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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尘傲像是绝望的看着唐琉月一般。
事实上，当初看到竺笙言他就有一股脊背发凉的感觉。可是却没想到他和自己的弟弟有联系。
更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这个秘密。
“竺笙言，你选哪一种？”唐琉月笑的像是一朵食人花儿一般。灿烂，可是却会在你不小心的时候送命。
这一次轮到竺笙言愣住了。
唐琉月笑着看着他，“哎呀，你怎么愣住了呢？”说着，脚步坚定的走上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枪，然后笔直的指着竺笙言。
“刻意接近我的滋味，好受吗？”她冷笑着，看着竺笙言更加恐惧的眼神。
厉尘傲仍然坐在墙根，只是怔怔的看着唐琉月。
这个女人，真的是唐琉月吗？
“雅儿，我那么珍惜的妹妹。竟然是你派来的探子！哈哈……”唐琉月仰天大笑了三声，眼泪就这般夺眶而出。
“竟然会让我变成植物人！”她一下子正过脸，把枪对准了竺笙言。
“真好，真好……”
她用手抹掉了眼角的泪。在此刻，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软弱！
“琉月，我不知道她会这样对你，我爱你啊！”竺笙言上前两步，却是看着唐琉月朝着他的腿使劲儿的开了一枪。
嘭的一声，虽然没有打中，但是也擦了边，让竺笙言吓得蹲坐在了地上。
“你爱我？”唐琉月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竺笙言的眼睛。
“你只不过是在利用我罢了。我难道还不知道你是在玩弄我，还是你所谓的爱吗？”
天空仍然下着细雨，颜色仍然是灰蒙蒙的，压得人喘不动气。
竺笙言的小腿不敢动，他的脚下尽是红色的血。
一瞬间，血腥味蔓延了在天台上三个人的鼻尖。
唐琉月看着竺笙言，嘴角勾起，“怎么？你当初是算准我是一块，什么都做不了是吗？植物人对我算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知道呢？”唐琉月脸色一变，“痛吧！你是不是在恨我？那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杀了我！——”
唐琉月彻彻底底的咆哮了起来，让竺笙言本来圈起来的腿一下子像是断了弦的弹簧一样摊在了地上。
“还有你，厉尘傲！”
她无视了竺笙言，眼睛慢慢从竺笙言的眼睛移到了厉尘傲的眼睛上。
“你杀了洛，是么。”
这个句子并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
她不需要再听什么，因为她刚刚听的已经很清楚。
“杀死自己弟弟的感觉，怎么样？”唐琉月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拿起枪瞄准他的腿嘭的打了一枪。
可是厉尘傲连躲都没有躲，就硬生生的挨着。
不得不说，竺笙言的运气要比厉尘傲的好多了。
因为唐琉月只是蹭破了他的皮，让他留了点血。而对于厉尘傲，却像是一个百发百中的战士。子弹毫无偏误的射入了他的腿上。没入了他的皮肤。
“……”
厉尘傲闭上了眼睛，把头向后一倒，一句话都没有说。
唐琉月看着厉尘傲这个样子，心底最后一片希望也彻彻底底的瓦解，脱落。
“厉尘傲！——”唐琉月举起手枪就直直的指着厉尘傲的心脏。
好恨，好恨！
唐琉月的心底在叫嚣着。
这个男人，杀了她最爱的男人！可是为什么，她却下不去手，为什么……
手上的手枪变得格外沉重。
唐琉月的下巴不自觉的在抖动，她的银牙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隐忍着那份不该有伤痛。
“厉尘傲，我要真相！当初，你不是说洛是得了白血病，死在了非洲吗？为什么现在却说是你杀死他的，为什么，为什么！——”唐琉月嚎啕大叫着，彻彻底底的扔下了手枪。
她蹲坐在地上，终于痛哭了出来。
“我的洛，我的洛啊！——”她的手狠狠的捶着地，头低着，乌黑的发丝因为惯性全部都散落了下来。让谁都看不到被头发挡住的唐琉月的脸上到底有什么表情。
厉尘傲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坐在地上的唐琉月又底下了头。
他扶着墙，颤抖着，用着一瘸一拐的动作走到了唐琉月的身边。把身上的那件外套脱了下来，放在地上，然后把唐琉月抱了到了衣服上。
她刚刚小产，地上这么凉，一定会受伤的。
厉尘傲的眼睛柔情似水，可是唐琉月却感受不到了他的爱。
是的，一个杀了洛的人，又怎么可能有爱？
“对不起。”厉尘傲第一次低下了头。
他垂着脑袋对着唐琉月鞠了一躬。
“当初，让你受罪了。”他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原本棱角分明的脸变得柔软了起来。
“之前得知要娶你的时候，我的心里是高兴大于愤怒，而恐惧又多于高兴。”
唐琉月，你并不知道，第一个爱上你的人，是我。
“看到你，我就想到或许已经死掉的洛。所以我拼了命的克制自己对你的爱。所以，我用愤怒和冷漠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愉悦与恐惧。”
厉尘傲撇了撇嘴角，“我爱洛，可是，我也爱你。”
他闭上了眼睛，“其实，洛的的确确是死于非洲，也是因为白血病。但是他并不是因为安排你的事情而耽误治疗，而是因为我。”
唐琉月的眼睛顿时睁大，抬起头盯着厉尘傲。
“什么……”
厉尘傲努力的平静自己的心情，“他知道我喜欢你。又知道自己得了病。所以就决定把你让给我。”厉尘傲忽然自嘲的笑了。
“他知道我是一个多么自闭的人。所以他宁愿把自己的爱的人让给我！而我当时又该死的没有拒绝！”
厉尘傲抬起手，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巴掌。
“如果当初我拒绝该有多好？即使，我是在他要离开之前才知道，即使，即使……”
厉尘傲再也说不下去，喉咙里有一股血腥的味道，硬是被他咽了下去。
“糖糖，我爱你。洛也爱你。或许竺笙言他也是真的爱你。可是就是因为我们爱的方式是错误的，所以才会让你收到这么大的伤害，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