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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这样。”说着就看了看一旁的赵武,赵武如今已经不敢说话了,谁知道堂堂一个女先生竟然可以让南城行礼,想想刚刚的所作所为,不但得罪了菊儿,还得罪了她,日后应该就不好过了。不过虽然如此,可是还是死性不改的抬头看着李颜夕。倘若他知道面前这个人就是李颜夕的话,想来如今不要说看,站都站不住了吧。
这让李颜夕皱了皱眉,看向南城道:“时候不早了,静北王爷那边还等着我呢,这个人刚刚的所作所为实在对不起他如今身上的官职,请南城大人势必要给我一个交代,不然这件事闹到皇后娘娘那边,想来南城大人也会面上不好看。”
“是。”南城点了点头,目送李颜夕等人离开。
赵武觉得处罚无非就是挨几棍子,毕竟他还没有把李颜夕怎么样呢。可是他想法未免有些天真,调戏过李颜夕那里只是几棍子就可以的。
结果被卸了一只肩膀,然后削去官职。他不免有些后悔,调戏了不应该调戏的人。
在场的人无一不震惊,毕竟只是调戏一下她的人而已,竟然被削了官职卸了肩膀,看来如今她圣恩正隆。不过想了想坊间传闻红颜阁不怕事的种种种种,就知道今日之为的确是她的作风。
李颜夕并未因刚刚的那件事怎么样,不过只是觉得南城最近看人的眼光有些不好了,想要告诉告诉菊儿让南城好好的看人,可想到说到好好看人,也不知从何说起,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在街上随意走走,就有人频频回头,还有人在交头接耳的说什么。有胆大的在李颜夕经过之时还在议论:“这样好看的美人,一定是那家小姐吧。”
旁边一人不屑说道:“你看看那个人,眼中介是风流神色,怎么可能是那家小姐,想来应该是那个名伶或是头牌吧。”
旁边那个连忙捂住那个人的嘴巴,道:“不可胡说,你看看她旁边那个是宫中禁卫军统领的夫人,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的人怎么可能是你口中说的那种人。”
“可是那位夫人的出身也不是很好不是吗?”女子挣脱一旁人捂住自己的手,对着李颜夕冷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市井之间是什么人都有,小姐……”还没说完,就被李颜夕捂住了口鼻,确认她不会说之后,才放开她道:“如今这里是曜城之中,不是皇宫之中。知道你身份的人十分多,不过知道我身份的人并不多,你是不是想我刚刚出来就被抓回去啊?”
“难道你出来未曾告知皇。”菊儿正要说出口,看见李颜夕一记冷刀飞过来,不由得住了嘴,最后只能硬生生的说:“未曾告知他吗?”
“告知了啊,不然你以为刚刚南城会轻易的让我离开吗?”李颜夕看了看手上的白玉镯子,道:“不过倘若这里的所有人知道我的身份的话,就会立即通知官府,到那个时候我和被抓回去有什么区别。”
菊儿点了点头道:“也是,不过。”
李颜夕握住她的肩,道:“没有什么不过,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叫小姐,那应该叫什么呢?”李颜夕有些苦恼,想个名字什么的她最不在行了,不过刚刚菊儿一口一个女先生叫的还是挺顺的:“你就叫我女先生吧。”
“噢。”菊儿只好乖乖的跟着李颜夕。
李颜夕觉得有些不对,就停下来等着菊儿和自己并肩走。旁边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小哥,李颜夕就连忙上前拿下一个糖葫芦,问他多少钱。小哥脸红的摇了摇头,有些腼腆不敢直视李颜夕:“既然姑娘喜欢,就送给姑娘好了。”
李颜夕并未想到这样也能白得一个糖葫芦,就道了声多谢就拉着菊儿离开了。小哥本来还想问问李颜夕的身份家世,可是抬头已经不见李颜夕,心中有些失落,只能继续卖糖葫芦了。
虽然外面十分的热闹,李颜夕也有些贪玩,不过还是没有忘了正事。不想去第一酒楼了,那里的人太多了,看见这样的她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故而想了又想,才想起来元辰府中的花亭之外有一株好看的紫藤,如今已经是紫藤盛开的季节,那里摆宴就最好了。
就拉着菊儿去了元辰府上,本来早已经准备好了名帖,可是菊儿的身份守门的小厮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并没和她要帖子就请了她们两个进去。
李颜夕摆了摆手让引路的小厮退下,这里的景致和李府的一模一样,那里会走丢。饶过长廊,李颜夕有些闷闷不乐,就随口说道:“如今可真是一个看身份地位的时候啊,本来进入别人的府中要先下拜帖,可是如今跟着你进来我连拜帖都免了。”
“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菊儿听见李颜夕这样感叹,不由得安慰她道:“你想想当初李府是怎么样,如今的这里就是怎么样。他如今在曜城之中可是小有名气,说是医术超群,是什么奇难杂症都可以治。更有以讹传讹的说他可以把死人医成活人,而他自己又是经常的帮着那些穷人看病,也不收看诊费,就只要药钱罢了。而遇上那些穷的吃不起饭的人,还会给几两银子给他们。是一个好大夫,一个好人。故而来看他的人越来越多,有的是找他治病,有的是找他报恩。他介是闭门不见,冷冷的只是留下一句话,倘若看病上药房,倘若报恩,就不必了,心意收了。就这样,他就成了第二个你,你当初也是这般爱见不见的,谁也不怕得罪的样子。”
“元辰如今已经懂得什么人应该见,什么人不应该见。想来应该不再是当年山谷房中那个干干净净不染尘世肮脏的谪仙样子。”李颜夕略微有些感慨。想到山谷就想到司空绝,李颜夕觉得司空绝是在意这个徒弟的。从他把他保护得这样好就知道,他们都是被老天抛弃的孩子,凭借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这个地位。
而元辰比较幸运一些,可能是上天并未把这个孩子抛进地狱,才会让他和司空绝相遇。他并未受过司空绝这样的痛苦,并未受过家破人亡的滋味,故而他是单纯的,被保护得很好的,没有恨的。倘若他亲眼看见自己家人死在眼前而自己无能为力,没有遇见司空绝这样的师父。那样他终究也会变为像司空绝这样的人,对世界充满恨意,永远活在仇恨房中,也毁在仇恨当中。
“原来我当初在你心中一直是这个样子。”身后传来淡淡清脆的声音。可能因为跟过司空绝的原由,元辰的声音是十分清脆的,如同黄鹂鸟那般。
李颜夕转过身,看见一身白衣背着诊箱的元辰,阳光之下微微勾起嘴角,和她记忆中的那个人微微融合,虽然是同一个人,可是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只见他又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一直当我是孩子,却未曾想到你把我当做谪仙。”
李颜夕皱了皱眉,道:“我从未把你当做孩子,你跟我出山谷,说要一直陪着我的那一刻起,我就从未把你当做是孩子。因为孩子不会如此做。”
“嗯。”元辰似乎对这个回答略微满意,抬手摘下李颜夕脸上带下的人皮面具,道:“我们是朋友,故而你就不用在我面前带上这个,毕竟这个是我做的。”说着还上下打量了李颜夕一眼,拿着面具的手撑着下巴:“唔,他给你这样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