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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漫漫
邮寄:五年,足够一个人把一个人忘记得连名字都不剩了,什么都经不起时间的狂轰乱炸,是我姐姐太傻了吧?
在这个冬季来临前,我终于有了勇气去面对一切。早起,刷牙,吃饭,上学,听讲,做笔记,做作业,睡觉。我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充实起来,并渐渐忘记那些伤痛。
有时候我会想起付南柯曾经问我的那句话,他说:“小刀疤,悲伤是活着的人的专属权利吗?”虽然当时我没有回答他,我猜可能是吧!悲伤的确是活着的人的专属权利吧?
可是我不要再悲伤了,我知道那个在天堂的女孩不愿见到我悲伤!
我应该坚强的去微笑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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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在躲避着付南柯,我怕他会问我姐姐去哪里了?到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回答他,我怕我表演的不好让他发现,又或者我会在他面前再次忍不住痛哭,我花了一段时间去想他究竟会问我什么样的问题,并且我对着镜子努力练习要怎么去骗他。
真是!我这个老实巴交的人居然会学着去骗人!
在付南柯住院的一周后我终于有了勇气给他打电话,我想,该来的总归还是会来。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姐姐以前的那个电话薄,并且找到了他的电话号码打过去。他立刻就让我去见他。于是我就鼓起勇气去见他!
我竟然在医院门口见到了杨诗语,我知道她一定是来看付南柯的,我领着水果篮从她旁边经过,她看了我一眼,好像在想些什么,然后她过来拦住了我,我当时真是害怕极了!
她看了看我的校服说:“你是圣榆的?”
“嗯。”我答。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她问。
“同一所学校混脸熟呗。”我随意就说出来了。
“你这是去看望谁?”她试探性的问我。
“我爸爸。”我说。丝毫没有撒谎的痕迹,连我自己都在佩服我自己,我突然对这次骗付南柯有了一定的胜算。
“哦,这样。那就拜拜啦。”杨诗语挥手就走了,我可不想招惹到她。
我刚进病房门付南柯便问我说:“有没有见到她?”
我说:“谁?”他说:“我妈。”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说杨诗语,要是这样岂不是跟我的招数一样糟糕?
他开始不断向我提问,还好我之前演练过无数次,所以他并没有问出什么来,他急的将我按到病床上,我真的怕他会对我做什么,可我不想表现得那么软弱,我瞪着他,想起了我姐姐,我突然就好想哭,我强忍住眼泪,继续瞪着眼看着他。
他有些慌乱,从病床上掉了下去。
我开始瞎搬,说我姐姐去了国外什么的,我对他说:“姐姐让你等她五年,你会等她吧。”我知道付南柯不会愿意等一个女孩五年的。果然他说了一句:“我为什么要等一个不辞而别的女人五年?”
他在找借口,无论是谁,他也不会等五年的,这才是付南柯,一个花花公子可是玩不了痴情的。于是我成功的骗到了他,守住了姐姐的秘密。
我不知道付南柯是不是会像我姐姐所说的那样,会难过,会伤心,但我想,五年,足够一个人把一个人忘记得连名字都不剩了。五年后,付南柯未必会记得陆漫婷,又怎么会去为了她的死而难过痛苦呢?
什么都经不起时间的狂轰乱炸,是我姐姐太傻了吧?
付南柯对我说:“小刀疤,我恨你。”
我不知道他恨我什么?
我对他说:“我也是,我也恨你。”
这是我这16年来撒谎最多的一天!
我发誓,那一天,我都在撒谎!其实,我真的,好像从来没有恨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