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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这走廊是彻底乱了,患者家属、医生、院长、保镖、护士全都乱作了一团。
终于还是一个护士看不下去了,大喊了一声,“先生,母子平安!”
靠,平日她都是极为温柔地面带笑容地跟人家家属说:祝贺您,母子平安。如今却是这样毫不淑女地大吼出来,简直是吓蒙了一堆的人啊。
砰,脑子里的一根弦断了,殷冷眼前又变得白茫茫一片。他毫无意识地放开了人家医生的衣领,又将双手搭在了那名女护士的肩膀上。他依旧看不清她的样子和表情,只是一脸凶狠地盯着看了许久。
“再说一遍。”
刚才完全是心中的愤怒战胜了理智,现在倒好,自己换成了被盯视的对象,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不止一个档次,“母……母子,平安。”
扑通扑通,快要死了的心,又活了。
他茫然地盯着手术室那道敞开了的门看,他似乎有听到他的女人在呼唤他。
“殷冷,殷冷……”
他一步一步地僵硬着身子走进去,就怕自己是在做梦,怕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觉,怕等自己走到手术台前时,发现的不过是一具尸体……
可是,手术台上的女人还睁着眼睛,发丝全都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头上。可她的嘴角还挂着笑容,正朝着他笑。
“你在外面吵什么,我本来都睡着了。”
本是通往日一样的娇憨,却因为用光了力气弱了几分气势,更是惹人心怜。
“宝贝儿,对不起,我吵到你了?睡吧,睡吧,我会陪着你。”
景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嘴里呢喃着,“老公……”
“嗯,我在。”
“我们有儿子了。”
“嗯,我知道。”
一滴炙热的液体打在景黎的手背上,她睫毛微颤,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与此同时,她的眼角处也滑落出一滴热泪。
“我护住他了。”
“嗯,我知道。”
“你去看看他吧,等我醒了就告诉我他长什么样。”
“好,等你睡着了我就去看他。”
就这样,还未整理的手术室内,手术台上躺着一名刚刚生产完的孕妇,她此时已经安静地睡去。而一名身着纯手工西装的华贵男人,正单膝跪在手术台前,紧紧地握着女人的手,热泪盈眶。
还未离去的护士和站在门口的几名医生,问此对话,心里也都染了热潮。
这世间的情爱是什么,不过是一句“放弃全世界也要守着你”。
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的首先是白色的天花板,鼻间萦绕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儿。
扭头看去,就看到那男人端坐在单人椅上,一双隽黑深邃的眸子静静地盯着她,像是染了墨的颜色。
“醒了?”他俯身过来,用干燥温暖的手掌理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
“嗯,孩子呢?”
“在保温箱里,我去看过了,长得很想你,但是更像我。”
闻此,景黎露出了醒来后的第一个笑容,“我好开心。”
“我也是。谢谢你,老婆。”
小两口正腻乎着呢,王嫂带着小周就提着大包小包地进来了。殷冷一个冷飕飕的眼神甩过去,两人暗暗抖了一下,刚要推出去,发现门口正站着秦美玲。
“进去,别在门口站着,景黎还等着喝汤呢。”
“妈……”
“哎呀你这孩子,伤口还没好呢,动什么动!”说着就把坐在座位上的殷冷赶走,自己坐在那里,提过王嫂手中的汤。
景黎现在确实还感到伤口的痛感,在殷冷将她的床位调整了一下高度,小心翼翼地搀扶下半坐了起来,身前的桌子也被抽了出来。
只是……“妈,我自己来就行了。”
可是秦美玲却是坚持捏着手中的勺子,“小黎啊,你给我生了那么一个可爱的孙子,妈也没有什么好感谢你的,你就让妈为你做点事儿吧。”
……这么好的婆婆呀。
“妈,其实我还要谢谢你将殷冷带给了我,有了他也才有了现在的我。况且您这几个月一直留在中国照顾我,应该我给您说谢谢。”
秦美玲欣慰景黎能如此善解人意又体贴,心里高兴,却有想到景黎待在手术室的时候,她在选择面前的徘徊犹豫,心中又暗自愧疚。但这件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也只能在日后尽量弥补。
给景黎喂完烫后,交待好殷冷要好好照顾景黎,秦美玲就带着王嫂和小周走了,好让景黎能够安心休息。只是景黎这边还没有将身子躺下,病房的门就又被打开了。
这是景黎生产之后的第一批访客,也是绝对没有想到的两人——万方和吴婉君。
“景黎,恭喜你生了小宝宝。”一进门吴婉君就极为熟稔地叫她景黎,好像两人已经深交已久。她关系地望着她的脸色,发现面色红润,健康状况还不错,这才暗暗舒了口气。
今天的吴婉君穿了一条牛仔裤,上身是一件喇叭袖的绿色娃娃衫,显得可爱又俏皮,相较于酒会上那个优雅又华贵的吴小姐,此时的吴婉君倒是像极了邻家小妹妹,给景黎的印象极好,说起话来也亲近了许多。
“谢谢你,吴……婉君。”虽然叫起来比较别扭,但是好歹人家都没有叫她殷太太,她要是就那样叫人家吴小姐,岂不是显得太生疏了点。更何况上次在酒会的洗手间里,多亏了吴婉君的出现才让她免于遭受景柔的加害,说起来,面前的这位小姑娘倒是她和孩子的恩人呢。
听到景黎直接叫她的名字,吴婉君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婉君,你过来坐这边吧。”景黎见万方手中提着一篮水果,吴婉君手中抱着一束鲜花,来者是客,总不好让人家一直站着吧。
吴婉君很高兴地将手中那捧花交给了殷冷,自己便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景黎床边,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向病房的角落,眼中难免有些失望,“景黎姐的小宝宝呢?”
景黎笑笑说:“还在保温箱呢,等会你到保温室外面看就可以了。”
这边两个女人正聊着,那边两个男人也相互客套着。
万方是绝对不会像吴婉君那样直接坐在床边,病房里有其他的椅子,万方跟殷冷便坐在椅子上面。
“恭喜殷先生喜得贵子。”
“谢谢。”得了儿子的殷冷还处于母子平安的喜悦之中,虽然面上依旧是冷冰冰的面瘫脸,但是对于这种祝福也是来者不拒,脸上倒是显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见殷冷这般,万方挑眉,心下倒有些羡慕又衍生出几分失落。
“我听闻殷太太此次生产,并不在预产期内,不知道怎么事发突然?”
讲到这里,殷冷的眸子彻底就冷了下来。事情的经过他已经听殷宅那边的手下报道了,无非是景家那些该死的人。
因为手里掌握了些景家以前的罪证,而现在景家又被市内业界所排斥,此时彻底绊倒景氏正是一个极好的时机。阴冷便把手中的一些景家和景氏的罪证交给了警局,意料之中的景安被带走了,可是他却忽略了那个多日足不出户的女疯子。
其实那些罪证大多是景士昌生前做的,还有几件事景柔犯下的事情,这些事情大多与景安无关,顶多被带走几天就能发出来。殷冷本就联系好了媒体,就等景安从警局走出来的时候将报道发出去,为的就是含糊其辞地影射景氏。
罪行虽然不是景安犯下的,但是跟景氏和景家脱不了关系,大众才不会在乎这些事情的背后到底是谁做的,人们更多的会在乎这些事情跟那些方面有关。尤其是这些日子景氏和景家面临着一波又一波的丑闻风波,如今景安入狱,大众的眼球更会直接跳过景安而落在景氏和景家。
不过殷冷千算万算却漏掉了景柔这个恶毒的女人,她以为景安入狱必定会被他使些手段困在里面,所以心灰意冷才会趁着他去慈善拍卖会的那天跑到殷家来。
殷冷冷着一双眸子,“伤害我家人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整件事情万方其实已然是找人查证了,之所以会再来问殷冷一遍,不过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能在殷冷和景黎面前表现得过度关心。
“殷先生,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殷冷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心中的疑问也越来越大。他直觉这个男人是冲着景黎来的,可是上次在慈善拍卖会上,他却能感觉到万方并没有要与殷氏作对的想法。
“据我所知,美国有几家公司一直对景氏暗中施压,但双方却没有任何合作上的摩擦,对方也没有收购之意,不知道万先生是否有过耳闻?”
万方早知道自己美国的公司会被殷冷发现,却没想到竟会这么早就露出马脚,他脸上也不动声色,“这件事情我倒是知道。”
“那我是否能够问一下万先生是怎样看待这件事情的呢?”
万方将手中的一次性纸杯递到嘴边,轻轻呷了一口。那姿势和模样,倒不像是在喝一杯用一次性纸杯装着的白开水,更像是在品一杯用华贵复古的瓷杯装着的英国红茶。
“我觉得,既然没有过合作摩擦,也没有过什么收购之意,大概就只剩下私人恩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