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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颜看着她椅的背影,看,人总是喜欢看别人出糗的,神仙也不例外。徒弟啊,对不住了,为师现在能随便欺负的人,也只有你一个了。
夙颜从乾坤袋里动掏一下西掏一下,掏出来一本要烂不烂的秘籍(或许算是秘籍),扔在桌上。
从今天开始,她要开始新的生活啦!
夙颜望着窗外蓝蓝的天,将心底最后一丝酸涩压下去。她答应过常亦楠,从今往后要好好的,那她一定会努力活得更好。
不过半个时辰,华源便来了,额上还带着汗水。想必是她失踪多日,今日流寂让人还礼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个小徒弟嘴上不说,心里却担心了。
夙颜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转源。
她这个师父,当真不称职,居然让他修为已经低到了跑一趟路就汗流浃背的程度。
华源行过一礼后,便一直盯着夙颜看。
夙颜干咳两声,决定采用迂回战术。她指指桌上那本快要散架的秘籍,说:“为师觉得,当下形势严峻,你也算是我紫烨神宫唯一的传人,这修为,还是高一点才好看。”都说迂回战术最是管用,全了面子,还有效率,夙颜搓了把手,盯着华源看。
谁知华源不仅不迂回,还很直接。他直接便将那本秘籍拿了过去,翻来覆去打量一番,脸色很是精彩:“这是什么东西?”
夙颜说:“秘籍!秘籍啊!都说秘籍越破越好,那是时光的痕迹,岁月的见证!”
华源一抽嘴角:“是够破的。”
“所以,这才是宝贝啊!这里边有前辈上天入地收集的九九八十一套阵法,其中有些已经绝迹了。你便好好修炼,届时为师自当验收成果。或许要与你一较高下也未可知。”
别说华源,就是一旁打酱油的香蜜,都一副怀疑的样子。
其实夙颜倒是没有说假话。她口中的这个前辈,缘分使然敲便是是流寂。这本阵法秘籍真的是他收集的,夙颜当初被困在寸天谷外的阵法里出来之后,便一时脑热说要修习阵法,流寂便给了她这本秘籍。当时是全新的,可有一次夙颜看得睡着了,做噩梦将秘籍险些撕碎,又扔进乾坤袋不闻不问许多年,便让它蹉跎成了这副模样。
夙颜虽是解闷,却也不会随便拿个东西误了华源的修炼。
好在华源还是很听她的话的。虽将信将疑,却也接过秘籍,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夙颜又扮演了会知心长辈,才打发华源回去。只在他临走前,让他替她抄录一份,过几日送过来。
华源一只脚踏出门槛时,眉角还在抽。
夙颜看他吃瘪,心情大好,考虑着要不要再收几个徒弟,心情不好的时候便虐上一虐。
自夙颜醒过来后,流寂下午半天几乎都呆在藏书阁或书房了,夙颜一天见到他的时间也不多。傍晚,宫内倒是迎来了一位稀客。
其实也不算太稀。
毕竟在之前,因着夙笑的原因,连朝歌来紫烨神宫还是来得很勤的。现在两人关系愈发地好,夙笑也常常与他一同出去,紫烨神宫倒是呆得少了。
连朝歌上门,左不过也就为夙颜前前后后那点子事。
夙颜哭笑不得,明明她才是当事人,到头来她却是看得最开的那一个。
连朝歌饮了口热茶,能溺死人的眼神从夙笑身上移开,一瞬恢复正常后再落到夙颜身上。他眸中带着再平常不过的零星的笑意:“神女大可看开些,总归不是什么大事。依朝歌所见,神女的好运,还在后头……”说着,又是一个迷之微笑。
看开些,没什么,小事而已,别难过……这样的话,夙颜近日已不知听了多少遍,耳朵都磨出茧子了。本以为连朝歌是个有格调的,不会墨守成规将话题绕在这上面……是夙颜高估他了。
夙颜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夙笑。夙笑面不改色,肘关节撞了一下连朝歌,连朝歌立刻敛了神色,闭嘴。
最后,这段友好会谈以夙笑连朝歌携手出了紫烨神宫作为结局。
夙颜嗑完一碟瓜子,正赶上晚饭。
流寂准时现身,照看着夙颜吃了饭,又端了药。夙颜在他面前放肆得很,全没了在夙笑面前的乖顺,死活不肯喝药。流寂只劝了两句,便不逼迫她,将药端了出去。
木森难得守在门外,见一碗药原封不动地端出来,问:“神女不吃药可如何是好?”
流寂将药递给她:“喝与不喝并无多大差别,她的问题,不是一碗药可以解决的。”
木森端着药走了,后面跟着夙笑的小青蛇。
夙颜只有了些寻常的精神而已,伤依旧很重,天还未黑尽便嘟囔着累了,沐浴过后便要睡觉。天气日渐凉爽,香蜜替夙颜换了一床稍厚的被子。
流寂拿了两三条帕子,给夙颜擦头发。
夙颜趴在床上,手里拿了床头的话本子,看了不到十行便闹腾着要流寂读给她听。流寂正擦湿了第二条帕子,正将其扔到一边,换了一条干的。闻言看了她一眼:“自己看不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我眼睛疼。”
她消瘦许多,小小的一团缩在床上,小脸苍白,眼睛眨巴眨巴,楚楚可怜的样子。此刻抬了头,有些委屈地看着流寂。流寂喉结一动,突然想……吻她。
他做了两个深呼吸,才将你点绮念压下去。一边给她擦头发一边说:“真是懒到家了,之前就不该念给你听,让你尝到甜头。”
话虽如此,他还是五指理好她的头发,接过她手中的话本子,翻好乱掉的纸张。
夙颜打趣他:“你怎么知道我那时听得到,我若是听不到呢?”
流寂微微一笑,也不说话,翻好了书接着她看的地方轻声念下去。低醇的声音像丝绸,倏地从人心上划过去,又似乎紧紧缠绕着。
一回念完,身旁的人已睡熟了,长长的睫毛落下两片剪影,覆在白皙的脸蛋上。均匀的呼吸,起伏的胸膛,除了脸色,一切与昏迷时并无不同。
流寂几乎看痴了,他想,她是这样美好,这样美好。
这样美好的生命,她怎么会听不见呢?
若是听不见,又怎么会那么快便醒过来。
有些事,深埋已久,潜移默化,而她却不自知。
流寂将她抱来平躺着,盖好被子,关门离开。
第二日中午,华源便送来了那本阵法秘籍的……原版,与他一同来的还有沐衡。
夙颜等着面前的秘籍,眼睛比铜铃还大。
那秘籍本就破破烂烂,一碰就会散架的样子。被华源翻了一遭,更破了。夙颜问:“我不是让你给我手抄本吗?”
华源说:“自然是要给师父好的。可是师父你说的越破越珍贵。”
“……”夙颜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
这是什么徒弟,还懂不懂尊师重道啦!!!
流寂去了天宫,只说会尽快赶回来陪她用午膳。可现在太阳已耀武扬威地挂在半空了,流寂依旧不见人影。
夙颜将秘籍收起来,留了华源沐衡吃饭。
午饭除了几样爽口的小菜,又是一桌花里胡哨的……鱼。
好在华源与沐衡也不算挑食,午餐在一桌鱼的攻势下还算愉快。
然而都道老天爷是公平的,他在给你关掉一道门的同时,必然会打开一扇窗。至于这窗外是仙山还是火海,就看各自运气了。
夙颜被一根鱼刺卡得死去活来时,只想着要去天宫找天帝决斗一番。姑娘我可是正儿八经的良民,与你还有扯不尽的后门关系呢,可您老给我开的是什么窗啊什么窗!
耳边香蜜和沐衡的呼声她听得不大清楚,鼻尖一股醋味却是闻得十分清楚。夙颜凑过去,流寂扶着杯子将一杯醋一滴不剩全喂到她嘴里。
呼吸本就算不得有多顺畅,这样一阵翻天覆地的咳嗽,几乎让她又重新躺回床上。好一阵,夙颜才缓过来。
流寂又给她喂了一杯清水,责怪道:“怎么这样不小心?”
夙颜反驳他:“怪我咯?”难道不是天帝将她的窗开到火海里去了吗?
流寂捏着她的下巴,看她喉咙有没有出血。万幸,什么事都没有。他脸色缓了几分,接过夙颜的筷子熟练地帮她挑刺。
早早站起来意欲行礼的华源与沐衡,十分淡定地坐下来。
华源想:妹控啊妹控!
沐衡想:妻奴啊妻奴!
午膳后,华源与沐衡一道回府了。沐衡自七世情节历完后,便继续当着梅仙一职。华源飞升后,她便搬出了天宫。正好华源受封了个半大官职,新建了府邸,她便与华源住在一起,进进出出都是一双人影。
这便是传说中的形影不离啊!夙颜望了眼他们牵手远离的背影,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
流寂一只手将她的脸掰过来:“这几日感觉可好些了?”
夙颜点头:“是好些了,就是早上起床呼吸有些吃力。”
“你伤在心脉,如此也算正常。再好好休养几日,我带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嗯。”夙颜想到当初在天河源头看到的震撼景象,“不过这次我要实实在在地游历一番。”
流寂失笑,轻声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