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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惠妃的鸾轿终于抵达慈宁宫,瑜儿上前搀扶,心中不满,这么大的风,伞也撑不稳妥,这康妃娘娘真是害人。
淑惠妃注视着跪地的女子娇颜苍白如纸,抬步走了前去,“康妃,本宫扶你回去,皇上日理万机,若后宫纷扰还要他出面,岂不是操心费神,精力交瘁啊。”
康妃娘娘跪慈宁宫的事,在后宫里如毒气蔓延,更是传到了慈仁宫皇后的耳朵里。虽说六宫凤印一直被皇太后执掌,但她还是给她权利处理后宫大小事务,得知消息她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坐上鸾轿,只身前往慈宁宫。
“哦?这下有好戏看了。”宁悫妃跟恭靖妃本在长春宫喝茶聊事,谁想会有风起云涌的后宫好戏可以看,立马便动了身,尤其还知道此事轰动了承乾宫。皇上不是正在承乾宫里嘛?
淑惠妃将伞撑到我的头顶,还用荷花手绢给我擦脸上不知道是汗,是泪,还是雨水,她苦苦劝告,“康妃,你起来,咱们到宫里商讨商讨,你这跟威胁皇太后有什么区别?”
我忿然,目光犀利,望向她,缓缓开了口,“本宫只是想见见玄烨。”
淑惠妃尴尬的笑了一笑,明白的点了点头。
“你不懂,因为你没有孩子。”我气息微弱的呢喃,她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还是未离开。
我的视线离开了她,望向里头。
记得那日是顺治十一年三月十八日,折磨我十月之久的玄烨终于落地,响亮的哭声喜动了景仁宫,得知是男婴的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不管生他有多么的让我费劲,但我还是惊喜万分的挽出一个笑容给他。
皇上比我还要愉悦,听到玄烨的哭声,忙不迭地冲进来,那么温柔地凝视他,还柔声感谢我。我只是笑,不是我自负夸赞他,他简直就是人中之龙,眉清目秀的样子,不知往后,要碾碎多少风华绝代佳人的一片冰心。只是还没有高兴多久,苏嬷嬷便将粉嫩嫩一团的玄烨夺抱在怀,抱去了慈宁宫。
无论我跟皇上如何的求,皇太后就是不肯,我真不甘心,那是我的孩子,是我的一半生命,她这分明是抢,却没有一个人可以为我主持公道,因她才是最高权力人。
雨水模糊了我的双眼,落下了我软弱的泪水。
暴风骤雨更加猛烈,淑惠妃撑着的伞也被吹走了,娇生惯养的她哪里受得了狂风暴雨的摧残,更何况康妃还不领她的情,她自知白来一趟,还活受罪,便坐上銮轿,头也不回,命令宦官即刻离开。
“您这是何苦呢,康妃娘娘?”戚蓉撑着伞,全将它倾向我,“如果心里难过酸楚,就恸哭呐喊出来,总比憋着成病来的舒畅。”
“不用照顾新入宫的秀女吗?”我嫌戚蓉多管闲事,她的好意我心领了。
她的眼神黯淡下来,“您是奴婢的主子,一辈子的主子。”
我自责不已,尤其是对她。倘若那日不是我偷偷要见玄烨,她心爱之人泓翼就不会死。她应该怨我,恨我,而不是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低下眼眸,捂住胸口,“你走,还嫌本宫不够狼狈吗?”
她却平静如水,淡然说来,“是戚蓉福薄,无法与他厮守终生,不能够怪您。”
“记得那日,你的泪水就犹如此时的倾盆大雨,那么绝望而澎湃。”我完全想象的到她那时的心境,我恨我的无能为力,更加气愤皇太后的心狠手辣,为了给我一个惩戒,就要了一个侍卫的命,那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痛苦与悲伤总是要过去的,往后的日子还是要过。倘若康妃娘娘您不想清儿像泓翼一样被无辜受连,最好考虑清楚您的一举一动。皇上已经赶来了,难道您还想让他看到您的失意?想必皇上不会容忍一个疯子在后宫里撒野。奴婢语气过重,但字字倾心,句句肺腑。”
说到泓翼,戚蓉还是会语气哽咽,充盈的眼眶,显现了她多么期待可以跟他重逢,在这个世界,再见一次。
我露出一抹凄美绝伦的笑,安心地摔倒在了地上,眯着眼睛望着赶来的他,听着他满口关切的喊,“毓箐……”那种迷乱的爱,熟悉的味道又回来了,我终于可以安心地闭上双眼。
我曾经对他说,我的世界里只有叫做福临的男子,他不可以从我身边逃走,除非我死了,他才可以义无反顾的离开。
我还记得他当时皱着眉,刮了刮我的鼻子,转而又握住我的手,手生疼生疼的。他清泉般温暖的双眸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苦涩地笑了笑,不准咒毓箐死。
模糊的那一瞬间,记忆似乎也被中断,这一刻,我幸福的不愿意醒来。
“毓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朕不会放过你。”皇上冲着清儿歇斯底里。在场所有人都低头不语,唯独戚蓉还有一丝勇气,提醒道,“皇上,快抱康妃娘娘进屋躲雨,换衣保暖,不然非受凉不可。”
皇上如梦初醒,拦膝抱起昏厥过去的人儿,大步向前,将怀中的人的脑袋尽量藏进他的胳膊窝里,以免再被雨淋到,雪上加霜。
他的眼里噙满泪水,他的额头抵触着怀里白皙女子光滑无暇的额头,默念着,毓箐意阑,福临龛然。毓箐,只有你健康平安,朕才阚然自乐。
漫天掉落的雨滴里,费扬古淡雅尊贵的看着所有的一切,镶嵌着华贵白丝滚边红色袍子被风刮得猎猎飘荡,瞳孔里是无边无际的担忧与醋意。
他轻轻地自言自语,“我怎么舍得他这样摧残折磨你,告诉我,该怎么做,你才可以不那么阴暗。”温柔的话语里,好像有一滴一滴粘稠的液体渗入风里,均匀了忧虑,升华了浓情。
空气里饱和着温柔而淡淡的的悲伤,才会落了止不住的泪。
“本宫多久没见你露出这种担忧的神色了。”董鄂妃忽然出现在费扬古的身侧,她的目光也随着前方的两个身影移动。
“求你一件事。”费扬古没看她一眼,平淡无感情的说。
“从小到大,你都不曾求过,你这是怎么了?”董鄂妃转过头盯着他的眼睛,企图看穿他的心思,但他的心思实在是太难猜了,看了许久,她选择放弃。
“帮是不帮?”费扬古虽然还是没有一丝温度地声音,但明显有一丝躲闪。
“你是本宫最亲的人,岂有不帮之理。你说,要本宫做什么?”董鄂妃倒是想听听他有什么想求她的。
“让康妃娘娘见她的儿子一面。”费扬古这一次说得认真,且眼睛与董鄂妃对视上了。
“本宫没听错吧?”董鄂妃几乎是一听见就“扑哧”冷笑出了声。
“怎么,你做不到?”费扬古低下头,有点落寞,“那就算了。”
说完,他转身走了。
“扬古……费扬古……”董鄂妃在后面喊了他两声,他却头也不回,让她有些心里堵得慌。
等宁悫妃和恭靖妃赶到的时候,好戏早早散了。
途中碰见皇后,也让她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