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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妨碍爱我?
萧北寒在心中默念着这句话,唇角漾起一丝难言的苦涩,如果爱我却不能跟我在一起,还不如从来就没有爱过。
爱情是有时限的,如果不能在限定的时间内消失,也没有转化为其他的感情,那么就会让爱情两端的人陷入两难之中。
明明相爱的人却注定相互伤害,两个都没办法说出口,只能等着其中一个人转身离开,这真的是颜雪染想要的爱情吗?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萧北寒看着手中的一摞材料,或许她真的可以无悔了,在她爱自己的时候,已经全心全意对待自己,所以即使要分开,也能走的问心无愧。
她曾说,她能更给的,都给了,所以现在连她也觉得陪在自己身边是件索然无味的事情吗?
“是啊,她爱我,能爱多久呢?”
时间那么残忍而任性,一会儿逼着你跟它赛跑,一会儿又残忍地抹去你珍视的记忆,它好像可以肆无忌惮的行事,而其他人只能被动承受。
“现在还爱着,还不够吗?萧北寒,你还有机会的。”
苏皖叹了一口气,把一瓶啤酒喝的所剩无几,对待萧北寒,雪染的态度一直是模棱两可的,可对待自己,她的态度一直很坚决,所以他没有任何立场去阻扰。
“没想到,我现在竟然要情敌来安慰了。”
“是吗?我以为我们早就不是情敌了。”
萧北寒诧异地挑挑眉,然后理解地笑笑,苏皖的态度一直很明了,反而显得自己很小家子气,只是男人的霸道强势跟独占欲,在萧北寒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所以面对苏皖,他始终有所保留。
“谢谢。”
苏皖摊了摊双手,无奈地说道::“我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有些事情,雪染连我都不告诉,估计你只能询问她本人了,而她现在的状况……恐怕不能回答你那些问题。除了这些以外,还有其他的资料,不过不在我这里,至于什么时候雪染会主动交给你,我并不知道,我只希望你不要去逼她。”
“我知道,她是我的妻子,我不会为难她的。”
这些资料如果仔细研究,还要耗上一段时间,萧北寒把东西放回到档案袋里面,准备随时离开。
他跟苏皖之间谈话进行到这个地步,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她现在还是,以后呢?”
手突然顿了一下想,心中那跟不安的琴弦再次被拨弄起来,泠泠作响,如果苏皖没说那些宽慰的话,萧北寒一定会认为他在存心挑衅自己,可现在……
“就算有一天,我们不在一起了,离婚了,我也永远都不舍不得为难她。她是我认定的妻子,跟那张结婚证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法律上我们会变成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在我心里,她颜雪染也是唯一的妻子。”
“好,你记得这句话。”
萧北寒看了苏皖一眼,他的眼中似乎隐隐含着泪光,萧北寒微怔,不知道这灿若繁星的泪光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雪染,或者是为了这一场难以拯救的婚姻。
“苏律师?”
“没什么。”苏皖别了别嘴,摇摇头无奈地说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雪染她是很怕离婚的。你有注意吗?婚姻方面的案子她其实很拿手,但是从来不接,因为害怕。”
萧北寒本来都准备走了,听苏皖这么一说,又忍着坐稳了,看来喝点酒也有用处,平常的苏律师好像没有这么多话。
“害怕什么?”
“害怕看着原本情投意合的两个人,为了一点生活琐事,吵吵闹闹最后对簿公堂,好像从前那些甜蜜蜜的日子都已经随风消散了,而留下来的就只有怨怼跟恼怒。婚姻可以成就一个人,同样的也可以毁掉一个人,而我们律师悲哀的是,更多的看到婚姻的阴暗面。”
因为害怕面对这些事,更不愿意让其中的负面情影响到自己的婚姻,所以颜雪染选择了回避这类案件,她可以跟其他律师探讨解决的办法,却不愿意听当事人的纷争。
这样的颜雪染,他从来不知道。
“我对她真的不够了解,我以为尊重她的职业就已经够了,过多的干涉会让她不快乐,但不知道是这样的。”
“算了,咱们不说这个了,这都是你们夫妻的事情,我也别去凑热闹了。对了,刚刚柳依依找你,为了什么事儿?”
“其实我不太知道。”
“什么?!”
抽了时间跟人家见面,结果根本就不知道人家要说什么?柳依依的表达能力苏皖是见过的,虽然有时候不得要领,不过说一件事情已经还能说的清楚吧?
“我跟她见面,就是为了想办法换走她的手机,看看她跟葛冰之间是不是真的有联络,她想要说什么,根本就不重要。不过她还真的说了一件挺可疑的事情,我可能需要你的配合。”
苏皖手中拿着啤酒瓶,被这话一逼,生生放了下去,萧北寒神色凝重,这件事情似乎不同寻常,他搓了搓手,想要消解自己的紧张。
“柳依依提到了一块手表,放在雪染保险柜里面的,你有印象吗?”
“手表?雪染的手表,好像跟我的差不多吧,应该自带录音录像的功能,她把手表放在保险柜里面?我连她换过手表都不记得,她是不是买了同一款的?所以,我才没有认出来。”
“有这种可能,走吧,先去你们事务所,我开一下保险柜,把那块手表拿出来研究一下就什么都明白了。”
萧北寒这么一说,苏皖心里就没底了。
大楼里面的都是有监控的,他们大晚上过去开人家的保险柜,侵犯雪染的隐私,这实在是不地道。
可是人家是夫妻,就算出了事情也可以说的清楚,那自己呢?
帮凶?
苏皖被这两个字唬了一跳,为难地说道:“啊?你要背着她开保险柜?!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他还是个律师呢,这简直是知法犯法啊!
萧北寒其实就是吃准了雪染一定不会为他吧?就算是密码输入错误,自动报警了,给雪染打电话的时候,雪染也完全可以说自己让他去取东西,只是他把密码忘了。。
那自己算什么?
雪染会怎么看自己啊!
这个萧北寒,真是坏到了极点,这次一定是故意拉着自己下水的。
似乎看穿了苏皖的心思的,萧北寒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说道:“你要是实在为难,我可以连你们事务所的大门也找人撬开。”
“唉—,这就算了吧,到时候让大楼的保安看见,你更说不清楚了。行了,我就陪你走一回吧,不过我话说在前面,雪染的保险柜三次输入错误密码就报警了,用监控咱们跑不了的。”
“嗯,我知道密码。”
嗯?
苏皖迷惑地看着萧北寒,见他十分笃定,也没什么办法,两人被萧北寒的司机送到了事务所楼下,苏皖跟保安打了个招呼,两人就上楼了。
苏皖在第一时间开了窗,虽然是盛夏,不过晚上的海风还是凉凉的,这里距离海边已经算远的,还是能够偶尔闻到咸咸地海盐味道。
“雪染的办公室你来过好几次了,用不着我领你过去吧?她一贯不锁门的,你直接进去就行。以前还有一个小保险柜,四位密码的,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东西。大的保险柜就在地上,一眼就能看见,你自己试试看吧?”
苏皖说完了话就躲进了自己的屋子里面,把白天没看完的合同材料重新浏览一遍,最近接的几个刑事案件都比较复杂,没有雪染可以研究,只能靠自己慢慢想,做起来还是挺费脑子的,有时候白天处理了一天的事情,晚上还需要面对各种咨询,苏皖也觉得力不从心,可干上了这一行,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虽然他很理解当事人的心情,不过当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用相同的问题来问自己的时候,苏皖也觉得自己的好脾气快用光了。
这一行啊,干的越久,遇上的奇葩越多,脾气也就越差。
他给自己冲了一杯速溶咖啡,就站在落地窗面前看着车水马龙,如果只接民事案件,可以少很多问题,当事人关心的问题就那么几个:律师费、诉讼费多少,什么时候开庭,有多大胜算之类的……
可一旦涉及到刑事,他们好像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对律师放心,只能不断地重复地问,浪费两个人的时间。
苏皖抿了一口咖啡,与那些精心冲泡的咖啡相比,尝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在长久的工作中,他的五官好像只有三个还能维持原有功效。
眼睛看材料,耳朵听叙述,嘴留着辩论,他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按照固定的模式工作,不厌其烦地应对着各种各样的窘境,好像自己根本就不会累。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好像从来就没有一天过的逍遥自在,因为年轻所以要拼,因为阅历不足所以要拼,因为情场失意,所以工作上要拼。
就好像拼命工作,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一样。
“苏皖,你想什么呢?”
萧北寒推门进来,正好看到苏皖的一个背影,而苏皖信手指了指桌上的案卷,笑道:“唉,你看看我桌上的案卷,每次一回头想起最近挺火的一个词。”
“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