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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悦被逼问的哑口无言。
“宝儿不给我可以,我不争了,只希望你将来不论和谁在一起别亏待他。”
路之恒说完这些话开始收拾东西。一个小皮箱,除了证件剩下的地方装的都是路宝儿的照片,塞了慢慢一箱子,而这时,俩人才发现,除了结婚照,他们竟然没有一张合影。
笑了笑,路之恒说:“真是抱歉,耽误你好几年,早知道离婚收场不应该招惹你的。”
安悦已经哭不出来了,刚才的话说的过分了。可过强的自尊心又让她无法张开嘴道歉,唯有眼睁睁的看着路之恒离开。
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决定要走,那就别拖泥带水。
离别的行程谁也没告诉,只在临走时和路宝儿告了个别。
父子俩坐在经常去的那家冰激凌店,大眼瞪小眼的瞅着。
路宝儿从奶奶那听说爸比要离开他,好么,哭天抢地的要跟着去。
路之恒哄了足有小半天,说了一火车的道理才算把儿子哄好。
“吃呀,要化掉了。”路之恒把冰激凌往儿子面前推了推,鼻子一酸,眼泪掉了。
“爸比,真的不带我走吗?”从昨晚到现在,这是路宝儿问的最多的一句话。
小娃娃想不通,为什么就不能带他一起走。
“爸爸不是说过了吗,你要留下照顾妈妈,还有奶奶和姑姑,家了就你一个男人,你必须留下。”
“可是我还小,能照顾她们什么?”路宝儿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哀哀的看着极度不省心的爸爸,问:“那你呢,没有我在身边保护你,你可怎么办?”
“爸爸是男人,很坚强的,不需要你照顾。”路之恒哭的比儿子都惨。
“爸爸,你会不会给我找新妈妈?”路宝儿清楚的知道,这一别,意味着父母离婚了。太不讲信用了!明明说好的离婚跟着爸爸,怎么变成妈妈的了?
“不会的,宝儿就一个妈妈。”
“那妈妈哪,会不会给我找个新爸爸。”路宝儿好难过,他可不想未来的某一天,叫别的男人爸爸。
“这个……爸爸不敢保证,不过宝儿记住了,假如有一天妈妈找了新爸爸,你一定要乖,要听新爸爸的话,知道吗?”
貌似懂事的点着小脑袋,路宝儿嘤嘤哭:“不听话,新爸爸就会打宝儿屁股。”
坐在客满为患的冰激凌店,父子俩不顾他人异样的目光,抱头痛哭。
人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生离和死别。
生生离开和他相依相伴的儿子,这让路之恒简直痛不欲生。坐在候机大厅的椅子上,路少爷不管不顾的呜呜痛哭。有什么磕馋的?老子什么都没有了,家没了,老婆没了,儿子也没了,哭一场怎么了?看屁看!老子就要哭个痛快!
抹着鼻涕眼泪,路少爷一路嚎哭着上了飞机。坐稳后,给几个好友群发了条短信:朕登机了,再见!
想了想,又给安悦单独发了条:照顾好我儿子,少根毛老子要你命!
严曼曼和柏少阳同时收到短信,待打开一看,诶呦不得了,曼曼差点没昏过去。
哇哇大哭着非要要去机场见路之恒最后一面。模样悲痛的,好像见过这一面,路之恒就嗝屁似的。
“来不及了,飞机起飞了。”柏少阳逮住小媳妇,一迭声地安慰:“不伤心不伤心,过阵子我带你去看他。”
“不要!我就要现在看!呜呜……走也不告诉人家一声,白给他买礼物了……”严曼曼给路之恒买了个叮当猫玩偶,半人高,一直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本想今天约他出来送给他的,万万想到哇,招呼不打一声的走了!
忽然分离,一点过度都没有,这让严曼曼简直难以接受。抓着柏少阳胳膊哇啦哇啦的非要去机场看看。说不定,飞机晚点呢。
柏少阳没招,只好载着小媳妇跑趟机场。早走了,起飞一个多小时了。不过也算没白来,在机场捡到同样来撞运气的安悦。
“安悦……”严曼曼抱紧失魂落魄的小悦悦:“你不要怪之恒,他是为你着想……”
安悦说,我没怪他,是我太自私,不肯放弃一切跟他走。
说这话时,路之恒已经离开一个月了。这厮平日里羸弱的像是个经不起大事的娘们,轮到动真格的比谁都狠戾。
一月有余,不但一个电话没打,连发给他的微信也不回。生死不知。
严曼曼甚是担忧,嚼着薯片瞎琢磨:“渺渺,你说之恒会不会被他养父家的兄弟们干掉了。”电视里演,这种豪门大宅争夺话事人的位子都得死一两个,秀恒别倒霉的刚下飞机就被人咔嚓喽。
周渺渺现在学做贤妻良母,有事没事拿着个毛线活,东织织西勾勾的,看着像那么回事,其实织了三月连个袖子都没织好。
听见严曼曼的话,周夫人眉头微蹙,端起毛线活左瞧右瞧,敷衍道:“想多了,之恒那么厉害,死不了的。”
“那可未必。”严曼曼瞪着两只大眼睛,讲的跟真事似的:“听说老美那边暗杀组织特别多,随便出点钱就能要人命!”
真是的,又织错了。周渺渺懊恼的挠了挠头,心不在焉地回:“之恒既然敢回去,一定能想到这些。放心吧,你这猪头都想到了,他比你聪明,一定做了准备。”
嘿!严曼曼心说,我这暴脾气,骂谁猪头呢!揪着毛线头一扯,半截袖子没了。
周渺渺气的,一巴掌呼过去:“要死了!人家织好几个月了!”
严曼曼抱着脑袋挖苦:“几个月织这么点,好意思说!”
“比你强!你还不会呢!”周渺渺不服气的撇着嘴。
严曼曼乐了,呲牙显摆:“谁说我不会织?老娘十岁就织成件毛衣,不稀得打击你。”
真的假的啊。周渺渺不信,把毛线往严曼曼怀了一塞,睨着眼睛看她:“光说不练假把式,织给我看看。”
严曼曼真不是吹牛,一小老妈就交给她了,只不过现在大家都买着穿,谁还一针一针的浪费时间织这东西!
一下午的时间,严曼曼给周渺渺的儿子织了件小背心。款式还挺新颖的。
周渺渺惊的连连抽气:“乖乖,你还会这本事!”
得意的晃着腿,严曼曼美得不知天高地厚:“这算什么,改天给你织件更漂亮的!”
对于这种她学了好几个月都没学会的本领,周渺渺称之为绝技。扒着严曼曼胳膊,周夫人佩服的五体投地:“曼曼,教我呗。”
会点渺渺不会的,严曼曼顿时吊起来卖:“不行,你太笨,这辈子都学不会的。”
周渺渺快磕头了,扑到严曼曼怀了磨蹭:“亲爱的曼,教我吧,大不了我把你喜欢的内个包送你。”周渺渺有个限量版的包,严曼曼没搞到,垂涎三尺的惦记好久了。
心下一阵窃喜,面上却装为难:“这样啊……”严曼曼装不好意思:“君子不夺人所爱,不大好吧。”
周渺渺乐了,戳了下严曼曼脑门:“没事没事,反正你又不是君子……额……你是你是……”
严曼曼说,既然你执意要学这劳什子的玩意,好吧,我就免为其难的教教你。说完冲周渺渺眨巴两下眼睛,意思,包呢?
周渺渺多有眼力见呀,颠颠跑上楼把自己最最心爱的包奉献出来。心疼的呦,跟割掉二斤肉似的。
一个星期后,柏少阳刚到家便被严曼曼拉着进了卧室。
柏少阳不明所以,值当严曼曼要和他干嘛干嘛呢,点着媳妇的鼻尖,笑的那叫一暧昧:“是不是想我了?”最近那什么的生活极其和谐,俩人的感情急剧升温到热恋时期。一日不见,甚是想念。
才不是这个心思呢,推开柏少阳,严曼曼急火火的从柜子里拿出件毛背心:“试试,合身不?”
哎a错意了!柏少阳怪失望的,不过也行,有新衣服穿。
柏少阳不是那种特别爱穿爱打扮的男人,衣服鞋子够用就可以,多了浪费,但牌子和款式一定要好。所以柏少阳很少买衣服,多半是严曼曼逛街看到了或者他中意的牌子上新品了才会添置几件。
路之恒正好相反,那厮爱美的接近病态,每款衣服最多穿三次,然后不是送人就是捐了。为这事安悦没少骂他,骂他败家,骂他不知人间疾苦,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路少爷还挺冤枉的,老子的家教,穿着随便对人对己是种慢待。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观念,安悦出身穷苦而路之恒则是含着金汤勺出世,一个天一个地,自然无法苟同对方的观点。所以那二人才很难和平共处。
其实柏少阳和路之恒差不多,都是富贵家的孩子,但有一点不同,小时候的柏少阳寄居在外,并未真正的生活在柏家大宅。庶出的孩子,虽然不至于穷到紧衣缩食,终归不是路之恒那种名副其实的大少爷。私生子,只这三个字就矮了一大截。
很合身,正好天气转凉,衬衫外套件绒绒的毛背心,既保暖又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