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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翊无所谓地笑笑,“然后呢?我本来就不是好人,谁都知道我龌龊得很。况且,生孩子是你情我愿。”
“那宋安七呢?”
顾婉君失控地大叫,破碎的瞳眸里闪现疯狂的神色。看见他神情一凛,她含着眼泪笑起来,“如果孩子死了,我会告诉她你为什么会同意让我替她给你生儿子,我告诉她她根本就不是我爸的孩子。不、不,也许这样她就会原谅你了……应该不会,如果她后来还是生不出来,时间拖久了你爷爷不愿意等了,没有我你还是会找其他人的对不对?如果孩子没有了,我一定把全部事情都告诉她。”
陆子翊敛了笑,唇线紧绷成一条冷绝的直线,“如果你告诉她了,就算孩子救回来,你也再得不到他。”
他说话从不说笑,说得出来,他就做得到。
顾婉君心中顿时发凉,如同三九天被人泼了盆凉水。她惶恐看看陆子翊,眼睛里好似破了一个大洞。几秒后终于回神,动作机械地转过头看向半开的门口。
没有人……
陆子翊从她眼神里看出端凝,快步过去大打开门。
门外空空荡荡,只有清白的月光寂寞地洒在安静的石径小道上。
用力捏了捏鼻梁,陆子翊微松了口气。
看着那道门慢慢闭合,明亮的光线归于寂灭。宋安七蹲在台阶下石桌后,直到屋内说话的声音慢慢小下去。
她撑着冰凉光滑的石桌桌面站起来,蹲了一会儿,头有些晕眩。
咬着唇等到视线清明起来,她没有犹豫,无声又快速地离开。
仿佛她从来没有到来过……
夜深人静,恍然从梦里醒过来。困乏的眼睛出神地盯着昏黑的天花板许久,终于找到力气坐起来。
开了灯,宋安七裹上衣服走进露台。
深夜霜风重,迎着风站在白天站的位置,宋安七看着脚下的花园。白日里薛牧舟那句话打着旋横生生地又往耳朵里钻,「有了这玩意儿,嫂子她一定愿意留在你身边。」。
那阵音乐,她此生大概都忘不了。
所以那张光盘里的内容,不难猜得出了。
如果是她想的那样,那么要毁掉她现下的宁静确实轻而易举。那他,会怎么做?
晨光泛白,像是一条死掉的鱼翻着惨白难看的肚皮。白得太过清淡的天,令人生厌。
钟虎推开书房的门,看见的就是陆子翊侧身抵着椅背坐在书桌前,低垂的眼定定瞧着晃动的电脑屏幕。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然而他一走进去,陆子翊警觉地坐直起身,关掉视频。
电脑主机嗡嗡地响,有些发热。从昨晚顾婉君离开,不知不觉,他竟然看了一夜。
落地窗外天光晴明,恍然还在昨天。
「听说嫂子在和三少闹脾气,而且好事近了,我为三少你不值。大家兄弟长了眼睛都看得出来,三少是真心喜欢嫂子,只有嫂子还不明白。」
「上次在高尔夫球场看见嫂子,我想起陪小柔去泰国拍片遇到的事,当时还冒昧问过嫂子来着。这两天刚好没什么事好做,所以我找到了那个时候采风的底片,看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傅家在帝都那边也是有头脸的大家族,就算傅明安能接纳嫂子,但是他的家庭……」
紧紧合上干涩胀痛的长眸,陆子翊扶额,疲惫地出了口气,“有动静了?”
“陆云扬牵线,陆相洲搭上两家公司,有一家业界风评不太好。”
钟虎不由自主看了看已经什么都没有的电脑屏幕。
他眼睛尖,刚才那么一分钟的时间,他想他是看到了什么。但是三少不想让他看见,所以他要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陆子翊抿起唇愉悦地一笑,很好,他们的耐心快要消耗尽,等不及了。
“欧扬他们明天下午的班机,打电话知会财经日报,告诉他们这个消息。顺便帮我查一下,陆相洲明天的行程。”他一夜未睡,尽管精神有些不受控制地疲态,思绪却仍然清醒。
钟虎一一记下,最后看着他泛着血丝的长眸,“三少,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陆子翊点头,拍拍他的肩,手落在魁梧有力的肩头用力握了握,“辛苦你了,钟虎,很快你就可以从这潭脏水池里跳出去了。”到时候他就可以去实现他十八岁的人生目标,开一家电动游戏厅,再在隔壁开一家书店。他教孩子打电动,他的妻子——一个平凡的中学教师教育孩子念书。
简单到与这个木讷的硬汉相违和甚至有点搞笑的人生目标。
取出光盘装盒子里,放进柜子收好上锁。陆子翊捏了捏眉骨,他要去睡一会儿。
西装口袋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能打给他的只有一个人。
“安七,身体还不舒服吗?”他缓步走到窗边,钟虎识趣地出去拉上门。
也才早七点,没想到他会立刻就接了电话。宋安七愣了一下,声音有点发紧,“你醒了?”话好像有点多余,他轻轻一笑她回过神,“听说苏折月把你儿子带走了?”
意料之中的沉默,宋安七没有等到他开口,自顾自地把话说完。
“我是听人说的这事儿,你有想到办法吗?我觉得你们在报警前,尽量先和苏折月谈一谈吧。毕竟孩子在她那儿,这是你们大人的事,别伤害了孩子。我不是想多管闲事,不过怎么说他是我爸的亲外孙,我听见了就过来问问。别让一个不懂事的孝子为你们大人的纠葛买单,而且,他还是你的孩子。我知道这不关我事,我也只是来问问,你不要多想。”
“……我会想办法,孩子安全了我联络你。”又是沉默了好久,寂静的听筒里终于传来低沉的声音。
宋安七松了口气,“好的。”
他不会随便开口,有他的承诺,孩子是一定安全了。
傍晚时分,孩子被救出来了,陆子翊手臂被划了一刀,受了轻伤。
苏折月不止带走了顾婉君的儿子,同一天还用一条连衣裙骗走了陆祁峰的女儿。
不愧是父子,陆祁峰算是彻底遗传了陆相洲的所有秉性。那天在商场被撞破之后,他索性学着他的父亲带着那个害羞的小女人和四岁大的女儿回了陆家。如果苏折月想要离婚,他可以成全她。如果她不愿意,她还是他的妻子,毕竟外人眼里她足够完美,陆祁峰也不是没有付出身心去爱过。
严格说起来,这个女儿也是苏折月在美国期间,陆祁峰一人留在国内酒醉之后的意外。这个当时在他身边做助理的小女人默默喜欢了他好久,没有拒绝地让一切发生了。
起先他也是不在意的,直到后来渐渐沉溺在那种合家欢乐里,他喜欢上了。
苏折月不是受得了气的人,眼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温馨和睦,而抑郁成疾的薛彩晴和陆相洲又格外疼宠突然冒出来的孙女。那个情人登堂入室不到一周,她愤然从陆家搬出去。
这两天,苏折月哄着,把两个孝藏在郊区租下的另外一处公寓里,直到下午陆子翊终于答应上门和她谈,。
她要求陆祁峰向她道歉,她愿意和他离婚,然后陆子翊娶她。她们立刻去公证,公证一结束她就带他去找孩子。
陆子翊站在防盗门外,看着她一脸严肃认真地表情,知道她是偏执成狂了。
“也许你该去和心理医生谈谈。”黑眸里淡淡地,像一汪清水,没有任何情绪。
和她说话,他语气总是平淡地,只有一次意外,可那一次也不是因为她。
他不怜悯她,也不同情她,只当她是一个路人,偶尔会给他帮助的相识的人。对于大多数的路人,他并不关心她们的喜悲哀愁。
他的平静惹恼了苏折月,她威胁要让人去伤害孩子。他再不同意,他们可以同归于尽。
陆子翊烦了,“那不是我的孩子,就算你伤害了他,对我来说其实没什么关系。”
“那你为什么要来?”
苏折月哈地笑出声,“如果他不是你亲生的,你会愿意你家老头子把陆家的财产分给他一份?”
以前她是心甘情愿被他骗,可现在不一样了,他要想骗她应该找个容易让人信服的理由。
楼道边,准备待命的警察在对陆子翊比手势,示意他安抚住苏折月,劝她说出藏孩子的地点。
但是陆子翊却没有心思再敷衍她,“总之不是为他。”
苏折月显然不信,她去厨房捏了把水果刀。消失了一会儿,她带着小男孩从卧室出来,水果刀锋利的刀刃对着孩子脆弱的脖子。
孩子果然就在这套房子里。
她上前小心地打开了防盗门,“陆子翊,你要敢过来一步,我一定先杀了他。”
孝嘴里还咬着棒棒糖,被苏妈妈突然的变脸吓得不知所措,突然间又看见陆子翊,小眼睛红了想要上前,“爸爸。”
陆子翊蹙了下眉,低头看看他,话还是对苏折月说,“你知道你已经是犯罪了吗?”
“我不在乎,就算被判也不过几年而已。等我出来,你还是我的。”苏折月笑着看他,妩媚动人的眼睛里涌出癫狂的喜悦。她不服输,即使代价惨痛,她也要得到他。
“那你知道受胁迫的婚姻是可撤销的吗?”陆子翊不温不火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