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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刚感到好笑又无力,原先高张的欲火顿时被她可爱的举动逗得稍微降温,露出淡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
“刚,又坏坏……李婶婶梳漂漂……别弄坏……会丑丑。”她嘟嘴抗议,用力瞪着他,还将手放在头上以示护发的决心。
他像是逗她上了瘾,贪看她娇憨的神情,竟故意拉扯她的发丝。
她尖叫连连,一边要拍开他的手,一边又要护着自己的头发,原本苍白的双颊染上几许娇艳的血色,意外增添小女儿的性感娇态。
林紫桐发觉他的逗弄隐含着有趣的成分,不像那些想要欺负她的人带着恶意的戏弄,不禁敞开心胸,又叫又笑。
一向严肃冷漠的司徒刚竟然会和一个小姑娘笑闹,这是不曾有过的情形,也让长年跟在他身边的两名得力助手深感错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商主……”右使楚月儿不敢置信的喃喃,跟在商主身边已有五年之久,她不曾看过他露出如此轻松的笑颜,或许该说她不曾看见一向淡漠疏离的商主露出笑容。
她精锐的双眼一下子就看出令商主露出稀有笑意的,竟是一个容颜清丽白净的小姑娘,她亲昵又放肆的赖在商主怀里的模样,是那么的自然,让她的眼底闪过怒气。
与她并肩站立的是一个高瘦沉稳的年轻男子,温文儒雅的气质为他俊秀的脸庞增添不少魅力,却在看到眼前难得一见的奇景时,变得目瞪口呆。
他用手肘顶了顶身边和他一样受到极大惊吓的楚月儿,小声的说:“我应该没看错吧?”
“没有,我想我们应该进去弄个清楚。”楚月儿决定要把这个能让商主出现如此神奇变化的女人的底细弄清楚。
司徒刚早就察觉到他们,不动声色的看过他们的反应后,停止对林紫桐的戏弄,让她坐在床上,柔声的哄道:“大夫说你还需要好好的休养,现在我有事要做,你乖乖的躺下来睡觉。”
林紫桐瞪大眼睛,“刚,看桐桐的眼睛……”
他知道她要表达什么,忍不住微扬嘴角,伸出手覆盖在她的眼睛上。
她扳动他的大掌,轻声抗议,“桐桐看不见……刚坏坏……桐桐还要玩……”
“不行,你要休息了,闭上眼睛,等你醒来,我再陪你玩,嗯?”他依然捺着性子诱哄她。
慢慢走近的两名特使再度惊愣的顿住脚步,不敢相信眼前的司徒刚,是他们认识多年的冷硬商主。
“商主……”楚月儿出声呼唤。
商主不是一向最讨厌女人的吗?怎么会对一个小姑娘如此的温柔、有耐性?
更加让她不敢置信的是,当她看清楚眼前的小姑娘时,才发现她似乎在言谈与反应之间有着特殊的异样,不像一般正常的女子。
“你们先出去。”司徒刚头也不回的下命令。
就算楚月儿还想一探究竟,也不敢多言,于是和同样深受震摄的左使胡真一起退到门外。
这时,林紫桐的手伸进衣襟里,抽出一个保管得很完整的小纸袋,直接塞进他的怀里。
“这是爹爹第一次送桐桐的礼物,刚对桐桐好,桐桐也要送刚礼物,桐桐没有东西了,把爹爹送的礼物送给刚,刚要收下。”她的表情很严肃,司徒刚知道她是认真的。
“桐桐,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知道,一张旧旧的纸,上面有桐桐看不懂的东西,像蚯蚓一样,黑黑的,扭呀扭的。”
听她这样形容毛笔蘸墨写出来的字体,他感到好笑,打开纸袋,抽出纸张,仔细看一遍,果然是跟书院旁边那块空地有关。
看来她爹真的是被他那些不肖子孙气到完全失去理智,才会把那块地免费送给桐桐,以他从李大婶那里听到的消息来判断,若不是他生了这场大病,有可能依然会继续亏待她,并放任其他人欺负她。
司徒刚的眼眸瞬间迸发狠戾的光芒,要不是顾及桐桐的感受,他一定会把那老头从坟墓里挖出来,鞭尸一番,好惩罚他竟敢如此错待她。
既然不能真的把老头从坟墓里挖出来,就只好从那些胆敢伤害她的混蛋兄姊身上下手了,这件事他一定会做处理的,现在桐桐有了他,不论任何事,他都会替她出头。
他要让所有敢欺负她的人知道,只要有他司徒刚给她做靠山,谁都别想再惹她伤心难过。
“桐桐,这个礼物我收下了。”看她笑得好开心,他知道她是真心想要送他这个礼物,心窝暖暖的。
“桐桐,这是你爹送你的一块空地,就在书院旁边,我想要把它拿来扩建书院,你说好不好?”
“礼物是送给刚的,就是刚的,刚要做什么,桐桐没意见。”她信任的话语一下子就打进他的心坎里,司徒刚再度吻上她的唇,直到她因缺氧而推着他,他才放开她。
“桐桐,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了。”她听不懂他说的话,却很高兴,一个人寂寞了那么久,终于有个人能够抱抱她、亲亲她,还一直要陪着她。
她赖在他的怀抱里好久,听着他诱哄的话语,仿佛催眠曲,慢慢的沉睡。
第3章(1)
司徒刚像对待孩子般的哄着林紫桐睡着之后,一晃眼三个时辰过去了,对他这种视时间如金钱的人来说,根本是一件极为奢侈又不曾做过的事,但对象是她,他甘之如饴。
从内室走出来,在大厅里看到两个特使正在等着他,他一向冷酷的表情浮现一抹威严。
“府里出了什么事吗?”
“商主,老爷替小少爷安排了一桩婚事。”楚月儿报告,她对睡在商主房里的小姑娘依然兴趣浓厚,不过再怎么好奇,也比不上这件事来得紧急。
司徒刚冷然的俊颜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淡漠的扫了他们两人一眼。
“这种事有必要让你们两个人擅离岗位吗?”
十日前,他离开司徒府,一再交代他们两个要待在府里处理一切大小事务,没想到竟然都因为那老头最宠爱的小儿子的婚事而离开,让他有点不悦。
“商主,老爷一向都没放弃想要削弱你在府里权力的机会,这桩婚事只是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借口。”
“胡真,你一向冷静沉稳,却也和楚右使一样离开府里,就代表这桩婚事的对象应该是个耐人寻味的对手吧?”
“是的,其实这桩婚事的对象是老爷青梅竹马恋人所生的女儿,在漠北地区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处理得不好,会刀刃相见的。”
做生意一向以和为贵,只要能赚得了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漠北地区出身的黄家马队可都是骁勇善战的汉子啊,弄个不好,只怕会大动干戈。
“那老头真会替我找麻烦,早知道他痛恨我入骨,却没想到竟用这贱招来牵制我。胡真,我问你,现在他们在府里作客吗?”
“是的,我和楚右使打点好府里的一切后,又安排了几个人暗暗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就赶忙把重要的帐簿都带出来,也好一路顺道访查我们的商行与收一些重要的账目。”
“嗯,做得很好。”
“商主,难道我们不回去?”楚月儿按捺不住的询问。
“暂时不回去,我倒想看看那老头究竟想搞什么鬼,他以为找来漠北地区的黄家马队做靠山,就能藉机逼迫我释放一些权力给他那个败家子吗?简直太过天真!”
“商主,我们当然明白你的实力有多坚强,司徒府里也都是你的人,只是若我们不回去,他们会愈来愈嚣张,还作威作福。”胡真就事论事。
楚月儿点了下头,“是啊!商主,我还是希望你快点回去处理这件事,他们根本就没将自己当作客人,怕回去晚了,司徒府要变成他们的了。”
“胡真,你也和楚右使有一样的想法?”
“这次他们的企图心确实十分明显,而且野心勃勃,司徒府里的人惶惶不安,若商主愿意赶快回去处理,或许会比较容易善后。”
“既然如此,你和楚右使就不该离开。”司徒刚语带指责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