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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摇曳,纱帐缥缈,旖旎奢华的朝烈殿内,空无一人。除了她,被红绸紧裹得没有丝毫缝隙的她——秦若九,此刻正平稳的躺在金黄宽敞铺满红绸的金龙榻上。静静的等待着她将来的夫君,康庆国的九五至尊——朝烈帝康雍的宠幸。
过了今晚,她就是皇后了吗?她该高兴吗?可是,想到临行前,爹爹那用尽全力的一褂,也没将她日后的命运给卜出来,她就深深的不安。爹爹走时只是告诉她,无论如何,也不要揭开脸上那道黑纱。
她究竟是谁?究竟是什么样的命?为什么, 谁也算不出来?而罩着这层黑纱,自己要到何年何月?
兽炉里檀香缭绕,云雾缥缈,正如她的思绪一般,散乱无章。
一想到,疼爱了她十八年的爹爹,并非是她真正的爹,那种锥心之疼,蓦地刺激到她的全身上下。一滴清泪,再也控制不住,从黑纱下滚落下来。
她告诉自己,秦若九,不许哭。将来,你就是皇后,康庆国的一国之母,怎么能这么软弱呢?是的,寂灭虽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但,他仍会像从前一般爱你,宠你!
……………….
时间,在指缝中,悄悄溜走。
夜…..越发深沉………..
窗外,夜风微起,如黄豆般孱弱的烛光几欲熄灭。
秦若九心中一阵紧张,被包裹得严实的身子,丝毫不敢动弹。那紧握的手心,已被细汗淋湿。
方才的哀伤一扫而空,转而是无尽的害怕与忧虑。这个时候,她的夫君——康雍该来了吧?
媒婆方才那席话,再次不受控制的浮现在她的脑海,如何取悦男人,如何取悦这个帝王,那些闺房秘事,床笫之欢,当即令她面红耳赤。纤掌,再次握得更紧一些,指甲几欲扎入肉缝里,也丝毫感觉不到疼。
她闭着眸子,强忍着紧张,害怕,用意念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媒婆说了,每个夫妻之间都将行鱼水之欢,那是乐快的巅峰,会令人飘飘欲仙!
可是,一想到要与对方坦诚相见,赤裸相对,她的心就不由再次快速加剧。
“怎么?你在害怕?”突然,一道低沉,沙哑,伴随着无尚威严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秦若九吓得猛的睁开水眸,满是不可思议的朝那人望去。
不知何时,龙榻前竟站着一位身穿金色龙袍,腰束红绸,脚穿金靴的气宇轩昂男子。
那男子有着一张俊郎的面容,那冷峻的五官如刀刻般深邃。漆黑的眼睛闪烁着星子一般清冽的光芒,高挺的鼻子下,一张薄唇冷漠至极的抿着。他手背在身后,冷冽的俯视着榻上的她,整个人有着一种完美而至高无尚的威严气质。
“你……你……你是谁?”虽然已经猜到,但被这样猛然一吓的秦若九,也犯了糊,说起傻话。
男子冷冷的收回视线,嗤之以鼻道;“你说,这大半夜的朝烈殿内,除了朕,还有人敢进来吗?”
“皇上……”秦若九一声惊呼,眼里充满了敬畏。这就是她的夫君?康庆国的帝王吗?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威严,是那样的凛然,令人有深深的冷意。
话落,男子突然蹲下身,倾身靠了过来。他冷冽一笑,俊美的容颜带着一抹讥讽。抬起的大掌,抚上她被黑纱遮去的娇脸上。
秦若九被他这一举动,再次吓了一跳,从未与男子如此接近过的她,岂能适应这种轻佻之礼。当下,她吓得想要躲开,身体却无法动弹,只能将头扭向一旁。
“你在躲朕?”对方语气包含着一丝愠怒和讽意。
秦若九轻声道;“不敢!”
对方却猛然大喝一声;“那还装什么?你这个丑女人,朕宠幸是因为天下苍生,你别自抬身价,少在那里傲慢清高!”
那声怒喝,吓得她全身颤抖。她不敢相信,难道,这就是她的夫君?康庆的君王?性子,竟是如此暴烈粗狂。而且,在他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让他为了苍生,才要触碰的丑陋女人。原来,他也认为,自己有奇丑的容貌?
当下,秦若九心中一凉。心中似陈醋打翻,酸甜苦辣的滋味,齐涌上来。
只听,“嘶啦——”一声,红绸一把被撕裂开来。
他伸出大掌,毫不留情的握住她的手臂,猛的一拽,那冷漠的眸光,就像对待自己的猎物一般,上前扫视着。
秦若九只觉臂腕处,传来一阵深沉的痛意,几欲让她吟叫出声。
奈何,红绸被撕了一地,她胸前已露出大片冷凉,逼于遮羞的她,来不急顾及身上的痛,猛的抬眸,迎上那双冷酷漆黑,如黑洞往深不可测的瞳孔。
那阴沉的眼神,痛深恶绝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置入万劫不复的十八层地狱。究竟是什么,让他这般狠自己?他与她,从前有过什么样的交集?还是她,在哪里得罪了他?
他冷冷的扬唇道;“可惜了这副玲珑身子,如此通透雪白,配了一张终日只能用黑纱遮掩的丑恶嘴脸。”
她一把甩开被她要撕裂开来的手臂,连忙护住胸前,呜咽痛苦的说道;“你想干什么?”她的夫君,康庆的君王,难道也是一个注重外表,爱慕虚荣的人吗?从前,当天下所有人都置疑,她是世上最丑的女子时,她总是骄傲的安慰自己,将来,如果谁不以她的容貌爱上她,她就嫁给那个男人为妻。让那个真正爱她的男人知道,她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让那个男子做天底下最幸福的丈夫。
可是,一切美梦,瞬间被撕碎了。她,终究嫁的是一个,嫌恶她,视她为草芥般的男人。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女子的容貌是如此的重要,而男人,看重的东西,又是这般的肤浅,以前是她太过天真。那么她,将在心底狠狠发誓,如果这个男人终生不能爱上她,那么这层面纱,她终生不取。
“你认为朕要干什么?你以为后,朕给了你那么多,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无须回报的吗?”
他说着,黑瞳骤然放大,冷酷的俊颜僵硬的笑着,像恶魔盯着自己的食物一般,令人不寒而粟。
“回报?你要什么?走开,走开……”从小一直受爹爹护佑的秦若九,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危险,什么叫害怕。这个男人,那有些疯狂,怨恨的眼神,是她见过最可怕东西。那像黑洞一样,能吞噬一切的感觉,让她有种手足无措,无处可逃的恐慌感。
“妖女,你要的不就是这些吗?少在那里惺惺作态。朕,今晚就满足你!”
下一秒,就在秦若九还来不及挣脱之际,那庞大而沉重的身躯,竟毫不留情的欺身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