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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空看了一眼梳妆镜里的自己，大大的黑眼圈，憔悴的不是一点两点。
抓紧时间化了一层淡妆，浅粉的腮红让她看起来气色好了一些。
“爷爷早，大哥早。”许空笑容满面地拿起一支油条，吃得很香的样子，小嘴一鼓一鼓的，却难以下咽。
喉咙有些干涩，许空端起豆浆喝了几口，终于把嘴里塞得满满的食物冲下去。
陆司令紧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慢点吃，迟到就迟到了，你大哥是总裁，以后你想几点去就几点去。”
许空眼睛莫名一酸，她经过了昨晚的事一直惴惴不安，可老爷子今天的话一如既往地温暖，让许空眼泪差点掉下来。
陆景深吃早餐的动作一顿，神情晦暗难明，喝了一杯热牛奶，脸色稍稍缓和，许空瞥了一眼放在陆景深手边的报纸，没有动过的痕迹。
许空观察了一下两人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
陆司令放下手里的筷子，突然说：“小空，你不是一直喜欢建筑设计吗？爷爷送你去英国留学好不好？”
虽是带着询问和商量的语气，却令气氛在一瞬间凝滞。
“爷爷，您……”陆景深蹙眉。
“你别说话，让小空自己决定。”陆司令截断陆景深的话头，看得许空头皮发麻。
她是一直喜欢建筑设计没错，但她为了进陆景深的公司一直学的是工商管理，现在对建筑设计也没有那么多执念了。
“爷爷，我……我不想出国，如果我做错什么事我一定改。”
陆司令一滞，她什么都没做错，从头到尾，最无辜的人就是许空。
“小空，那爷爷给你张罗相亲好不好？”陆司令再接再厉。
他就是要陆景深看到他的决心，作为一个退休的老司令，断敌人后路这样的谋略还是有的。
许空下意识把目光投向陆景深，却发现陆景深拿起报纸挡在脸前。
这是事不关己的姿态吗？许空不由得猜想。
可是老爷子还在等她的答案。
“好，小空听爷爷的，一定会去相亲。”
陆司令没想到竟是这么容易，他寻思着要废好一番周折呢。
陆景深眉头深深拧成一个川字，果然还是答应了，虽然是在他预料之中，还是莫名的不痛快。
他猛地站起来，穿上外套，立在玄关招呼许空，“过来换鞋子走人，过一会儿该堵车了。”
许空抓起包包，抱了抱陆司令，飞快地冲出门去堪堪赶上陆景深的车。
陆司令长叹一声，他并非铁石心肠，只是人都有自己的缘法。
他绝对不能因为一时心软动摇了原本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