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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然,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爱别人了,一想到要失去你,我就快要活不下去了。”他想去握她搁在桌上的手,可刚一触到,她就像针刺般的缩了回去,这反应狠狠的戳痛了他的心,“芊然,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怎么惩罚我都行,但是不要不理我,不要把我当陌生人一样,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好不好?”
叶芊然的心里犹如翻江倒海,百味杂陈,几乎没有办法再维持脸上的平静了。她确实以为对许天勤已心如死灰,可看到他憔悴的面容,听到他乞谅的话语,整颗心就难受的扭绞了起来。原来死灰也是能复燃的,只是回头却太难了。
“天勤,我不怪你了,真的,可是我们也回不去了。”
“为什么,芊然,难道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他的心狠狠一沉。
她咬了咬唇,沉默了好一会,才低低的吐了句,“我……现在有交往的人了。”
他浑身辗过剧烈的痉挛,仿佛挨了一记沉重的狙击,“是莫承熙吗?”
她默认。
“难怪了。”他用力搅动着杯中的咖啡,像是在发泄某种情绪,“在美国的时候,我就好担心,我怕有别的男孩追你,怕我们的感情会变淡,毕业的时候,教授希望留下来深造,可我想也没想就回绝了,我急着回国,急着回到你身边,可是我没有想到我爸的公司会出事,更没有想到我妈会逼我和姚若琳交往,那些天,我倍受煎熬,我怕你误会,也不敢告诉你我回来了。我好希望许氏可以快点脱离危机,好希望我们可以赶快回到原点,却没想到我会越走越偏,离你越来越远。”他的眼眶红了,他用力的甩了甩头,甩掉了眼角的一滴泪水。
“天晴……”她欲言又止,心在隐隐作痛,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说无爱无怨了,说完全放下了,其实都是刻意的压制了,二十一的感情,七年的相爱,岂是说放就能放得下,说忘就能忘得掉的?
“芊然,你爱上他了吗?”他看着她,带着深深的绝望和害怕。
“我……”她垂下了眸子,浓密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了一道浓郁的阴影。
沉默弥漫在了两人之间。
他的心在这份沉默里看到了一丝希望。
“芊然,我不会放弃的,因为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另一个人的爱能超过我对你的。”
她没有再说话,心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
临走时,他从车里,拿出一个盒子给她,“回去再看,就算你现在没有接受我,至少要把我当成朋友看待,可以吗?”
她默然颔首,转身慢慢的离他远去。在心里,她不停的问自己,倘若没有莫承熙,没有那一晚,他和她还能重新回到原点吗?
不远处的角落里,彭美慧悄悄溜了出来,在星巴克的一幕她全部偷偷拍了下来,她相信,薛雯雯一定会很感兴趣。
叶芊然回到碧水湾,莫承熙还没有回来,他晚上和北美区高层有个视频会议。
她蜷缩到沙发上,打开了许天勤给的盒子。
她的眼神凝滞了,心像根琴弦,被狠狠的拨动了下。
盒子里装满了千纸鹤。
有种极致的酸楚涌上了她的胸口,耳旁似乎又回响起了中学时那无心的对话。
“芊然,我这个人心粗,以后我要是做错了事,你一定要原谅我,好不好?”
“原谅你也可以,不过你要知错能改,还有要折一千对纸鹤,将功赎罪。”
“好,我们拉勾,我要认了错,又折了纸鹤,你就不能再生气了。”
“嗯,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她把头埋进了靠枕里,它那样柔软,柔软得像她的意志。她的眼眶灼热,湿意缓缓的蔓延开来。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
月缺月会圆,人的心若缺了,还能还原吗?
她把盒子藏进了柜子里,打开电视,放了部悲伤的电影,只有这样才能为自己的泪水寻个借口。
莫承熙比预料中回来的要早,她还没来得及擦去眼泪,就被他尽收眼底。
“怎么哭了?”他抚摸着她湿润的眼角。
“没什么,刚才看了部片子,太感动了。”她扯动嘴角,挤出了一丝微笑。
“真是个性情中人,这样也能让你哭得泪流满面。”他chong溺的笑了笑,替她换了部喜剧片。沐浴过后,他坐在沙发上,殷勤的把胳膊献出来给她当枕头,和她一起看。
“莫承熙。”她低唤了声。
“你叫我的时候就非得连名带姓?”他浓眉微挑,对这个称谓有点不满。
“好啦,承熙。”她嘟了嘟嘴,立刻改口,他扯开嘴角,转头亲了下她的面颊,她把头倚上了他的肩,“我问你,你身边这么多女人,干嘛要选我?”
他幽幽的瞅了她一眼,目光含蓄且深沉,为什么是她?因为这个女神经不经意的闯进了他的心里,霸占了所有的空间,让他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第一次想要认认真真爱一场,第一次想要共度此生,长相厮守。不过这些都没有说出口,只淡淡一笑,玩笑似的吐了句,“因为有只打不死的小强成天出来惹我,搅得我心慌意乱的,干脆就直接收了。”
他不知道,叶芊然听在耳朵里,既失望又失落。
这是神马回答?就知道这家伙根本没把她当回事,不过就是香槟喝腻了,换她这杯绿茶漱漱口而已。他身边女人成堆,个个都比她漂亮,比她高贵,比她身材好,他怎么可能会在乎她?
“收你个大头鬼,还不知道是谁收了谁呢?”她心里一窝火,鼓起两个腮梆子,一拳砸在他的肩头。他勾起迷人的嘴角,俯首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好吧,是你收了我,那要对我负责一辈子,不能三心二意,知不知道?”
“一辈子?太长了吧,姐可保证不了,没准哪天你这口菜就吃腻了。”她噘起嘴。
“我不是菜,我是主食,一顿都少不了的。”他嘿嘿的笑。
“那我是什么?”她撑起他的额头,转眸看着他,不满的小嘴翘得可以挂油壶了。
“你呀……”他摸了摸下巴,眼中有种戏谑之色,“既不是菜,也不是主食。”
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肺在膨胀,怒气越积越多,快要冲炸了,难不成真把她当调味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