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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乖。”元寒岂喂她喝了药之后,用柔软的帕子为她擦了嘴角,赞赏的摸了摸她乌黑的发丝,顺着发丝下去,转而捏了捏她的耳垂。
她呆呆的看了他右边嘴角的酒窝一眼,那酒窝有着花瓣柔和的弧度,显得他那么平易近人。她垂下眼帘,告诉自己,这个男人的外表和内里是不一样的。
“今天想要做什么?”将碗交递给旁边的侍女,他民主的问了她的意见。
接受到侍女羡慕的目光,她开口道:“堆雪人。”
“太冷了,你不方便出去,我们在屋子里堆可以吗?”尽管由于她的身体条件限制了这项活动,他还是万分和气的提出了解决方案。
她陈述了一个事实,“屋内有地龙。”屋子里太暖和了,一下子就会化掉。
“你弄好了,我们就放到外面,好不好?堆捏体积小一点的东西,像是兔子之类的。”他已经朝着侍女使眼色,侍女传达了他的命令,去外间拿雪。
“哦。”她提不起劲,反正也只是打发时间而已。形式怎样,她在元寒岂面前,不能过多的去奢求什么。
她天生手残,再加上对这雪没有多大的耐烦心,也就捏出了一大一小的两个球,大的做身子,小的做脑袋。用俩黑豆做了眼睛,一瓜子做了鼻子就算完了。
“这雪人很有趣,透儿送我的吗?手都冻红了,抱暖炉暖暖手。”元寒岂抿唇笑了笑,手头的工作并没有停下来。
望着他喜滋滋的笑容,她含糊不清的回答:“嗯。”
旁边站着的一个侍人交给她暖炉,另一个则是将她的成品拿了下去,以免融化在屋子里。江诺薇望着他手上未完工的雪人,觉得这家伙的手真巧,捏个雪人而已,便和做工艺品似地,精细巧妙。
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元寒岂拿出成品,在她的眼前晃动,“像不像你?”
“这不是我。”她恍惚的看着那与自己现在面容有八九分像的雪人,精致的面孔,秀气的眉头,楚楚可怜的样貌,这是一个与她本来气质相反的样貌。她即便是再安静,也是一种活泼的鲜艳美。
他不在意的将那雪人交递到侍女手中,“当然了,我的透儿最美。”
争辩是没有意义的,她无法和任何人说,她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灵魂,更无法说他们是她笔下的人。
“不喜欢我叫你透儿吗?可是我不想和刘一向叫的一样。”他有些孩子气的说道。
有些惊讶她能够察觉到自己的情绪,随即释然了,他是这争春阁的阁主,没有察言观色的能力怎么行?
“我叫你诺儿好不好?我向来守诺,也重诺,我喜欢这个字。”他解释道。
随便你怎么叫都好,“好。”
“诺儿,你要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他的手握住了她温暖的手,脸贴上了她的脸。
他的手上还有雪的凉气在,她被冰得手缩了缩,“嗯。”
“诺儿,我有礼物送给你。”他偏了偏脸,对着她的耳朵说道。
温暖的气息飘过了耳边,江诺薇斜眼瞅他。
“你猜我要送你什么东西?”元寒岂又开始问道。
暗器?迷药?匕首?
“我不知道。”
“护身软甲。”他不再卖关子,而是让人送了过来。
牧歌亲自将那护身软甲拿来,迟疑的看了元寒岂一眼,“阁主……”
“你们帮诺儿换上。”元寒岂打断了牧歌的话,看了江诺薇此刻的表情一眼。他没有从江诺薇脸上看到一点喜悦的情绪,心想:大约是毒药害得她此时恹恹的吧。
软甲很轻,但是为她穿衣的牧歌眼里却有着抹不开的沉重。被牧歌盯着,江诺薇也是懒懒的,颇为恃无恐。她现在就是一个易碎品,要是元寒岂想要收藏她,或者方便以后的玩耍,只要她不触碰到元寒岂的怒点牧歌便不能对她如何。
就算是身体可以做到刀枪不入,但是心灵上的伤害是无孔不入的。即便穿上了那坚硬的软甲,江诺薇仍旧没有安全感。这是一个她一手创造的世界,熟悉而陌生,脱离了她的笔,自发的形成了一个她无法控制的剧情。
元寒岂要是想对一个人好,你便无法挑出他的一丁点的毛病来。他做事尽善尽美,若是说刘一向对一个人好是掏心掏肺的毫无保留,元寒岂对一个人好便是一种游戏般的脑力活动。
除了一些别人代替不了的事情,江诺薇基本上都不用做什么。元寒岂对她并不苛刻,也就是偶尔抱抱,捏捏她的耳垂,和她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她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不反抗就可以了,像一个玩·偶一样,任人摆布。
近来,也许元寒岂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往往都是她睡着了才出现的。醒着的时候,偶尔能够看到他收起了孔雀的状态,一脸的疲劳。
“阁主,您不该允许一个女人在你的跟前这么放肆。”牧歌诚恳的与元寒岂说道。
元寒岂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以清冷的声音说道:“须知一个人,站得越高,摔得就越疼。我给她的,我能随时收回,她的生死哀痛喜怒都将被我掌握在手中。这次,我要一击必中,让她再也站不起来。”
你还真是我亲儿子,这想法和我以前虐刘一向一样。江诺薇的身子靠在了墙边,与其被发现尴尬,她觉得还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好。
“阁主,其他的事情暂且不提,我们就说天云丝护甲的……”
“我不想再听到这个话题。”元寒岂斜着看了牧歌一眼,“在诺儿面前说话小心点!该说的,不该说的,该表现出来的,不该表现出来的,你可得掌握好度。”
牧歌敛下心口的烦躁,跟在元寒岂的身后,尊敬的回道:“谨遵阁主吩咐。”
待二人走远,江诺薇才慢悠悠的走了出去。等她回到房间的时候,正碰到元寒岂朝着下人大发雷霆。
“诺儿,你去哪儿了?”见到她,他的表情缓和了下来。
俯跪在地上的侍人悄悄抬眼,求救似地看向她。
“一个人,出去,走了走,别生气。”江诺薇伸手,摸了摸他英俊的脸。
他的手盖住了她微凉的手背,“我就是担心而已。”
有什么好担心的?到处都是把守的人,我一个人又走不出去。江诺薇幽黑的眼无波无澜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