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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漫漫
邮寄:唯一的朋友,多好。
我第一次坐飞机,将要离开这片熟悉的土地。让我感到很幸福是,我爸爸,妈妈,姥姥都来送我了,我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过安检,转过头向他们挥手道别,隐隐约约好像看到我妈眼中有泪光闪烁。
他们三人同时向我挥手的时候,像极了麦田里的稻草人,空洞而毫无生机,却是有一种恪尽职守的守望!
说真的,我曾经恨过他们,因为那个女孩的离去,我几乎恨透了所有人。现在的我,选择去原谅过去,原谅一切!因为我知道,他们只是在默默的在爱着自己的孩子,无论是表现出来的爱,还是隐藏的爱,他们都一直爱着我们。
我没有资格去恨,更不该去恨。
我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在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飞扬起来,我突然就在想,是不是这样,就可以抖落所有的尘埃,轻装上阵,开始一个新的完全不同的人生。
窗外的白云调皮的飘过,我的心情也畅快了不少,我想,终于还是要去找他了,就好像注定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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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夏落该是我在大学交到的第一个朋友,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寝室,她穿着一身运动服,背挎一个单肩包,高高瘦瘦的个子,短短的碎发,食指撑着一只篮球不停转动,如果不是她那张精致又乖巧的五官,我差点以为她是个男孩子。
她酷酷的向我打了个招呼,喝口水便问我:“打篮球吗?咱们俩下去来几局。”我说:“不,不,不,我不会打。”我忙推脱。她很不屑的对我说了句:“也是,像你们这种弱不禁风的林黛玉,怎么打的了篮球。哎,真是让人受不了!”
她经常说话都是这样直接又锋利。至少在这之前,我觉得我跟夏落不会成为好朋友。
当时我们寝室共有4个人,另外两个都被夏落给吓跑了,就在夏落发火把寝室里的凳子搬起来全部扔向她们,嘴里喊着:“你们这些嚼舌根的烂人,都给老娘滚,滚远点!”
夏落轰走了她们,一个人蜷缩着腿坐在地板上,然后我看到她的手指因为指甲断裂流出了血,我走过去,试着为她贴上帮贴,她一把推开我,用质疑的眼神看着我说:“你怎么不跟她们一起滚?”
我没有搭理她,过去继续为她巴扎手。
她说:“少在那里跟我假惺惺的了!”
我说:“那你就当我是假惺惺的好了!”
她瞪大眼睛说:“你难道没有发现我是个危险性的人物吗?”
我说:“比你更危险的人我都见过,我压根就不害怕什么危险人物。”
天晓得,我说的都是实话!
她没有再推开我,只是睁大那双质疑的眼睛盯着我。我压根也不想管她怎么来看待我,我只相信时间能够去证明一切。
关于夏落的事,我很少去过问,我看得出来她不愿别人多提起她的事,夏落好像每天都很忙,她早上很早出门,晚上很晚才回来。有时候连课都不去上,我渐渐习惯了在她早上出门的时候为她烫一杯牛奶,然后晚上用一个小凳子抵住门,替她留门。
夏落不怎么爱说话,我也不怎么爱说话,所以我们之间的交流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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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在几个月后我生了一场大病,发烧到40度,我软软的躺在床上,忘记了为夏落留门。半夜的时候夏落才回来,她敲了好几次门,我才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支撑着无力的身体走到门口去为她开门。
“你怎么回事?”她问我,将肩上的背包提了提。
“对不起,忘了给你留门了。”我气若游丝。
她仔细看了看我,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很着急的说:“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在发烧诶!”
“没事的,吃点药就行了。”我扶着床架试着爬回床上去。
“不行,得去医院。”她拉过我。
“明天再去吧,再说这会儿也没车了。”我摸索着躺在了床上。
“你想死啊,明天再去?”她一把拉起我说,“我现在就是背都要把你背过去。”
然后她不顾我的反抗就把我背在了背上,火速下了楼。
真是个女汉子!
夏落背着我在路上小跑,我闻到她发间的汗水味儿,夹杂着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很好闻,我突然感到无比的幸福,一霎那间,我想起了那个宝蓝色眼睛的女孩,想起了付南柯,那些在我青春岁月里都给过我感动,给过我温暖,都曾保护着我的可爱人儿们。
只是现在,他们都不在我身边。
我看着模糊又空旷的大地,一时之间迷失了,当时我就觉得这个世界好大,可我上哪里去找寻林羽枫呢?
我把头埋进夏落的肩,强忍住自己不要哭。
夏落边跑边对我说:“漫漫,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她第一次这样叫我漫漫。我扯着干哑的嗓子问她:“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对我好,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她说。
唯一的朋友,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