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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黑暗之中,宋仵做了一个怪梦,他梦见自己站在云端上飞行,脚下的白云好像一样,风吹在脸上格外的凉爽,一切都和真的一样。
不禁感到奇怪,人怎么可以会飞呢?自己在天汉王朝,虽然也见识过许多手段通天彻地之辈,可却从来没听说过谁会飞的。
梦是那么的真,好像真的发生了一样。宋仵有预感,也许,以后真的会出现这种情况吧。
浑身撕裂的剧痛再度袭来,宋仵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所有经脉全部寸寸断裂了,意识是清晰的,可他却怎么都醒不过来。这种感觉很折磨人,如同鬼压床一般,让人感到恐惧,对自己的身体失去控制权的恐惧。
“一个小时到了,张先生,一个小时到了啊,我们快把他捞起来吧。”
周若哭着哀求道,哭声从猪嘴面罩里传出来,呜呜呜的,感觉更加的悲惨。
张军儒也很焦急,时不时的看一下手机:“还没有,还差五分钟,几十分钟他都熬过去了,我们千万不能为了这五分钟前功尽弃啊。说实话,我不知道这毒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我知道听他的吩咐办事准没错。”
周若很矛盾,很难过,她很想相信宋仵的话,但是又很担忧宋仵会出意外。她刚才亲眼看见一只蛤蟆从木桶边跳过去,没跳两下,就一蹬腿儿死翘翘了。死的很凄惨,棕色的身子,居然变成了绿色,四只腿朝天蹬,笔直笔直的。
只是路过一下,蛤蟆就会死亡,周若实在不敢想象浸泡在这药水之中的宋仵会承受多么巨大的危险。
想取掉猪嘴面罩抹一把眼泪,张军儒却及时的制止了她,开玩笑,猪嘴面罩可是万万不能取下的,那会让人瞬间中毒,有生命危险的。现在宋仵不在,如果周若中毒了,张军儒根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可不会玩毒。
五分钟一到,周若再也忍不住了,和张军儒二人将宋仵连忙从木桶里捞了出来。手还不敢去,二人是用木棒将宋仵的身子翘出来,然后才带着胶皮手套去抓的。就算带着胶皮手套,二人也根本不敢将手伸进那药水之中,谁知道这药水有没有腐蚀能力?万一出了差错,那不就完犊子了么?
宋仵的身体现在可怖之极,浑身都成了深绿色,看起来格外的渗人,身上没有一丝温度,和死了一样,前胸后背,皮肤已经干涸,到处都是裂纹,可以透过裂纹看清楚里边眼红的血肉。
他入木桶之前,穿着裤衩,可现在,裤衩居然被腐蚀的全是大大小小的洞,可怖之极。
宋仵的全身都是绿色,可嘴皮子却显现出一股异常的白色,又干又白,眼睛依然暴突,可那骇人的眼白却让人遍体生寒。张军儒心里举棋不定,他趁势摸了一下宋仵的胸膛,居然没有心跳……
‘噗通’
二人将宋仵急急忙忙的丢进了另一个木桶之中。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宋仵刚刚进入木桶,那木桶里的水猛地沸腾了起来,而宋仵的身体内部居然发出了噼里啪啦如同爆豆一般的声响。
身上的绿色开始消散,如同一条蛇一样,宋仵的身上居然开始起茧子,刚开始只是前胸后背,渐渐的,扩散到了全身,一时间全身都是干裂的皮肤。
慢慢的,那干裂的皮肤开始脱离,一层一层的往下掉。像是蛇蜕皮,片刻功夫,宋仵就完成了蜕变,桶里多了一副干燥的人皮,身上呈现出一种晶莹玉润的粉嫩,白里透红,皮肤好的让周若都生出了嫉妒的心理。
张军儒想起宋仵的交待,连忙将他的脑袋也按进了药水里,掰开他的嘴巴,塞进去一根吸管供他呼吸。
木桶里的药水沸腾了一阵,渐渐地,开始变颜色了,从浅黄色,变成了深黑色。张军儒不知道为什么会是深黑色,但他知道,那应该不能碰。
第二天一早,坐在院子里守护宋仵的两人听见一声呻吟声传来,急急忙忙跑到木桶边查看,却见宋仵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水中冒出了头,皱着眉头正在低哼。
周若看呆了,此时的宋仵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的脸上本来有青春痘,有痘印,可现在,他的整张脸却如同粉雕玉琢的一般,让人看得心笙摇曳。
说不上帅,但是看一眼,却不想移开自己的眼睛。皮肤白里透红,粉粉嫩嫩的如同婴孩,好像吹弹可破一样。但二人不知道的是,宋仵的皮肤此时看起来变得粉嫩,但却更加结实了,毫不夸张的说,不用一点力,刀子都割不破。
其实这种变化,也是宋仵没有想到的,因为他是从小跟在师傅身边修炼,从未用过这种方法。只是书里有这种记载,用此法,可以脱胎换骨,重塑经络。
没想到,这个重塑经络,居然连肉身也顺便重塑了。不仅皮肤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宋仵现在的骨骼筋肉也改变了,骨头更加坚实,筋肉更加韧性,肌肉里蕴藏的爆发力也变得大了许多。
身上那些硬化、堵塞的经络,经过先摧毁、再重塑之后,全部打通了。气血在自己的身体里毫无阻塞的在流通,舒爽的很。
这就是先天了,让人回到刚出生时,未经任何俗世污染的状态。是多少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却被宋仵两服药,一夜间,给达成了。
毒医一道之浩瀚,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日上三竿,宋仵幽幽醒了过来,睁眼看世界,顿时觉得眼睛清明的仿佛能看见空气中游离的尘埃。呼吸一口,清醒的空气顺着鼻腔,划过喉咙,进入肺部,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在为自己得到充足的氧气而高歌。
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骼发出咯咯咯的脆响,舒坦极了。
宋仵看了看紧张关切自己的两张带着猪嘴面具的脸,轻笑道:“谢谢你们守了我这么久。周若,帮我拿衣裳来,张军儒,你将这两个桶里的药水全都倒了。”
说着,宋仵自顾的走出木桶,进了屋里。他需要冲一下淋浴,将自己皮肤表面上所有的药物都冲洗干净。虽然如今身上的药水已经不是毒了,但一个医者都是有洁癖的,宋仵根本不能容忍自己的身上沾上什么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