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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桑在初二的时候给她打了个电话说出国散心去,就没有了踪影。
初三的时候,安西雅打了个电话给她BAI年,晚上,苏婧约她出去喝茶。
除此之外,一直到初七,都过得四平八稳,波澜不惊。
单牧爵是在初八晚上出现的。下午的时候,清绫接到了安承羽的电话。
他总是出现一阵,失踪一阵,以往就这样,清绫已经习惯了。
他约了她出来喝咖啡,说是有事找她,讲得还挺郑重的。
清绫到咖啡店时,安承羽早已等在那里,正看着手中的一堆资料,看到她进来,示意她过来坐下。
“有什么事啊?”清绫边脱下外套边问他。
“房子不好吗?你怎么没住?”安承羽眼没离开过面前的资料,眉头微微蹙着,这样认真的安承羽,清绫还是第一次见到。
“安少爷的房子能不好吗?”清绫在对面沙发坐下,微调侃着说道。
安承羽抬头望她,似乎略有惊讶:“你知道?”
清绫望着他没说话,一副“你说呢?”的表情。
“清绫我没别的意思……”安承羽急着否认,像是生怕她生气了般急切。
“我知道。”清绫笑,“阮阿姨回来了,我陪她住一阵。”
“阮阿姨?阮……歆瑶吗?单牧爵的妈妈?”安承羽微眯了眯眼,有些犹豫着问。
“嗯。”
“你和她关系很好吗?”安承羽突然问道。
清绫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问:“她一直很照顾我,特别是这十年来,把我当成女儿一样……”
安承羽没说话,只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后又抬眼望她,踌躇了会,才犹豫着开口:“清绫,当初季叔叔出事是在你们车祸前还是车祸后?”看到清绫有些不甚明白,他又说道,“我的意思是,他不是被双规了吗?那事情,是发生在你们之前还是之后?”
他说得小心翼翼,生怕提起那些坏的回忆会影响到清绫的情绪。
清绫没有想到安承羽会问这个,但还是想了下:“我不太清楚,爸爸的公事不和我们谈,家里的事情妈妈也不会和我们说,生怕影响了我们的学习……而且,那时刚好中考……”清绫顿了下,又说道,“其实,是有听说一些有关于爸爸的事,在中考之前,当时有问过妈妈,但是妈妈否认了,不让我们打听,让我们好好准备考试……”
那段时间,还因为另外一件事,她和她也正在闹着别扭,谁都不说话,也就没有心事再去关心家里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的车祸,或许与季叔叔的事情有关?”安承羽又小心着试探。
清绫一下子抬头望着他,眼里有抹不可思议,尔后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爸爸是被陷害的!”
“我知道是陷害的,就因为是陷害的,所以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清绫打断安承羽后半句话,她望着他,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直摇着头,脸上眼里,慌乱无措,“这只是意外。”她像是终于下了决心似的说了句。
“你不想查出害死你爸妈,害死你姐妹的凶手吗?”
“安承羽,这是意外!”清绫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
“就算车祸是意外,但你也说了,爸爸是被陷害的……你是不想查出凶手,还是你知道凶手是谁,所以不想去查?”安承羽字字诛讥,丝毫没有避让,直直将所有的问题抛给了她。
他的话像是迎面而来的刀刃,一下子将她划得浑身是伤。
“我不知道,不知道……可是承羽,都已经这样了,再查出来又能怎样?如果查出来,她们就会醒了吗?爸爸就会好起来吗?我的家庭会重新像以前一样吗?不会,已经不会了……”她不敢再去触碰那一段让她失去半个生命丢了整个世界的日子,如果可以,她宁愿让那些日子永埋在心底,覆盖上厚厚的尘土,从此掩埋。
“清绫……你冷静点……”他知道让她再去回忆,每回忆一次等于痛一次,他不想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可是,那种种迹象都驱使着他想一探究竟。
“你查出了什么?”清绫突然之间像是醒悟过来,她望着他的眼里有股不明所以的害怕与恐惧,是不敢接受事情背后的真相吗?
“没……没有,我只是怀疑……”安承羽过去揽住她,轻轻抱着,“好了,你不希望查下去就不查,我以后不查了……”
清绫靠在他身上没再说话,良久之后才轻声开口。
“承羽,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安承羽略微怔了下,松开她,她娇小的脸庞没有一开始的慌乱,倒是沉着下来,像是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这些不为人知的过去。
而其实,他也没有查多少。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只是猜测,你爸爸这事,或许……或许和单家有关……”安承羽终于吸了口气说道。
“为什么?”清绫并没有想像中的激动,只是很平静问着。
安承羽没说话,转身从包里拿出另一袋资料,从中抽出一张纸递给她:“这是你爸的帐户,我托朋友查了下,发现你爸户头上有一笔来自于阮歆瑶的转帐记录,数额挺大的……”他点到为止,不再说话望着清绫,后者只是望着那张纸上没有说话。
须臾之后,清绫一扬手,将那纸撕碎。
“清绫……”安承羽略怔一下,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至少在一开始知道时,也该有丝惊诧吧,如他就是。可是她那么平静,或许是早已知道些什么?
“承羽,谢谢你,以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不想再去查什么……”季清绫抬眼望着他,不管是谁陷害了爸爸,不管过去的事到底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关系,但那都已经过去了,她不想再查,不想再让现在安好的人卷入一切的是非之中。
安承羽定定望着她,良久,才轻轻点了下头:“我知道,我不会再查了。”
送清绫走出咖啡馆的时候,安承羽又对她说道:“过段时间,我可能会去新加坡……”
“去那儿?为什么?”
“那边有点事,可能会小住一段时间,会很长时间看不到我,可别想我啊……”他伸手揉揉她的发,动作眼神全都充满爱怜。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清绫竟有些难过。这些年,安承羽一直很照顾她,就像哥哥一样。清绫这些年变得极为冷清,但并不是没有感情的。
她没说话,只是勉强笑了笑,转身上了车。
安承羽一直站在那边望着,直到清绫的车子消失不见,他才收了视线,望向另一边停在那里已久的车子。
车内的人也望着他,但并没有下车。
安承羽上前,站在车前方的位置,看到车内的人下来,他扬起一张笑脸:“想不到……堂堂牧升集团的总裁,也居然会玩跟踪这一把戏。”
单牧爵并没有因为他这话而生气,只是靠在车边,定定望了他一阵,随后开口:“安少爷这么有空闲,专管别人的事?还是管好自己的公司吧。”
“什么叫别人的事?她是我女朋友,不是别人。”
“是么?”单牧爵淡淡应了句,眼望向远方渐渐亮起来的霓虹,“做她男朋友还是挺难的,她都被我养叼了……”
安承羽不以为然:“只要没结婚,我一直都有机会,不是吗?”
“很抱歉,这个机会可能没了。”单牧爵打开车门,坐入之前,又说道,“别不自量力了,如果能查出点什么,这十年,我早就查出了……”
安承羽还想反驳他前一句,但一听后一句,顿时又来了劲:“或许真相会让单总你无法接受,所以就搁置一边了呢?”
单牧爵望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坐入车内,车子疾驰而去。
有些事情,越是不让人做,就越是想做,越是被人阻止着,就越会让人生出想一探究竟的念头。安承羽承认,虽然答应了清绫不再去查,但是,那好奇心早已强大到将那点承诺吞噬不见。
清绫回到家时,阮歆瑶正在做饭,看到她回来,忙叫着她。屋内已经亮灯,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在看到她时扬起一抹温柔宠溺的笑,就如她妈妈一样。她在她的印象中,一直都是那么温婉的,怎么能和那件事联系在一起?
她有片刻的恍惚,站在那里没有动,阮歆瑶可能也感觉到了,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清绫?有什么事吗?”
“哦没……没有。”清绫忙上前去。
人有时真的很奇怪,自己都闹不懂自己,说了不想再查以前的事,可是,看到阮歆瑶,她会自动想起那一页纸,想起那页纸,又会浮现别墅暗隔里那笔巨额现金,接而会想起躺在病床上如活死人的爸爸,又会想起惨死的她。
她觉得自己混乱得如同一团麻线,纠结着想要挣脱那错综复杂的丝丝条条,可是越是挣扎,缠得越紧。
清绫走向天台,望着黑漆漆的夜发呆,她不该有那样的想法,不该把人想得那么坏。
身上,有人为她披了件外套,清绫并没有转身,这个房子,除了她和阮歆瑶,还能有谁。
“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起大落的时候?”她轻声开口,喃喃说着。她不期望她的家庭有多好多富贵,但至少是健全的,而不是只剩下她孤伶伶一人。
“如果……当初……”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可是总觉得当初不那样做或许所有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没有如果!”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清绫怔了下,随即有些惊讶地转身,单牧爵站在她身后一尺处,冷着一张脸望着她。
“既然你已经做了,那就要为你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一切的后果!”他毫无感情地说着,向她走近一步。
清绫很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身子抵住栏杆,而他还在走近,直到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