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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是,心情已经够低落了,在出口迎接他们的,竟是大阵仗的媒体记者以及闪个不停的镁光灯。
“上官先生、上官先生,你跟欧阳晴小姐交往多久?你是真心的吗?”
“上官、欧阳两家人的敌对不影响你们的爱情吗?”
“你们是约好在纽约掩人耳目约会的吗?”
上官常浩戴着墨镜,禀持着不回应、不理会的冷处理方式,径自推着行李,不回答记者的追问,连推挤都无法让他变脸。
上官家的人早有准备,请来保镖护卫,一行人总算顺利上车,扬长而去。
“你这回事情闹大了。”当车子平稳的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与上官常浩同车的一名男子对他说。男子是来接机安排事宜的,是上官常浩的一名表兄,叫陈又廷,人在上官家集团担任要职,平时两人交情不错。
只见陈又廷露出沉痛的表情,对上官常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嗯?”上官常浩仍一派悠闲,像是方才的大阵仗根本影响不了他的心情,他一点也不觉得事情有多棘手,疑惑表哥为何要叹那么大一口气。
陈又廷连翻白眼都没有力气了,直接递了本今早刚出炉的数字周刊给他,杂志封面是一男一女在纽约时代广场手牵着手,旁若无人接吻的模样,底下更有小张照片,跟拍这对情侣的一举一动。
无论是分食一份热狗、排队买咖啡,各种小事都被拍了下来。
画面解析度高,画质好得不可思议,不像偷拍的解析度差,因此男女的五官一清二楚,一个是上官常浩,另一个,则是欧阳晴。
“数月前那场慈善拍卖会,你不按牌理出牌,花了一百万买下欧阳晴的吻,当时你就激怒两家人,姨丈气个半死,你这阵子也没什么风声传出,姨丈才放心,结果却闹这出……常浩,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陈又廷不停埋怨,上官常浩太不小心了,要谈地下恋情,那就好好瞒着嘛,怎么会被拍到呢?搞出这么大阵仗,怎么收尾啊!
自下了飞机之后就没有表情,看不出情绪的上官常浩,听见表哥的埋怨,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上官常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没有形象,陈又廷像见鬼了似的看着他,像是第一次看他笑成这副德行。
上官常浩也的确是头一回这样失态的大笑。
“你说的对。”上官常浩笑够了,咳了两声,脸上仍有未退的笑意。“我太不小心了——我爸跟我妈,他们气坏了吧?”他语气听不出担心。
“杂志出刊前,报社总编亲自拿着样版跟姨丈、姨妈说了,姨丈当场就气歪了脸。”陈又廷撇了撇嘴,看向身旁的表弟,不禁问:“以我对你的了解,自从数月前那场慈善拍卖会后,你就没有停止跟欧阳家小姐的交往吧,既然能瞒这么久,怎么到了纽约,事情却会爆发出来,还是在这个敏感的时机?
“上官、欧阳两家都没能拿下案子,反而是战神集团杀出重围,而台湾方面你不在的这段期间,我们也没能如预期进展,一些与我们合作多年的厂商不再续约,财务不久会出现漏洞,相信欧阳家也与我们相同,这回我们跟欧阳家共同的敌人是战神集团——你是嫌不够热闹?当纽约很小?出去谈正事还跟女朋友约会?你当你女朋友身分很单纯啊?”
真是敏锐呀——上官常浩心想着,暗暗赞叹表哥的敏锐,脸上却不动声色。
“你跟我说的这些,都跟我爸说了?”没正面回答陈又廷,上官常浩反问。
“我找死?”陈又廷一脸“你疯了吗”的神情。“嫌姨丈不够火大?你人还没回来,我把我的怀疑说出来,头一个当炮灰的是我耶!”
“也是。”
算他聪明,上官常浩暗点头,想着表哥心思敏锐,又这么会察言观色,只当父亲的助理,有那么点大材小用,待事成之后,该给表哥一个适合他发挥的职位……
上官常浩不再言语,闭目养神,等着回家之后,面对父母亲的盘问。
离家月余,上官常浩在夕阳西下时,踩着夕阳余晖踏进家门。
迎接他归来的不只是一脸阴沉的父母,还有家族众多地位举足轻重的长辈、叔伯。
大阵仗啊,看来今天家人一定要说服他妥协了。
“我回来了。”上官常浩脱下微皱的西装外套,将之挂在手臂上,即使面容难掩疲惫,他仍挺直背脊,随时做好打仗的准备。
现在,就是一场战争。
“这回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却没有谈成生意,我很抱歉。”
打从上官常浩归国加入上官集团,这是他首次出手失利,也不掩饰自己的错估情势,大大方方承认自己错了。
“你该抱歉的何止是案子没拿到这件事?”上官翰林瞪着独子,一副想把他吃了的神情。
上官常浩闻言也没有为工作之外的事情道歉,仍站得直挺挺的,无畏的眼神直视着父亲。
上官翰林不知儿子是死不认错,还是不知情——可能不知情吗?记者都追到机场堵人了,还装没事?
上官翰林眼角余光看见摆在桌上的八卦周刊,封面正是上官常浩和欧阳晴两人甜蜜拥吻的画面,再对照上官常浩事不关己的样子,上官翰林怒极,拿起周刊便往上官常浩丢过去。
“看你做的好事,你脑子在想什么?!”上官翰林怒吼咆哮。
周刊飞过来砸在上官常浩胸口后落在地面上,书页翻动大开,正好翻开的页面,是上官常浩与欧阳晴又一次去欣赏百老汇演出,造访那家小小的墨西哥餐厅的画面。
“你就是顾着跟欧阳家的女孩谈恋爱才误了正事,你忘了要你去纽约做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你姓上官?你知不知道我们跟欧阳家誓不两立?”
“常浩,你不记得你太祖爷爷怎么死的?是欧阳家……”
父亲骂完,族中长辈们你一言、我一语,沉痛的提起了五代之前,两家人之间的仇恨。
不是欧阳家的人在官场上害死了祖先,就是欧阳家的人抢走了上官家重要的宝物,导致上官家如何的凄惨落魄……那些仇杀、决斗、陷害,是几百年以前的事了?
被念得烦了,这些长辈说了这么多,不就是要引出他的仇恨吗?
“上官欧阳两家斗了几个世纪,你们只提起上官家被欧阳家戕害,那么——我们对欧阳家造成的伤害呢?祖先们手上都未曾沾染上欧阳家半点鲜血?”
上官常浩犀利地反问,长辈们一阵沉默,上官常浩见了,嘴角无法克制地轻扬。
仇恨、敌对这种东西,不会只是单方面的伤害,而上官、欧阳两家人这种水火不容的“世仇”,是双方你来我往的挑衅、攻击累积所造成。
时代在进步,决斗拚个你死我活这种事情在现代已不可能发生,因此战场转了到了商场、政治圈、媒体圈。
上官常浩喜欢赢,但讨厌无止境的仇恨和争夺,以仇恨为基础的商场竞争,太无聊,眼界也太小了——这世上,要打败的对手可不只有欧阳一家。
“这样死拚到底,有什么意义?”上官常浩真不能理解,家族中的人,为何要被无意义的仇恨蒙蔽。
“你这不孝子!”上官翰林被儿子的叛逆气到火大,连“不孝”这顶大帽都扣在他头上了。
“浩浩,你少说两句——”见丈夫气得不轻,陈金菱上前安抚丈夫,生怕丈夫心脏病发作了,回头对儿子苦口婆心的劝说,“你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我跟你爸爸也宠你、让你,你在英国多少年都不回家,我们强迫你回来了吗?现在你爸爸就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跟欧阳家的女孩在一起,记住你是上官家的人……就这么点要求,你不能顺着你爸爸一次?”
陈金菱开了口,叔伯们忙你一言、我一语地帮腔。
“常浩你有能力帮你爸爸扛起上官家,我们看着你做事,很放心。”
“我们都等着你把欧阳家打得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