑衣人面前,喝道:“哪来的贼人?快把东西放下,否则休怪本公子手下无情。”
黑衣人哼笑,“黄口小儿,你算什么东西?这碗我拿定了。”
二人开始交手,黑衣人引他到院子外,打斗声引起了守卫的注意,纷纷朝这儿赶来。黑衣人轻笑一声,躲开云宫茗的攻击,后退几步,举起包袱哐当砸在地上,乘着云宫茗惊诧一瞬,飞身蹿入黑夜中。
云宫茗见宝贝变成了一堆碎烂,心疼的抱起包袱,敲守卫和许大人赶来,见此情景。许大人几步上前,夺过包袱,掀开一看,两只孔雀蓝天目茶碗已经损坏,命人进院子查看,屋门的所被开了,东西被盗。
许大人雷霆大发,命人将云宫茗拿下,这茶碗耗费他十年心血才烧出,却被云宫茗给毁了,他如何能消气!
云宫茗挣扎着枷锁辩解,“慢着许大人,这不是我偷的,刚刚有黑衣人来盗碗,他把我引来,又将碗给砸碎了,我是被诬陷的。”
“人赃俱获,你还敢狡辩?毁我十年心血,不杀你怎能泄愤?”许大人疯了似的踹了云宫茗一脚,好像不解气,又踹了几脚。
云宫茗痛的蜷起身子,口中断断续续骂道:“混账老东西,我爹是当朝丞相,你一小小地方官,敢对本公子不敬,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