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三天前,遂聿宫。
两名女子一前一后,绕过条条回廊,往花园走。前面的女子额上有道淡粉色的疤,留了些碎发下来,堪堪遮住一大半。后面的女子身段尤其妖娆,露在外边的肌肤润白光滑,宛若凝脂,只脸色有些苍白,目光略显呆滞,却也是个绝世美人。
两人走到花园最隐蔽的一角,前面的女子站在一座假山旁,挥手示意,后面的女子直直钻了进去,躺下。头上带疤的女子绕着假山转了一圈,确定在外边看不出任何异常后离去。
女子易容成普通婢女,跟着一队出宫办事的人出了遂聿宫。
夙颜听得心花怒放,原来这局,布了如此之久。
很早以前在沧阑宫,她听晋宇提过,说宫里混入了常亦驷的眼线,被发现后逼问几番便胡乱扔了出去,且扔在了常亦驷的地盘上,以示警告。
夙颜深表理解,常亦楠这人,就喜欢给人颜色看。
后来那女子忠贞不二,被常亦驷领了回去,就在遂聿宫内做事。三天前,偷偷带着那名绝世美女藏到假山里,后来便失踪了。
知情者这才明白,那女子不是常亦楠的人,更不是常亦驷的人,而是伊红教放在遂聿宫的眼线。她本已取得常亦驷的信任,成了心腹,被安排进了沧阑宫,好不失意地错过了这次计划,却阴差阳错又被常亦驷领了回去。
何为自作孽,这便是了。
再说那藏入假山的绝色女子,就是已灭鲛族的族长。整个鲛族,只有她一人的尸体被保存了下来。
那女子用牵魂秘术,将那鲛族族长藏到假山里,鲛人精气,自然尾随而来。而那劳什子鲛珠,真不知道在哪儿。
夙颜乐翻了天,之前常亦驷迫不得已留下了沧桀,自断一臂事小,失了人心事大。再者伊红教插足,已是摆明了立场要对付他,他可谓是四面受敌,败局已定。
难道真有人遵循那一个月的约定?那不过是拖着伊红教的借口而已。
夙颜笑啊笑啊,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她离嫁给常亦楠那一天便不远啦!
她笑着问流寂,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流寂说这便是实力。
虽有几分调侃,夙颜却深表赞同。
重阳节这一天,司嘉终于现了身,风风火火地闯进子衿殿,围着夙颜就是一同大叫:“颜颜,我可都听说了,那天你在常亦驷面前好生厉害,数万大军被你震得一动不敢动!常亦驷被你恐吓得厉害,连沧桀都给你送过来了是不是?!”
夙颜抽了抽嘴角,哪有那么夸张……
司嘉还在持续兴奋:“你不知道,现在外边都怎么说你,都说神君教育有方,夙颜上神巾帼不让须眉,大扬我神界雄威!”
夙颜汗颜,她只是仗着有靠山呐……背靠大树好乘凉懂不懂?
司嘉作捧心状:“颜颜,我就要开始崇拜你了,怎么办?”
夙颜干笑,从夙笑手中接过一杯水,喝了一口:“就你最后这句话,我最喜欢。”
“……”
夙颜一口气将水喝完,壮志凌云:“好了孩儿们,一雪前耻的时刻来临了!”
大概每个人都有一些比较见不得人的事要做,所以大概每个宫每个府都会有专门关押人的地方。有钱人建地牢,没钱人用柴房凑活。但夙颜没想到,流寂这么有钱的人,木森关沧桀竟也将他关在柴房。
沧桀修为极高,木森怕捆仙索束不住他,便在柴房外下了道禁制。夙颜挥手解开,木制小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沧桀被绑在椅子上,闭目不闻外事,左耳往下有一道伤疤,新的。夙颜不动声色站到一边,把空间留给夙笑和司嘉。
司嘉当初被他抓走,受了那么久的折磨,这仇不可能不报。
至于夙笑……当初在幻生镜里边,她不过看了眼关押司嘉的地方,便肯定抓走她的人是沧桀。那只有一种解释。
她去过那个地方。
主动还是被动,夙颜不知道,但看夙笑当时惨白的脸,她便可以肯定,那段经历是不愉快甚至极其痛苦的。
这段恩怨纠纷,自然也该了结。
司嘉双手环在胸前,在沧桀面前踱步。当初她被绑在十字架上,沧桀就是这样在她面前晃悠的。那是她只觉压抑,如今确是无比的畅快!
“就让他在这儿呆着吧。”司嘉说,“让他亲眼看着常亦驷的结局,想必是极好的。是吧,笑笑?”
夙笑点头。
沧桀一辈子为常亦驷谋划布局,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样忠心的人,大概是没有什么能比让他亲眼看着主子一败涂地生不如死更痛快的了。
沧桀低着头,由始至终没看她们一眼。
三人退出柴房,夙颜又加了两道禁制,确保万无一失。
一口恶气总算除了大半,只等那幕后黑手了。
夙颜心情极好,觉着她与常亦楠的事也该定下来了,便想着该怎样委婉又清楚地向常亦楠表达出让他找哥哥下聘的事。
夙颜没有经验,身边又无人可以指点一二,她为此抠破了脑袋。她将此事说与夙笑与司嘉听,夙笑比她更不懂,司嘉坚决拥护她,却也止不住打趣:“你怎么就那么恨嫁啊?”
夙颜笑:“没办法,就是这么喜欢他,不早点定下来,等着应付一堆小女生前赴后继啊?”
司嘉笑笑,没再说话,倒是给了个中肯的建议:“你不是说常亦楠给了你一块玉佩吗?还给他,让她挑个恰当的时间再给你。”
司嘉特意咬重了“恰当”两个字。
夙颜大笑,醍醐灌顶般大彻大悟:“司嘉你就是个神!”
“……”
夙颜异常激动,浑身都是热血,第二日便收拾了个干净,风一般奔向魔界。
谁知才踏进魔界,她浑身的汗毛便立起来了。
有人跟踪她!
上次她在戟方城外,总感觉有人在她身后,她环视一周却什么都没有,诡异得很。
现在,这种感觉又来了。
三年以来,除了姣池,她再未被任何人跟踪过。以她现在的实力,一般人是不可能在她身边藏得住的。
莫不是她?
可若是她,按她的性格,是不会三番五次只跟着她却什么都不做的。毕竟以她的修为,胜算不会低于七分。
可若不是她……
她混乱地想着,加快了脚步。
走到戟方城外,背后一阵冷风,她急速回头,同样的草地,同样的路,同样的空无一人。只身后那种诡异的感觉消失了。
夙颜不愿多想,进了城。
她今日心情极好,过城门时还同熟识的守城士兵开了几句玩笑。
正门,石板路,拱门,小径,她一点一点走过去,每走一步,心里就激动一分。她就要嫁给常亦楠了哇哈哈哈!!!
夙颜兴奋得直蹦,一不小心脑袋就撞到了回廊拱门的门框上。她胡乱揉了一把,很疼,如果在常亦楠或流寂面前,她一定会委屈得哭出来。但现在,她只是傻笑两声,又撒脚丫子开跑。
泗水殿近在眼前,夙颜一只脚迈进去,突然就不敢动了。心扑通扑通地乱跳,仿佛被人揪住了,一阵一阵地,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
也不知常亦楠现在在干什么,她若不道明缘由便将玉佩还给他,他是不是会气得跳脚……
夙颜一只脚还在门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零零碎碎地想着,直到面前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常亦楠脸上还有些倦意,像是刚睡醒,看着她的眼睛却很清亮,带着些喜悦。
“发什么愣?快进来。”他一手拉过她,一手关上了门。
屋内点着安神香,他刚才果然是在睡觉。
夙颜趴在桌子上看他给自己倒水,墨发披散,侧颜宛如雕刻出的刚硬,白皙的手指和手腕,上面是玄色的衣袖,无端就有些让人心猿意马。
他真好看。
夙颜想。
怎么会这么喜欢他?
她一想便入了神,常亦楠一杯水递到她手里都没反应。常亦楠拍拍她的脸:“想什么呢?”
“你。”夙颜仍在发呆,下意识地回答。
常亦楠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悠悠坐下,搂着她的腰将她抱到腿上,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别想,要看!”
夙颜如梦初醒,自己又被占了便宜……
不过自己都快嫁了,这还算什么便宜?即便占了,也是双向的。
她越想越开心,搂着他的脖子又浑浑噩噩地亲上去,小舌试探性地添上他的唇。常亦楠眼里尽是笑意,双臂紧紧收拢,将她整个人困在怀里,重重地吻她。
温热柔软,交织着急促的呼吸变得滚烫,也不知是谁的温度。
夙颜只觉得呼吸都困难,胸腔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只剩眼前这个人,是她的救赎。
常亦楠勉强离开她的唇,刚好就看见她虔诚的模样。
“丫头……”他唤她。
夙颜嗯了一声,脸贴上他滚烫的脖颈。她的脸也似发烧一般,肌肤紧贴,差点融在一起。
夙颜突然伸手摸他的脖子,大彻大悟的样子:“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肌肤之亲?”
常亦楠浑身一颤,喉结滚动,差点就没把持住。
他拎着她的衣领,像拎一只小狗般分开两人。夙颜脸色绯红,如染了上好的醉胭脂,双目迷离,尽是迷惑:“干嘛?”
常亦楠正了声:“我倒是想问,你想做甚?”
夙颜一拍脑袋!
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
一番温存,怎么就把正事给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