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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步入年关了,而又发生了静颜那次中毒事件,所以她与唐氏签约法律顾问一事就被压到了年后。
唐旭这阵子要忙着公司的年度总结股东大会,也没时间来打理她这个小菜鸟。
她乐得轻松,能拖过一阵是一阵。还是先继续在清远事务所上班,每天与小小笑闹,时间过得很快。
而现在她最期盼的就是下班时间了,下班后,是属于她和儿子的亲子互动时间。而且因为再过几天张丽要回老家了,她开始学着亲自照料孩子,就连晚上睡觉,也把辰辰放到了自己床上。
闻着那独属于婴儿的乳香,她就觉得现在的生活宁静安定,有些让她乐不思蜀。
可是回乡的事,她还是决定跟唐旭要提一提。一年没回家,母亲已经打来电话询问了,问她什么时候放假,她只好支吾着搪塞过去。
这事可把她给愁了,上回提出来时,唐旭那黑了的脸,很明显就是不同意。可是家中父母年事已老,总想在过年的时候一家团圆,又岂能违背他们的心意。
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妥善的办法,但却发生了一件更出乎她意料的事。
辰辰快要四个月了,已经会翻身,所以每天晚上睡觉都不老实,时不时就突然翻了个身。于是静颜睡觉总是睡不踏实,就怕孩子给滚到地上去。
这晚,迷迷糊糊中,察觉身旁的宝贝又在动了,立刻手环了过去,轻轻压住他的小身子。却在触及他皮肤的时候,觉得有些微热。
一下子从意识混沌中惊醒过来,打开灯一看,却见辰辰脸蛋涨红了,一摸额头,果然很烫。眼睛还闭着睡着的,但是呼吸急促。
她第一直觉就是去找唐旭,可是跑到门口就却步了。现在时间才半夜三点多,去敲门找他势必要把他吵醒,而且上次他那样森寒之态,至今都还令她心有余悸。
只好躺回了儿子身边,拿被子把他紧紧裹住。小时候她生病的时候,妈妈就是这样拿棉被裹着,出身汗就退烧了。
这一晚她再也睡不好,时不时拿手去摸摸孩子的额头,直到天快亮时发觉温度真的下来了,才松了一口气。自己也累得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辰辰的哭声惊到了,静颜一个骨碌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反射性地去摸儿子额头,还好退烧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辰辰看到妈妈醒了,也不哭了,小手一把抓住妈妈的头发就往一边拽。
等到了楼下,静颜把夜里辰辰发烧的事跟张丽说了一遍,心里总还有些不安,这是儿子自出生以来第一次生病,不能马虎大意。
张丽听完,连连摇头:“不能给孩子捂被子的啊,婴儿与大人不一样,他们体温高,越捂会越热,很容易烧坏身体。这种情况只能采取物理降温,要给孩子散热,如果烧的高的话,得立即去医院,不能拖!”
静颜一听傻了,心沉了下去。
“方静颜,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唐旭听到了经过,声音比初冬的寒气还慑骨。
想都没想就听他的命令往门口走,却被他一把拉住,“换件衣服。”
低头一看,原来自己还穿着睡衣,现在外面可是冬天,寒气逼人,这样出去肯定要冻坏。张丽早就眼明手快地帮她拿来了衣服,接过她怀里的孩子。
她立刻下意识地拿过衣服,冲进更衣室,把睡衣换下,然后跑出来拿起放在沙发上大衣,一边穿一边看向等着她的唐旭。她此时的心情比谁都更着急,就怕辰辰有个什么万一。
唐旭已经把辰辰抱在了怀里,见她准备好了,示意她拿张丽准备的一包婴儿用品,就到门口去换鞋。却听身后“砰”的一声,回头一看,是静颜向这边跑时没注意,膝盖骨狠狠地嗑在了茶几角上,“嗤”的一声痛呼出来。
忙上前扶起她,看她脸上满脸痛苦,心就这么突地一紧,手伸到她膝盖上,轻轻地揉了几下,放软了声音:“小心点。”
张丽没让跟着去,留守在家等电话,要弄些什么,也可以随时准备。
上了车后,唐旭要开车,孩子自然让静颜抱了。
唐旭把车直接开进了儿童医院门口,刚停下,静颜就要推开车门下去,被他拉住手臂,她疑惑地回过头看他,了悟般把孩子塞进他怀里,“你抱着辰辰,我去挂号。”
说完拎着随身携带的婴儿用品包就头也不回地往车外冲,脸上的焦急和不舍,真实而又清晰的印进了唐旭的眼内。
这样奔走的事,本该是他来做,他拉住她只想跟她说不要太急,可是话都没有说出口,她的人已如箭一般冲了出去,只留他抱着辰辰看着她的背影苦笑。
忽然间,他觉得,他们之间早就因为怀中这个小生命的介入,有了不可改变的牵挂。
下车后走进大厅,一眼就看到队伍里的女人,焦急的脸上,有着一种坚定,那是母亲扞卫孩子的一种本能。
看了看那处拥挤的情况,皱了皱眉,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当静颜从长长的队伍里等过一圈,拿着号码60号时,都差点要哭了。哭丧着脸跑过来道:“唐旭,怎么办?只挂到60号的号牌了,要等很久。”眼中几乎带了泪花。
唐旭的心口被一股强烈的浪头冲撞着,“走吧,我刚让习方联络了专家医生,不用等号牌了,直接去。”
静颜大喜,不管平时有多唾弃这种特权主义,此刻她却万分庆幸有唐旭在,可以享受这种特权。小心的把辰辰抱进怀里,看着孩子恹恹的样子,心里已经把自己骂了千万遍,懊悔得恨不得打自己了。
进了医生办公室,医生就示意把宝宝的症状讲述一遍。听完静颜的讲述,医生皱起了眉头,拿听诊器在辰辰胸前后背听了一会,又拿一个小木棒撬开他的嘴巴,就着亮光,看他喉咙口的发炎情况。
然后下了诊断:“支气管炎,喉咙口有痰,必须挂水消炎,晚上发烧也是由炎症引起的。”
支气管炎!
两个年轻的父母脸色都变了。
医生看了一眼他们,继续道:“宝宝发烧是常有的事,不要太紧张,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切忌‘捂汗’这种土方法,若宝宝体温烧到40度就是件很可怕的事,时常会有烧坏宝宝的例子发生,明白吗?”
医生的目光落在静颜身上,“妈妈在发现这类情况时,可以为宝宝采取物理降温法,比如洗洗温水澡,用温水擦擦手脚,或者用‘退烧贴’冷敷额头。”
他又把目光转到唐旭那边,“孩子的爸爸很镇定,这样很好,安慰安慰宝宝妈妈,她太紧张了,整个人都在抖。遇到孩子的事,首先要冷静处理,摸不准的事赶紧送医院。这里我开了三天的盐水,先挂着消炎,可能还会有反复余热,也不要担心,炎症消了就好了。”
医生试图说得轻松些,他怕宝宝妈妈担忧太过,从进来到现在一直人都在颤抖。
静颜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很不对劲,有紧张,有担忧,有愧疚,尤其听到是支气管炎时,更加的懊悔了。
等医生开好药方后,她一把抓过那个小本本,然后拿了付款卡,“噔噔噔”就跑出了门外,只丢下一句:“我去付钱拿药。”
唐旭嘴角牵了牵,没笑出来。这样也好,有事让她去跑,分分心,也能缓解紧张的情绪,刚才她太紧了。
可是等到了输液大厅时,静颜才觉得犹如末日一般。
好多孩子都在挂水,哭得那叫一个凄惨,挂水的针是扎在宝宝的头顶的,她看得背上直冒汗,脚步迟疑,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唐……旭,要在这里……挂水?”
唐旭也是皱了眉头,第一次经历这事,看着那些宝宝,心头很是不忍,想到等下自己儿子也要遭这个罪,眼睛就暗了下来。
护士在辰辰的头皮上连着戳了两次,才把针头刺进了血管里,药液正式输上。平日里坚强调皮的辰辰,这时可是把喉咙都哭哑了,用力按住他在怀里的唐旭,只觉自己背上都汗湿了。
回头去看一直沉默不语的静颜,却见她一手高举着输液瓶,一面背过了脸去,肩膀在轻轻抖动。心中一酸,她哭了?
从认识她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情绪失控,眼泪更是不曾见。就像此刻,明明是在哭,她也是躲在背后,偷偷把眼泪往心里流。
轻碰了碰她的手臂,就见她用另一个空的手背往脸上随意一擦,回过头来。
“走,去输液室吧。”
她点点头,把输液瓶举过头顶,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找了位置坐下,把输液瓶放进了专门的套桶里,她抹了一把脸,低声道:“来,把辰辰给我,我来抱吧。”
唐旭小心的把孩子移到了她的怀里,看着她眼中都是不舍和疼痛。
这就是所谓的疼在儿身,痛在母心吧。
输液室空调开着,并不冷。他把薄薄的睡毯给盖在了儿子身上,看辰辰已经在慢慢停止哭泣,满脸都是泪水,一抽一抽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舍来。
他想起儿子从产房抱出来时,第一个递到他怀里,那么小,那么柔,当时他瞬间僵硬了。只抱了一下,立刻就把孩子移给了张丽。
后来是他去办的出生证明,看着上面小小的脚印,瞬间就让他疼到心坎中。他从未把这种心境与人分享过,就连在她面前,他都没有表现得有多欣喜。
所以在她的心里,一定是认为自己不是很喜欢儿子的吧。
可其实,他早就把这个小生命当成了自己血液里的一部分,那是一种带着责任以及义务的陌生情绪,却是真正意义上的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