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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世子正是当朝国主的弟弟,二皇子饶翰!”
“你是二皇子!当年你带兵夜闯宫廷,老国主不是在盛怒之下…….。”
“没错!那老家伙居然丝毫不顾惜父子之情。他知晓我逼宫失败,藏在行宫之中,竟然下令放火烧了我的行宫!如若不是璃儿,本世子只怕早已化为灰烬!”只见饶翰说到此处,眼中不禁显露出一丝极不易察觉的淡淡哀伤。
“哈哈,你们没想到吧,本世子居然没死!听着!你爷爷沐拓曾暗中答应过本世子定会帮本世子夺得王位。既然你爷爷在临终之前将你送入宫中,那么这天雄令牌便定然在你的手上。”
二皇子饶翰上前一步,用已被烧得体无完肤的右手紧紧扼住沐寒霜的喉咙:“快将天雄令牌交出来!否则你与你腹中的孩子今日都会即刻毙命于此!”
“那令牌确在我的手中,但唯有等我想交予你之时才会给你!”沐寒霜心中明白,如若二皇子饶翰知晓自己手中并未令牌,只怕这饶翰即刻便会杀了自己,眼下唯有能拖一时便是一时了。
“哈哈,你是在考验本世子的耐心?也罢,也罢,那饶骨现下已然身中剧毒,只待他饶骨毒发身亡之后,无论有没有那天雄令牌,这江山都会是本世子的!哈哈,到时候本世子还会重赏你这传毒之人,哈哈……!”
沐寒霜只觉眼前又是一道黑影闪过,二皇子饶翰犹如鬼魅一般的阴冷笑声竟是又凭空消失了。
“自己的爷爷身为当朝司徒,怎会与那谋逆的二皇子扯上关系?”满心无措,沐寒霜整个人无力的倚靠在墙角,眼中的泪水亦是无声滑落。
“那日爷爷带领众人跪在武华门外难道是另有图谋?这些日中一直听闻宫中传言,朝堂之上已有数位大臣借武华门一事频频向那饶骨发难,这便是自己爷爷苦心经营的结果?还有,他中毒了!若不是爷爷施计让他带自己入宫,想来他也不会身中剧毒!天!到底是我沐家害了他……!”沐寒霜整个人缩在墙角之处无助哭泣。此刻之中,沐寒霜只求那个深深伤害过自己的霸道男人可以平安无恙,早些归来!
自锦绣身入昭陵后,便犹如身陷炼狱之中一般。那昭陵主事对锦绣百般刁难,更是便将陵中最为辛苦的净陵一事只交由给锦绣一人来做。所谓净陵便乃是将陵中所有的石砌之物,以米水一一清洗,待一日下来,整个人便会累得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这日锦绣刚刚忙完了诸事,疲惫不堪的走回房中,那昭陵主事却又以锦绣偷懒为由用皮鞭重重的抽打在锦绣的身上。
蜷缩在角落处,眼望鲜血顺着道道鞭痕淌出,锦绣心中知晓以自己现下的身子,三年之约已如泡影。回想那夜,自己碍于自己已不再是清白之身,而狠心将博玉拒之门外的情形,锦绣不禁满心痛楚悲寒。
自从锦绣走后,博玉便终日都待在暖阁之中,更是日日喝得伶仃大醉。
这日,尹兰溪悄无声息的走入暖阁,将一壶温酒轻轻放于博玉面前。已是喝得大醉的博玉看也不看拿起便喝,待刚喝下几口,却只觉浑身上下燥热难耐。抬头眼望面前之人,却不知怎的,竟是越看越像是锦绣站在自己的面前。
“锦绣!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知为夫有多想你!”博玉起身一把将尹兰溪紧紧抱在怀中。
“时辰不早了,将军您该歇息了。”尹兰溪亦是一面说着,一面为博玉宽衣。
博玉只觉从周身处传来的鼓胀之感令自己欲罢不能,随即猛得拉过尹兰溪,将她一把按倒在卧榻之上。
“锦绣!不要再离开为夫了!求你!”
博玉一面难以把持的亲吻着尹兰溪的双唇、脖颈,一面将尹兰溪身上的衣衫缓缓褪下。突然,待博玉吻到尹兰溪的手臂之处时,却骤然间停了下来:“锦绣手臂之上被烫伤的疤痕呢?”
博玉用力摇了摇头,发现卧榻上之人竟然是尹兰溪!博玉用力将尹兰溪推开,随即赶忙起身。
“将军!兰溪会好好服侍将军的!”那尹兰溪自身后紧紧抱住博玉,博玉发现此时自己的身体竟是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而那尹兰溪从自己身后不断地亲吻着自己,更是令自己顿感悸动难平。
突然,博玉抽出随身的匕首,猛得朝自己手臂之上的尺泽穴狠狠刺去。那尺泽穴乃是经脉交汇之处,博玉用力一刺,顿感剧痛难忍。靠着剧痛之下的清醒,博玉快步奔向马厩,随即便一骑快马绝尘而去。
“锦绣,为夫想要你!”
时至深夜,锦绣浣洗完主事等人的衣物,刚要去睡,却又被那主事叫住:“你没看见陵中散落的那些落叶吗?快去打扫干净!若到明日这陵中如有一片落叶,本主事定会要你好看!”。
无奈叹气,锦绣只得独自一人打扫起陵中的落叶来。时下已然入秋,瑟瑟秋风吹在锦绣单薄的衣衫之上,亦是令锦绣不自禁的打着冷颤。
忽然,锦绣隐约听见好像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待那声音越来越近,锦绣惊愕眼见策马之人正是博玉。
“将军!”
深夜,皇宫之中,汐澜殿内的侍从婢女们都早已睡下,容妃芷兰一人独自站在殿外不停的往自己的身上浇着冷水。只见此刻的容妃芷兰浑身湿透,在这瑟瑟秋风之中更是不住的打着冷颤。
而后一连数日,容妃都高烧不退。
这日刚下早朝,刘奂皇帝便来到汐澜殿中探望容妃。
“臣妾参见皇上!”容妃挣扎着刚要起身,却被刘奂皇帝一把按住。
“太医说你的烧才刚刚退下,不要乱动C生躺着,好好的怎会烧得如此厉害?”
“芷兰想求皇上一事!”
“你想要什么?尽管和朕说。”
“皇上,芷兰现下身子抱恙,芷兰想迁去碧波殿中好好静养,求皇上恩准!”
刘奂皇帝先是一愣,而后甚是诧异的望了容妃许久,面色却是渐渐阴沉下来:“朕念你病着,不会理会你这些胡言乱语!你好生歇着吧,朕改日再来看你。”
“皇上!芷兰虽然身子抱恙,但芷兰心中却甚是清醒!恳求皇上恩准芷兰前去碧波殿中静养!”一时心急,只见容妃芷兰极是虚弱的自卧榻之上起身,侧身跪在刘奂皇帝的面前。
霎时之间,刘奂皇帝满面铁青,亦是伸出手紧紧捏住容妃芷兰的下巴:“你可知你如此执拗,便是辜负了朕!”
容妃芷兰面色苍白的望了望自己面前的刘奂皇帝,数滴泪水不禁自眸色之中无声滑落:“当初皇上乃是因为姐姐才将芷兰选入宫中的,现下姐姐已然不在了,芷兰也没有理由再留在皇上身边了,所以请皇上恩准芷兰永居碧波殿中!”
听罢容妃芷兰的话,刘奂皇帝先是沉默许久,随即不禁发出近乎绝望一般的厉声怒吼:“你听着!今日你若是敢踏出这汐澜殿中一步,便再也不是朕的妃子!”
容妃芷兰无力的走下卧榻,缓缓跪在刘奂皇帝面前,恭恭敬敬的向刘奂皇帝行礼:“芷兰今后不能再伺候皇上了,请皇上定要珍重!”
顷刻间,刘奂皇帝怒不可遏的自怀中掏出一只白玉龙凤环,亦是重重的掷在地上:“好C!朕与你今日便缘尽于此!”
怔怔的望着地上被摔得粉碎的白玉龙凤环,容妃芷兰心中犹如被生生撕裂一般的痛楚。
回想自己当年入宫那日,刘奂皇帝亲手将这样一只白玉龙凤环戴在自己的手上。只是自己却万万不曾想到,刘奂皇帝自己居然也会有一只一模一样的龙凤玉环,而且竟然会日日都带在身上。
容妃芷兰不禁伸出手,轻轻自地上拾起那龙凤玉环的碎片,亦是紧紧握在手中,鲜血顿时自容妃的指缝之处涌出。
“芷兰!”刘奂皇帝不禁疼惜轻唤。
可容妃芷兰却紧握着那龙凤玉环的碎片,转身一步一步的朝碧波殿的方向而去。那碎片被紧紧握在自己的手中,疼了皮,疼了肉,疼了骨,但最疼的却是心!
记得在丞相府的时候,每当皇上来府中找姐姐时,自己总会躲在角落之中,偷偷的去看皇上。那懒懒的笑早已深埋在自己心中,成了将自己此生囚禁的枷锁。但现下,这枷锁被自己硬生生的取了下来,可是自己却是疼得那么的不知所措!
汐澜殿中,刘奂皇帝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眼望着慢慢走出自己眼波的那羸弱身影,霎时间,不知为何自己的一颗心竟觉被猛得掏空了。
对于逆臣汲烜的讨伐,饶骨大军一路所向披靡。可一路之上,不知为何,饶骨却总觉满心惴惴不安。
“回想那日在揽雪轩中,自己最后对她所说的话,令饶骨不禁感到一丝悔意萦于心头!是自那女子眸色之中所透出的万分冰冷恨意,总是在不经意间深深的刺痛了自己,可是自己还是会那么情不自禁的去想她!想来自己的这一身傲骨虽不愿去承认,可当自己见她第一眼时,便已然喜欢上她了!此番征战定要速战速决.霜,你一定要留下腹中的孩子!待本王回去,一定会给你和孩子一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