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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妈妈说我这几天跟你住,是吗?”
弯腰抱起搂着他大腿的小娃娃,柏少阳照着路宝儿白嫩嫩的小脸蛋狠劲亲了一口:“是,高兴不?”
路宝儿人小鬼大,有着同龄人难以企及的机灵劲。搂着柏少阳脖子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呵呵笑:“高兴!”
怎么能不高兴呢,这个干爹比妈妈对他好,要什么买什么,想去哪玩去哪玩,还不逼他背唐诗读儿歌,要不是干爹比较忙,他真想一辈子呆在他家。
“那咱走吧,对了,洗澡了没?”柏少阳问。
“没有,他不让,说要和你一起洗。”把手里的背包递给柏少阳,安悦捏了捏儿子的脸,威胁道:“别光玩,再背不会那几首诗看我不揍你的!”
小娃娃一下子蔫吧了,小脑袋贴着柏少阳脖子,声音低低的:“哦。”
柏少阳叹气:“才多大点儿呀,给孩子那么大压力干嘛。”
安悦插着腰,口吻跟训儿子似的:“你懂什么?没压力就没动力,谁家孝不是从这么大开始学东西的?输在起跑线上将来只能和他爸一样去赌钱!”
不大乐意听这样的话。
瞅了眼安悦,柏少阳说:“别在孩子面前说他爸爸坏话,会影响他们父子感情的。”
“呸!”安悦气愤难平:“他都不要我们母子了,我还管他和孩子有没有感情,屁啊!”
看着母夜叉似的安悦,柏少阳摇了摇头,叹气:“你越来越不讲理了。”
路宝儿是个有点聒噪的孩子,小嘴闲不住,虽然才一岁多点,却像个邪痨。他的问题很多,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知道。有其父必有其子,这点和他爸爸很像。
柏少阳侧头看了眼路宝儿,小鬼叨咕一路有点困了,眼睛半眯着,看样子用不了几秒就能睡着。
微微一笑,柏少阳把副驾座椅缓缓放下。
“谢谢。”小娃娃微皱眉头,奶声奶气的道了句谢,声音奶气,语气竟是正儿八经的。
扑哧,柏少阳乐出声,伸手摸了下小脑袋,笑:“不谢。”
眼眶猝然一热,柏少阳的心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如果他的孩子活着,应该有七个月大了。或许,也会叫爸爸了。
儿童房还保持着装修时的样子,崭新的刺眼。
抱着睡熟的路宝儿坐在儿子的小床上,柏少阳开始发呆。最近他越来越喜欢发呆,一坐一小天。漫漫往事,点滴成河。有时候他会想,他是不是要死了,不然怎么总是回忆过往的种种,像个垂暮的老人,没有一丝朝气。
曙光微露。柏少阳揉了揉紧绷的有些僵硬的脸,起身走出儿童房。
空荡的房子安静的有些瘆人。严曼曼离开后,他把几个佣人辞退了,他需要安静,也或者说,他需要惩罚自己。
准备好出门的东西,柏少阳开始做早餐。现包的虾肉馅的小馄饨,烙了两张油饼。没弄面包煎蛋什么的,觉得太简单,还有一点,安悦应是每天都给她儿子吃那种东西。
果然,小娃娃很是开心,两只眼睛亮的像星星:“真好吃!”
摸摸小脑瓜,柏少阳笑:“那多吃点。”
“嗯!”路宝儿眉飞色舞的挖了一个馄饨塞嘴里。
垂下眼帘,柏少阳心下一酸。如果路之恒在家,应该会和他一样,极尽心力的照顾儿子。不会交由保姆,一日三餐简单糊弄。
不能怪安悦。一未婚妈妈,她已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照顾儿子了。
动物园里,柏少阳一身休闲装,怀里抱着路宝儿,后背背一双肩包,一大一小兴致勃勃的边看边讨论。外人看来,这一定是父子。
“你儿子长的真漂亮!多大了?”一游客问。
柏少阳转头,回:“快十四个月了。”说完低下头看来看女人身旁的小女孩:“你女儿也很漂亮。”
其实一点都不漂亮,那女孩又黑又胖,然后还穿了件粉红色的裙子,哎,土气的。
路宝儿跟他爸爸一样,天生对审美有着极高的追求。小嘴一撇,实话实说:“丑死了!”
柏少阳尴尬的,瞪了眼路宝儿,低声喝道:“臭小子,别乱说话。”
被个漂亮的小弟弟嫌弃,小姑娘哭的,哇哇的。
柏少阳把路宝放下,从背包里拿出早上准备好的午餐,简单的蛋炒饭,但是做成了小熊的样子,很可爱,旁边的格子里还配了水果沙拉和布丁。营养丰富又惹人垂涎。
小女孩不哭了,抽泣着看妈妈,想要又怕妈妈骂的模样。
“拿着,叔叔自己做的。”
路宝儿抠的,扒着饭盒不给,急的眼泪儿都要掉了:“我的,我的……”
柏少阳忙又拿出一份:“这份是你的。”
小女孩妈妈推辞:“不用这么客气,孝子哭两声没事。”
“孩子喜欢,您拿着吧,不值钱。”
“这……”女孩妈妈犹豫下,随后从自己包里拿盒点心塞到柏少阳手里:“这是我自己做的小饼干,给您儿子尝尝。”
一个小插曲结束,正好也到了午饭时间。柏少阳在树下铺好野餐垫,把早上准备好的食物都拿了出来。相当的丰富,有饭有菜,还带了鲜榨果汁。
打开那个妈妈给的饼干盒子,柏少阳点头,做的不错,挺有食欲。结果小娃娃来了这么句话。
“不能吃,当心有毒。”
差一点塞进嘴里的饼干被拿了出来,柏少阳愣了愣,问:“谁和你说的这种话?”一岁多点的孩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妈妈,她说除了干爹,谁给的东西都不能吃,坏人多,会害我。”路宝儿说的不那么流利,但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柏少阳默然,慢慢放下手里的饼干,微微叹了口气,心了不是个滋味。
那出事除了连累路之恒和周渺渺,安悦也受了极大的刺激,就是从那时起,她变得异常多心,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她给自己立了个结界,除了她儿子,把所有人挡在外面,因为她觉得这个世界太危险了,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灾难,谁又会害她。
一切都是他的错。他害人害己,害的自己家破人亡。
低下头,柏少阳用手揉了揉胸口,最近这里总疼,不知道为什么。懒得去看医,麻烦,也没什么意义。生死天注定,该来的总会来,躲又躲不过,顺其自然吧。
柏少阳的精神状态越发的消沉,人前他还撑着一口气保持平常,私下里极其萎靡。痛失两个孩子加上严曼曼决绝的离开,让他早已有了厌世情绪。如果不是对等待抱有一丝祈望,他怕是早就做了解脱的事。
隔日,柏少阳又上头条了。篇幅较大,登的是他带着路宝儿上动物园的照片。野餐、爱心便当,全被拍了下来。标题相当吸人眼球。柏三少私生子。底下一行小字,父子同游,父爱满满。
柏少阳哭笑不得。哪只眼睛看出来路宝儿是他儿子了?长得一点都不像嘛。
安悦乐的前仰后合,戳着平板:“哈哈,这便当做的,明儿给我也做个呗,孩儿他爹。”
柏少阳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轻吐两个字:“做梦。”
安悦嘴撇的:“诶呦喂,什么态度,我又没说错,你不是我儿子干爹吗?怎么着,给宝儿做就成,给宝儿妈做就不行,没我你能有这么可爱的干儿子么!”
柏少阳不为所动,起身抱过安悦怀里的孩子,说:“我累了,想休息,不送。”
“嘁!”安悦撅着嘴嘟哝,又抽风了。
这一晚,柏少阳搂着路宝儿睡在了本是给自己儿子准备的小床上。睡的很香,做了个梦,梦见的是什么,不问可知。
这个带着浓浓父子情意的新闻,很快传遍网络,一日内,点击率飙到几千万。
远在大洋彼岸一座偏僻的洋房里,有个人激动的哭了。
摸着冰冷的屏幕,路之恒一会哭一会笑。儿子都这么大了,走的时候还不会走路呢,现在都会跑了。还会叫爸爸,会叫爸爸了……
抹了把脸,路之恒在这篇微博下留言:宝儿,爸爸想你了。
这条言论很快淹没在千万条评论里,如同大海里的一条鱼,眨眼不见踪影。
能在这么多评论里看见路之恒的留言,何其容易,可严曼曼看到了。
点开用户名,进了主页,什么都没有,看来路之恒是刚刚注册的。
想了又想,严曼曼私信给他:小路子,出来。她有听周渺渺说,路之恒也离开了。
此时的路之恒正在哇哇哭。想儿子想的。反正又没人,哭的多磕碜都没事。
听见提示音,路之恒奇怪,抹了把大鼻涕,看来看私信给他的人。主页也是空的,用户名就一串Y。能弄这么个懒名,不用猜,一定是严曼曼。
有一年多没联系了,此刻见到这条留言,可想而知,路之恒有多激动。
给娘娘请安。路之恒回。
严曼曼:平身。
路之恒:娘娘最近可好?有否念及奴才?
严曼曼:偶会惦念。
路之恒:何时?
严曼曼:极想揍人时。
路之恒气的:你丫的,我是沙包啊。
严曼曼:难道不是?
沉默片刻,路之恒:想你了,想悦悦了,想我儿子了,想小阳子了,想渺渺了。
严曼曼:废话,谁不想。
路之恒:那你怎么不回去?
严曼曼:你不也没回?
路之恒:老子闭关修炼呢!
严曼曼:修炼什么?葵花宝典?也对,你那玩意留着是个祸害。
路之恒:滚。我又没祸害你。
又是一阵沉默。
严曼曼问:你是不是在练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