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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有婢女前来通报,说连朝歌来了。
夙笑和司嘉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夙颜却是相当了然,她推了推夙笑的肩膀:“喏,找你的。”
她见夙笑不动,又催她:“去啊!”
夙笑看一眼夙颜,又望向子衿殿外。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分,落日余晖洒了满地,夙笑的位置并未正对子衿殿大门,从她那看出去只能从侧面看到连朝歌修长俊逸的身影。他静静地站着,沐浴在淡淡的金色光晕中,高贵得如同世外神邸。
夙笑犹豫了一会儿,对夙颜和司嘉说:“我去去便回。”
夙笑出去了,司嘉依旧错愕,望着夙颜等她的解释。夙颜笑得颇为神秘,说:“好事!”
司嘉眼珠子转了半天,露出个同流合污的表情。
夙颜不再理会这件事,将常亦楠和流寂送她的东西一一翻出来作整理,这些东西关键时候都是可以保命的,可她不常用,总是会忘掉。
淡金色的手钏,夙颜以前修为低,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现在倒是一眼便可确认。她在人间时被群妖围攻,流寂将她救回来后便用那群妖的内丹炼化制成了这手钏。
夙颜将手钏取下来戴在另一只手上,手钏还带着她的体温,触感却陌生了几分。如此,她便不会忽视掉了。
常亦楠的黑玉佩,夙颜本是将它放在了乾坤带里,可如此一来难免有点不受重视的感觉。夙颜将它取出来,穿了根绳子挂在脖子上。
九重天上丝音鸟所化的古琴丝音,极北苦寒之地三万年聚出的冰精,嗯,,,,还挂在脖子上的麒麟吊坠,魔界无妄河中的齑禹兽骨架,还有流寂和常亦楠天南海北替她搜罗来的吃食……
夙颜一样一样的归类整理好,将她觉得对司嘉和夙笑有用的东西一一挑出来给她们。等到一切都清理完后,夙笑也回来了。
夙笑脸色算不上太好,夙颜和司嘉也就没问她连朝歌的事。夙笑平时虽少言寡语,却是个极其自律而有规划的女子,她自己的事,夙颜和司嘉也不担心她会处理不好。
司嘉念着司命星君刚回来,嬉闹片刻便回了天府宫。夙颜也呆腻了,便想着去景岚殿看看流寂,夙笑似有心事,独自回了子衿殿。
夙颜寻过去时,司命星君已经走了,流寂正摆了笔墨纸砚并一方镇纸在作画。数不清年份的沉香木镇纸,雕刻了祥龙腾云的图案,满室熏香。
夙颜好奇地凑过去,大片大片大片的樱花林在纸上散开,中间是条不太明显的小道,纷纷洋洋的花瓣冬雪般洒落下来,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中。夙颜只看着都觉得浑身暖暖的,她扑到流寂对面,对着一纸樱花林垂涎三尺。
流寂看她:“怎么了?”
夙颜咂巴咂巴嘴:“想吃。”
夙颜言出必行,飞快地跑去樱花林收了一大捧花瓣,满足地坐在流寂对面吃。
流寂收好最后一笔,将画纸移到一边等它晾干。夙颜献宝般将花瓣捧到他面前:“吃吗?”
流寂很给面子地尝了点,香甜柔嫩,比那杜若的叶子好多了。
夙颜凑到一边看流寂作好的画,一片雪白微红间生生空出一块,很是诡异。她将目光投向流寂,流寂解释道:“意境。”
“……”夙颜一阵恶寒,云霞中间被抠出一个洞,天上掉下来的意境!夙颜翻了个白眼,正声道:“那哥哥您就收好你的意境吧!我来可是有要紧事跟你说呢!”
流寂怀疑道:“哦?你有要紧事?”
“自然!”
“说来听听。”
夙颜清清嗓子,说:“我想知道沐衡和姣池是什么关系!”
沐衡?
流寂低声一笑,果然是正事。他单手撑着额头,说:“难道你不想自己想一下?”
“不想!”夙颜果断拒绝。
“懒!”
“有现成的不听,岂不是浪费资源?”夙颜狡辩,将两片樱花瓣喂给流寂“再者,拉低了整体效率!”
流寂说:“我也不知道,要不,让木森去给你查查?”
夙颜跳起来绕过书桌坐到流寂边上,揪着他的衣袖说:“你就不想告诉我是吧!”
流寂摇头:“我就是想逗逗你。”
夙颜闻言,哀怨地望着他,半晌说:“算了,还是本姑娘自己来猜猜吧!”夙颜将手上剩余的花瓣放到桌上,拍拍手,说,“沐衡喜欢你,并且第一天就看我不太顺眼,自是不会有什么给我送信的好心了。所以,她该是知晓了姣池与我的恩怨,至少,她也明白我与姣池有仇!”
流寂表情不变,示意她继续。
“姣池不算最厉害的,真正阴险的是她背后的伊红美蓝,见缝插针这种机会她定然不会放过,我觉得我以后要提防的人又多了一个。”
“沐衡?”流寂问。
夙颜点头。
流寂揉揉她的头发,颇为无奈地说:“你真觉得一个沐衡能成多大的事?”
夙颜又点头:“俗话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那也得她在大堤里才行。”流寂说,“沐衡平日里与你并无交集,她能影响你什么?以后离她远一点便是,实在不行……”
“什么?”夙颜望着流寂,等着他继续方才的话。
流寂温和地笑笑,说:“没什么。”
夙颜撇撇嘴,上下打量着流寂,流寂一把将她拽过来,离自己又近了几分,她清逸的发香渐渐弥漫过来,很是窝心。流寂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说:“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了吧。”
夙颜开心地扑到他身上,挽着他的手臂好一顿撒娇,蹭得头发乱成了鸡窝才开口问:“上次你给笑笑疗伤用的那两颗珠子是什么呀?看起来像宝贝!”
流寂略一思索,拿出来一个盒子,正是上次替夙笑疗伤时取出来的那个。他问夙颜:“可是这个?”
夙颜当初并未仔细看那盒子,如今看着这个盒子只觉得有些眼熟,却并不能确定是不是。她伸手去开盒子,盒子上下了封印,她打不开。流寂两指轻轻一拨便打开了。夙颜撅着嘴,很不服气的样子。
她凑过去一看,那两颗珠子又红又黑又白,三种颜色混杂在一起,恐怖而血腥。夙颜将它们拿起来,软软滑滑,还有些腻,触感令人毛骨悚然,她几乎是立刻将它们扔了开。
夙颜脸色不佳,手上温热滑腻的触感挥之不去,她问流寂:“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流寂说:“珠子!”
夙颜追问:“什么珠子?”
流寂很淡定:“眼珠子!”
夙颜:“……”
她看一眼被扔回盒子的两颗珠子,终于明白那奇怪的触感是怎么回事。夙颜问:“谁的?”
“无痕。”
夙颜细细思索一番,问: “奈何桥边的无痕?”
“嗯。”
夙颜了然,难怪这珠子能治好夙笑。只是那无痕已死了那么多年,流寂是如何得到他的眼珠子的?
流寂见夙颜紧皱的眉头,看了眼外边的天色,柔声说:“很晚了,要不要去睡觉?”
夙颜摇头:“我不困。”
“那饿不饿?”流寂又问。
夙颜摸着肚子,摇头。
流寂笑着,眸色愈发地温柔,伸手替她理好了方才弄得一团糟的头发,说:“去睡觉吧,明日不去魔界了吗?”
夙颜双臂伸过去:“那你背我回去。”
流寂哑然失笑:“好。”
秋夜露寒,夙颜趴在流寂背上,鼻尖处是他身上淡淡的檀香,他的体温一点一点渗到她身上,她竟就这样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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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夙颜去了魔界。
常亦楠今日倒没有呆在书房,他端了杯茶坐在夙颜吊床边的石凳上,仿佛是刻意在等夙颜。
见着夙颜,他脸上无风无波,只眉毛挑了挑:“终于想起来我这儿了?”
他衣袍的一角划拉出去散在一边,夙颜扯着那一角慢慢地朝他磨过去,小脑袋高高扬起,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常亦楠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神秘莫测的样子,静静地看她乌龟一样挪过来。
常亦楠拍拍身边的石凳: “坐我旁边来。”
夙颜依言坐下,狗腿地给他捶肩,说:“今日怎么不忙了?可是累了?”
常亦楠闭着眼睛享受,时而动动肩膀,让夙颜重一点,渐渐的呼吸都有些轻缓了。
夙颜本是与他玩闹来着,如今看他的样子倒是真的倦了,不禁有些心疼。小手伸到他脑袋两侧揉他的太阳穴,柔声问:“真累了?”
常亦楠脸上倒是有了真心实意的笑意,整颗心软得一塌糊涂。夙颜手上力度掌控得恰到好处,他只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轻声开口:“不累。”
就是有些想你了……
夙颜手上动作不停:“那你怎么了?今天很反常啊。”
“谁让你这么久都不来一次的。”常亦楠覆上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让她坐在自己怀里,哀怨道,“我便只有睹物思人了。”
“啊?”夙颜汗颜,她也就几天没来而已啊。
常亦楠亲昵地蹭着她的发顶,问:“想好怎么补偿我了吗?”
补偿……
夙颜盯着常亦楠,常亦楠也盯着夙颜,半晌后,夙颜懂了,勾着常亦楠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就这样?”常亦楠挑眉。
夙颜:“那我收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