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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大小姐倒是想去?可也不看看自己的脸,满是脓疮,我的天呐,奴婢听说,那冰肌散,就算找到解药,其中疗程痊愈的时间,至少半年…而这半年时间…恐怕小姐您早已风头盖住大小姐而名满华京城了……”
沫儿露出白白的牙齿大笑着。
芈桃胳膊肘子,轻轻捅了捅沫儿,“沫儿你说错了吧,自那大公主生辰宴,咱家小姐已经风头盖过大小姐好不好?”
“是,是,是呀,嘻嘻,不过这一次中秋宫宴,又有咱们家小姐的份儿,嘻嘻,幽浮大小姐是嫡出的女儿,又能如何,还不是去不了?”
沫儿很是臭屁的样子,旋儿惹得嬛秀和芈桃都笑了起来。
嬛秀看着这两丫头,真是拿她们没有办法。
中秋宫宴当日,老天君果真带上嬛秀赴宴,应了当日夜冰痕大公主亲口许诺的邀请。
嬛秀着一件素雅的梅花纹长裙,与宫宴之上众多珠摇翠绕的名门闺秀们,更显得独添一份清雅。
金龙宝座之上坐着重明帝,和一概重臣子们说说笑笑,有时候目光也微微朝嬛秀这边扫描,看着如斯淡雅出尘的女子,竟然有点像当日出现在御书房又突然在御书房消失的小太监蟹子。
虽然重明帝心中狐疑,但他乃是一国之君自然做到稳如泰山。
重明帝下首左右便是各位皇子公主,大公主夜冰痕和三公主夜凤仪,对嬛秀极为热络,还主动跟嬛秀打招呼,害得嬛秀一一起身福礼。
相国大人,相国夫人自然也在场,这样的诚怎么少了朝廷重臣以及他们的眷属,中秋宫宴,理所应当是万民同贺。
前些日子在大公主生辰宴上,与嬛秀比拼才艺的魏茵、屋行云,皆在,她们盛装出席,端得是世家嫡女的好派头,无不穿金戴玉,恨不得将全世界上的珠宝都给穿戴在身上,她们如此浓妆打扮,只怕比大大公主生辰宴上还要浓重。
看到她们这般,嬛秀少不得隔应的呢,若是大公主生辰宴是一次相亲小宴,那么此间的中秋宫宴则是超级相亲大宴,来的臣子王孙更是多不胜数。
“瞧瞧,那姚嬛秀穿得如此素淡,不知道她的吃穿用度是否被大夫人给克扣了呢。”
魏茵嗤嗤得笑起来。
“魏茵妹妹,你做什么,人家就是一个小庶女嘛,纵然是这样,也是难免,谁让我们都有一个嫡夫人做母亲呢。”
屋行云这一番话更是代表她自己尊贵的出身,嫡女就是嫡女,那庶女是什么东西,堪堪难登大雅之堂。
她们这些话,是完全说给嬛秀听的,可惜啊,嬛秀就完全不搭理她们,任凭她们自说自话,说了一阵子,也变得觉得没有趣味。
见嬛秀刻意无视魏茵,明明魏茵与姚嬛秀相隔这么近乎,可姚嬛秀就是当做听不见,气得魏茵继续挑衅,“行云姐姐,你可知道?听说相国手中有一枚皇上皇后赐予的独一份的骡子黛呢,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怎么也不见她涂在眉梢之上?”
“茵妹妹的记性可真差,人家相国给幽浮大小姐,怎么可能会给一个不入流的小庶女……”话说到这里,略显有些失去方寸,屋行云压低了声线。
可,还是被嬛秀听见了当做听不见,屋行云这般目光短浅之人,哪里知道,姚相国早已将骡子黛,转赠给嬛秀是,是姚嬛秀不要,才将它抛入相国府中的大曲湖,倘若真的能够被屋行云和魏茵捡到,恐怕她们一定会跳下大曲湖疯狂得去捡这样的劳什子呢。
嬛秀偏偏不要的,别人却当做宝物似的,嬛秀嘴角取笑的意味越发深了,只得说几句让魏茵屋行云二人醒醒脑,“二位姐姐难道不知道,相父早已将那东西给我了?不过我倒是不媳,可没有想到二位姐姐竟如此媳,媳我不媳的东西。这样,等会儿你们亲自跟皇上皇后讨要,说不准帝后会给。”
“你……”魏茵气得牙唇都咬出血来,如果帝后真的能给的话,她和屋行云两个人怎么在这里干磨嘴皮子,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就是得不到,因为帝后最为仰仗的便是当今左相大人姚科晟,这一份荣耀,可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拿到的。
“茵妹妹,算了,宴舞要开始了,我们安心看着吧,别因为不相干的人置气。”
屋行云抓着魏茵的手,上次,大公主宴会上,嬛秀顶了所有人的风头,她屋行云败了北,试问,心中如何能甘愿?
太子夜倾宴坐在距离重明帝最近的地方,他时时与皇后芈广淑交流着,无非就是说一些寻常琐事,如此看来,这位大齐皇后芈广淑,仁德无双,堪堪国母典范,就连中秋宫宴之日也不忘关怀儿子。
嬛秀瞧着皇后,芈广淑,她气度风雅,是自己前世的婆婆,这个厉害角色的老女人,她对嬛秀所做的一切,嬛秀都不会忘记!
二王爷夜胥华眸光早就开始盯上嬛秀这个女人,觉得嬛秀今日穿着气质盖与众位贵女之上,他很早之前就认定嬛秀是人间凤雏,总有一天,一定会凤凰扶摇九重天,享受无上的尊严和金贵!
这,也是夜胥华想要给予他的,可夜胥华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他只知道,等会儿宫宴结束了,少不得纠缠女人,谁让她是他的命中注定认定的那个女人呢。
其他贵女们好看是好看,有才的有才,有样貌的有样貌,好比屋行云魏茵之流,可偏偏夜胥华就是提不起兴致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与宴会之上那些谈笑风生的大家闺秀们不一样,嬛秀似乎很淡漠,难不成她是怕自己出风头?
夜胥华眼底的璀璨银月般的光华,越发有意思得在嬛秀身上隐隐注视,如同黑夜之中的一只猎豹在注视着属于它的猎物。
“二哥,你的嬛儿,今天可真够迷人的呢,可把众多贵女比下去。”
四殿下夜华都举起酒杯敬夜胥华一杯。
夜胥华眸色淡淡,回敬夜华都,他尽量克制心内波动,他很不喜欢被姚嬛秀这个该死的女人掌控,那种被女人掌控的感觉,欲仙欲死,他不想要那种滋味儿。
“四弟若是心中真想,何不向父皇讨要,纳个四王妃?”
夜倾宴眸子射向夜华都,满是阴狠的味道。
顿时间,夜华都很是尴尬得低下头去,殊不知,上个月,他夜华都看上歌舞坊的一歌伎,跟父皇讨要做四王妃,被父皇狠狠训斥一番,说三年之内,等夜华都定定性子,再商讨娶四王妃之事。
现在这个时候,去跟父皇讨要,岂不是找死?
夜华都知道夜太子是什么意思,只怕夜太子是巴不得自己被父皇厌弃,到时候,大齐储君之位,只怕夜太子这个好大哥,坐得更为稳久一些。
“皇儿,这就是你大姐生辰宴上出尽风头的相府庶女姚…姚嬛秀?”
姚嬛秀这个名字太过低微,皇后娘娘也着实记不大起来,若不是她浅笑妍妍得将那如同雨露恩泽的目光撒向众位闺秀们,也始料不及一个身着清雅的女子坐在万花团簇之中,越发显得显眼了,就连芈广淑的目光也忍不住多多停驻几秒。
她此言,是在问夜太子。
夜倾宴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不是她还能是谁?今日也不知道为何,穿得这样素雅,看来是跟本宫玩起了欲擒故纵了呢。”
“皇儿…”听到儿子的话,皇后娘娘很是惊醒般微微瞪夜太子一眼,身边还有皇帝陛下,夜太子说这话并不合适吧。
殊不知,嬛秀早已将夜太子皇后母子二人的目光交汇的深沉意味收入眼底,不论何时何地,夜太子他依旧对自己如斯自恋,嬛秀也是醉了,见过不要脸的,也没有见过夜倾宴这般不要脸的。
嬛秀以为夜太子在上一次栽得跟斗恐怕还没有栽斗,要不然他也说不出的话来。
“听说她是老二心仪之人,同时也是老二的心上人,是与不是?”
皇后娘娘也忍不住八卦起来。
任凭你如何身处高位,还是有着一颗爱八卦的心,此间更是包括当今大齐皇后娘娘。
“母后…”这话是问夜胥华,夜胥华微微一笑却没有说什么。
看惯了珠摇翠饶、华服美裳的望族贵女,偶尔看见这样一个可心的犹如风中娉婷清荷般的美人儿,也算是美事一桩,芈广淑瞧着那姚嬛秀风华气度,不落下乘,丝毫无一丝丝出生庶女的轻贱,相反这样高贵气势,略有隐隐压过魏茵屋行云之流的所谓的望族嫡女。
“好了,开始奏乐助兴吧。”皇后娘娘发话了。
翩翩舞姬们身着霓裳舞衣开始蹈起,扣着美妙的编钟节奏,一扭一捏皆有造化,领舞之人竟然是蒙着白色轻纱的婀娜苗条少女,单单看着这样的身段儿,那些王孙公子已经是如沉醉东方了。
那个人,哪怕她死了化成了一堆白色骨灰,姚嬛秀也认识她的,她不正是自己的大姐幽浮,呵,毁容之人,蒙着轻纱来献舞,这是给大家找不自在吧。
舞蹈刚刚开始,嬛秀竟然主动请缨帝后,“皇上,皇后娘娘,请让臣女与领舞的姐姐一起舞蹈,为大家助兴,可好?”
蒙着白色轻纱之人,浑身在剧烈颤抖,透过那一双眼睛,嬛秀越发确定此人是大姐幽浮。
嬛秀清冷得对姚幽浮笑道,以只能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在说,“大姐,不介意吧?”
嬛秀上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揭穿大姐的丑,这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