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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锦炎微微抬头,看着邓天韵不发一言。
“没事的。等消息吧。倾眉不会怪你的。”邓天韵轻轻说着安慰的话,时锦炎与邓天韵一同微微转身的看向倾眉。
只见倾眉整个人几乎已经奔溃,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手术室紧闭着的大门。罗菲挽着倾眉的手臂。这个时候,无论,谁说什么,或许都是多余,注定是只能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每过一秒钟,倾眉都紧张不已。心情一下子低落。手术室里面的情况很无定数。坐立不安的过了半个小时后,倾眉走到天韵的身后。邓天韵转过头,看着倾眉轻声唤她的名字。
“倾眉……”
时锦炎也转过身看着倾眉,正欲解释,却被倾眉伸出的手臂拦截了。转而问道:“我妈妈拉来的时候,什么样子。这种手术成功率有多高?天韵你和小菲都是医生,你就实话告诉我,这一次,我妈妈能不能挺不过去。我心里很不安,总是预感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天韵,求求你和主刀医生说一声,一定要治好我妈妈好不好?”
说话的同时,倾眉整个身子已经软了下去。穆青云急忙冲上来,一把拦住倾眉。
“她太虚弱了,又受了惊吓,这个样子,可是不行。还是先送倾眉去急诊科,熟一点营养液吧。”邓天韵一同搀扶着倾眉,给穆青云提示。
穆青云看看倾眉,索性拦腰抱起,直冲进了电梯,欲望急诊科送,还不忘嘱咐两句:“天韵,小菲,这边就先交给你们了。有情况马上给我电话。我回来在过来。”
邓天韵罗菲急忙摆手示意穆青云快速冲进电梯里:“快去吧。这边有我们呢。让大夫给倾眉输点营养液。八成是累到了。”
穆青云微微一笑:“知道了。”话音刚落。穆青云抱着倾眉已经钻进了电梯里。电梯里面前后站了有三四个成人,见穆青云的样子,连忙往电梯里面走了走。“不好意思,麻烦帮我按一下一楼。”腾不出来手,穆青云索性摆脱其他人帮忙。
几分钟后,一下电梯。穆青云便抱着倾眉冲进了急诊科室。急诊科的大夫正在给一位中年妇女听心脏。见穆青云突然闯进来,脸色难看,凶道:“你是哪里来!懂不懂先来后到排队去!”
原本还打算和大夫好好说说,听年轻的男医生如此暴躁。穆青云也脸色大变,霎时难看,“没看见这个病人已经昏迷了吗?你急诊科不就是救治危重急的病人吗?你怎么可以还这样大吼大叫!”
“对不起,我们这里不给不讲理的病人看病!请出去!”医生误以为的穆青云是一个胡搅蛮缠故意找茬的主。哪知穆青云大吼道:“你到底给不给我们先看。若是这个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将这个医生告上法庭,让你彻底下岗!”
门外护士站的肖士也听见了病房里的声音,开门冲进来,看见两个人的表情,一时也不知道到底要帮谁。刚要开口,却被医生赶了出去。中年妇女看出了穆青云的紧张,也急忙站起身,对医生说道:“大夫,我这边问题不大,您还是先给这个姑娘看吧。姑娘的情况似乎确实不时很好。”说完话,中年妇女便躬着腰,匆匆出了急诊科。
医生走近洛倾眉看了看穆青云,又一面让穆青云将她放到床上,一面仔细的看看心跳、脉搏、血压,随后又掰开倾眉口舌,看看她的瞳孔。随后,在处方上飞快的写下药方。名字处停留下,正欲开口问,穆青云便冷冷的说出洛倾眉的名字。
“好了,拿着处方单去药房拿药,一会儿让护士输上液。等着就可以了。”年轻的医生,将填好的处方单递给穆青云。
接过处方单,穆青云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嘱咐,请照看一会儿,他去取药。十几分钟后,穆青云再次进来,将倾眉抱到了急诊科里的8号床。放平后,还不忘盖上被子。第一医院的急诊科在一楼的大厅,还没有挂上冬天的绵帘。使得整个急诊科都很冷。洛倾眉的脸手都开始发冷。穆青云紧紧抱着倾眉的双手,一面揉搓,一面等待。
输上液体,穆青云紧张的心情,才算是好一点。
昏迷中的倾眉,随着液体的进入,整个人已经有些清醒。只是双眼似乎一直被糊住,怎么睁也睁不开眼睛。脑海里开始出现兵荒马乱的场景。四面八方的人朝着她奔袭。洛倾眉没有理由的哭,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伤心,很伤心。一双眼睛,似乎像是水龙头一样,奔流不止。最后,妈妈模糊的影子出来了。随后,倾眉伸手却什么也抓不到,什么也看不见。
突然一阵黑。倾眉猛的坐起身来,满头大汗。才算是苏醒过来,刚要动动手掌,才发觉输着液体右手,已经鼓包了。
“倾眉,别动。”穆青云唤着。
肖士紧接着来了。洛倾眉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呆的地方不是手术室的门口,而是急诊科,迅速拔掉了枕头。伸出双脚,蹬上鞋子,就跳下了床铺。任凭穆青云喊都不管用。
跑到电梯门口,电梯门口上红色数字还停留在3楼,可怎么也不能下来。倾眉,索性绕过电梯,从楼梯跑上去,身体还虚弱,才刚刚跑到二楼,就已经气喘吁吁。脚步慢了下来,可还是咬牙坚持。
时间像是一种让人惧怕的物件,总是让人时刻警惕着。流失着太多。这一刻,洛倾眉觉得自己的时间太宝贵了。似乎慢一秒钟,就什么都不再了。不敢去想梦里的景象,只是觉得怕极了。
就在倾眉的脚步刚刚停留在手术的门口的一瞬间,手术室的灯灭了。大门开了,几个护士,慢慢走出来。倾眉一把扑上去:“大夫,怎么样了?我妈妈怎么样了?”
罗菲天韵,看着护士和相继出来的医生,多半已经猜测出了什么。只是残忍的话,一句都不愿意说,更怕倾眉承受不住。
沉默,这个时候医生护士的沉默,让倾眉一样子明白了什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简单搀扶后,倾眉正欲冲进手术室,却被罗菲和天韵拦住。一个一个医护人员出来,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表现的很低沉。
直到最后,三个年轻的肖士,缓缓将病床推出来。洛妈妈的脸上闷着一块白布。腹部的位置,高高隆起。一双脚还露在外面。倾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双颤抖的手,缓缓伸向洛妈妈脸部。轻轻揭开白布,洛妈妈额头上还有大块的血迹,紧闭着双眼,嘴唇发紫。倾眉伏在妈妈的身体上,一时间嘴唇颤抖,什么也说出来了。
心里、嘴里喊着无数遍妈妈的洛倾眉,此时什么也喊不出来。嗓子像是哑住了一般。
所有人都围上来。
主治医生轻轻拍拍邓天韵的双肩,以示安慰。罗菲看着倾眉的样子,右手也捂到了嘴上,眼泪开始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随后,蹲在倾眉身边,一手拦在她肩头,呜呜的哭出声来,还不忘劝着倾眉:“倾眉,我们知道你心里难过,难受就哭出来吧。别憋坏了。”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妈妈会不在了。至少从来没有想过妈妈会以这种方式离世。回想到刚刚梦中的妈妈的身影。洛倾眉一时间承受不了。
十几分钟后,倾眉终于在微微椅了妈妈的身体,确定妈妈真的醒不过来了,才将头伏在妈妈的身上,大声的哭喊着妈妈:“妈!妈妈!您不能丢下我啊。女儿还没有带您去看一看国际展厅呢。您还没有给女儿披上嫁衣呢。您怎么可以?”
倾眉的哭声,忽高忽低,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落泪。时锦炎更是觉得全是自己的错,莫不是自己,洛妈妈一定不会的去世的。一拳头再次砸到了医院的墙壁上,鲜红的血迹涓涓而流。穆青云缓缓走到倾眉的身边,一面扶着倾眉,一面劝道:“倾眉,哭吧,哭够了,就不要在哭了。节哀。”
这个世界上与她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再也没有了。这一刻,倾眉更加思念的爸爸。嘴里喃喃道:“爸爸,妈妈是不是去找您了。妈妈她现在记忆力不好,您一定要的好好替我好好照顾妈妈。女儿不孝。没能照顾好妈妈。妈妈,你不要走!”
“倾眉,对不起,都怪我。怪我带你出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时间,罗菲也觉得都是自己的错。莫不是自己的错,洛妈妈也一定还好好的。
就在所有人都还以为洛倾眉伤心的时候,哪知她突然站起身来,冷冷的问道:“妈,您放心,我一定不能让您白死的。”转而倾眉看着时锦炎,一步步走近他。时锦炎误以为倾眉要针对自己,想到,确实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便闭上了眼睛,大义凛然的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倾眉,来吧。我来偿还你妈妈。”
只见洛倾眉紧紧盯着的时锦炎,半天了才开口问道:“时间,肇事司机人呢?在哪里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