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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剑在自己脖子上飞舞,划开一道蛇形的弧线,无心寒寒地笑着。
“不错,你以为你囚禁我三年,我就逃脱不了?殷青钺,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
无心收住笑,身子拖后几步,忽然举出长剑。
两人厮打,殷青钺的剑,快,狠,绝。
而无心的剑,幻,毒,准。
两人交锋,根本不相上下。
褚月躲在柏树下,心跳地厉害,是,当她再次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她几乎要懵了。
手上的簪子握紧又缓缓松开,插回发髻。
抬眸看了眼不远的山路,为了避免被他们发现,褚月又强忍着慢慢踉跄上去。
她真恨自己现在就是个累赘。
紧咬着牙关,小腹处的剧痛越来越明显,就如寒风刺骨,如刀嗤骨,甚至厉害上百倍。
“你难道不想要你的御妃了吗?”
无心忽然微微扬起下颚,好像褚月已经在他手中般。
殷青钺怔住,剑慢了一步,被无心抢先,一刀划在了右臂。
刀子横空与肉摩擦的声音,痛不仅在他,褚月猛然回头,看着那个自己憎恶的男子拧起眉头。
血沿着他的指缝流下,滴落在雪地里,一点,一点。
殷青钺阴冷带血的眸子看着此时得意的无心,再不顾那伤口,捂住伤口的左手又重新接住脚尖拨起的长剑。
一剑刺向无心,速度极快,腾空倒挂了半个圈,最后直接架在了无心的脖子上。
“还不束手就擒,说,她到底在哪?”
嗜血的眸子里已满是焦躁不安,此时的殷青钺已完全自乱了阵脚。因为他在担心那个女人。
“她在哪?!”
无心随手一指,而就在殷青钺的视线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时,无心便狠狠掌心一出,就要拦腰朝殷青钺砸去。
“小心!”
划破长空的声音久久回荡在雪山上,来回了好几声。
殷青钺猛然抬头,才发现离他几百米处的一抹娇小的身影。
那一掌狠狠地砸在腰间,只是殷青钺的脸上却笑靥如花。那个她,如今好美地就站在那里,等着他。
此时山下的青龙已分身而上,无心与青龙又交战了几个回合。
而殷青钺则是奋不顾身地朝着褚月而去。
血沿着唇角流动,殷青钺单手捂着腹部,另一只手拿剑支撑着,褚月也哭着跑了下去。
此时的她已经忘了对于这个男人的恨意,她只是想单纯地过去,好好地抱住他,问一句,“可痛?”
心仿佛在滴血,很痛。
山下已有绛衣组抵抗,青然抽身,见褚月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在山路上走着,不禁飞身上去。
这座山不过几百米,可却是坐落在悬崖上,万一上了山顶,毫无退路!
青然没有受伤,速度自然快,在殷青钺还没到达之前,他已经站到了褚月面前。
“雪儿,跟我走。”
“不,我不走。”褚月摇着头,泪水已经不争气地落下。
“走吧,皇上自然有绛衣组的人护着,还有那么多骑兵,如果事已成定局,你便再也走不了了。”
青然拉着褚月,回头看了眼此时的无心,早已被青龙困住。
只是褚月死活不走,此时山下又跑了几个轻功了得的对手上来,几个围住青然和褚月。
另几个则和殷青钺厮打了起来。
此时的场面怎一个混乱了得!
“殷青钺,你给我好好活着!”褚月看着与自己不到数百米的人,努力地喊着。为了不给青然他们负担,褚月又缓缓一人独自朝无人的山顶爬去。
因为山腰和山间,已经有几处人在厮打,她别无选择!
耳边嗖地一声,只感觉脑袋旁边一阵风声,接着一道明晃晃的剑便飞来。
褚月躲闪不及,而此时青然想也没想,便急速飞来,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前面。
肉与冷兵器的摩擦,血飞溅如泉涌,随着褚月的尖叫,全部湮没在雪地里。
只是这次青然中剑与之前不同,他的唇立刻发白,双手无力。
“剑……有毒……”
青然斜眼看着褚月,把脸又靠了过去。
他会护她周全的,不是说好了一生一世吗?
青然浅笑着,然后重新将褚月护住,自己朝那密密麻麻的剑而去,整个胸膛,在几把剑的深深刺入下已在胸前荡出妖冶的花。
“妹妹,有哥哥,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青然说着,忽然猛然拔出剑,然后将那些毒剑狠狠刺向那几人。
最后一个人死命握住长剑,猛然一脚就朝褚月踢来,褚月躲闪不及。
只听一声空荡的回音回响,十几米。
足足被踢出去十几米,没有后路,直接跌入了万丈深渊。
没有救赎,没有预兆。
只是在跌落悬崖的那一瞬间,褚月又恍若自己在经历另一场轮回转世。
亦或者是穿越重生。
她凄美地笑着,再也无力去管上面的人或为权势,或为天下的争斗。
好累,她终于可以休息了,可以好好休息了。
“宝宝,妈妈对不起你。”
身子不断在向下落,褚月捂着肚子,还想要以最后的力量来护住这个孩子。
只可惜,已无用。
“雪儿~~~”
悬崖上的人吼叫着,声嘶力竭着,想也未想,也一并跳了下去。
青然与褚月,两人对视着,却仿佛中间隔着一道永远跨不去的鸿沟。
任凭青然如何想要伸手握住褚月的手,可是褚月一直在下落,他也在。
脚猛然一蹬,男人的重量比女子重,又加上他的猛然用力,不一会儿青然便紧紧地握住了褚月的手。
用力一抬,褚月被翻在了上面,而青然则紧紧地抱着她,压在了下面。
“即便是要死,也要我先死,那样就没有违背我的誓言了,因为死了,就不能保护你了。”
青然笑着,嘴角汨汨流淌着一股黑色的毒血,即便不跳崖,他也会毒发身亡的吧,能和她一起死,很好。
“傻瓜,你不该陪我一起死的,不该。”
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打转,一滴滴泪冰凉,落在青然的脸上。
“傻瓜,不哭,即便咱们过黄泉路,喝了孟婆汤也别互相忘记。”青然紧紧抓着褚月的手,眼角也点点泪光。
“嗯。”再不用多说什么,褚月点头,就让这个世界就此安静下来吧。
山上的打斗依旧,而山崖已再无半点声音。
殷青钺如疯子般喊着,吼着,“不~~~~”。
他的雪儿,他还没来得及对她说抱歉,还没来得及对她说海誓山盟。
手中的剑紧紧握着,殷青钺已失去了所有理智,将眼前的人胡乱砍死。
拖着长长的剑,殷青钺来到刚才褚月落下的地方,雪地里浅浅坠落一个耳坠,只是它静静躺在雪地里,再也和自己的主人碰不在一起。
“杀!给朕将这些人统统杀死!”
怒吼的声音回荡在天际,殷青钺仰头大叫着,眼睛嗜血。忽然他丢下手中的剑,也一并朝山崖跳了下去。
他本以为自己舍不得那皇位,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在乎这个女人。
他本以为自己来找她回去,只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
他本以为当他看到她和青然又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会很冷静。
太多的太多,来不及去思考,可是行动已做了最好的表达。
当身体跌入万丈深渊的时候,殷青钺笑了,在他那不苟言笑的脸上,第一次,他笑地那么坦然。
就算是还你们母子两条命吧!
“皇上!~~~”
山上和山下,雪国的兵马被杀地不剩一人,而无心则见大势已去,冥皇又和那王爷,御妃一起坠崖,算是大功告成,趁机逃了去。
“夫人!~~~”
甲子和采儿也身受重伤,可是等她们来到山顶的时候,早已伊人不在。
泪水不听话地直下,采儿一把扑在甲子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甲子,怎么办?夫人她死了,死了。”
采儿抽泣着,心比刀割还痛。
※ ※
雪后的初次放晴,空气格外新鲜。
万物重新在阳光下,似乎又有了新的生机。
身上好痛,下身也好痛,褚月拧着眉,努力地睁开眼睛。
她死了吗?还是重生了?
看着清晨射进眼睛里的第一束阳光,褚月艰难地伸开手想要遮挡住,可是仅仅如此,也感觉全身要被撕裂般。
她忽然感觉到什么,立即翻下身。
她没死,而且她的身旁还躺着青然!
心下十分感谢上苍,褚月激动地有点想哭,然后急忙去摇身边的人。
“哥哥,哥哥你醒醒。”
褚月低声地喊着,手指在青然苍白的脸上触摸,他的脸好苍白,真的好苍白。
心口微微酸涩,眼泪止不住又流了下来。
只是呼唤了青然许久,都不见动静,一种莫名的恐惧和忧伤越来越在心头凝重。
褚月颤抖着手伸向青然的鼻息,感觉到手指的微弱温度后,不禁猛然抱住青然。
“哥哥,还好,还好你没死,还好你没死,你死了雪儿怎么办?你死了雪儿要怎么办?”
褚月絮絮叨叨念着,将青然的头深深抱在怀里。
她必须找个人家帮青然看病,对!
心下想着,褚月才打量起这四周的环境来,离他们不远处,是一个巨大的湖泊,烟波浩渺。
也许是他们掉下的时候正好跌入这湖边,然后湖水退潮,他们才得以幸存。
可是这里四周都是悬崖峭壁,根本无法再上去。
视线打量到自己身侧的一条小路,褚月艰难地将青然扶起,朝着那小路而去。
空山峡谷,必有高人,就是不知他们有没有这个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