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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见沈家成功争取到了为皇陵采办的机会,心里的大石也落了地,不然那地契随便给别人岂不是亏了。她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姜颖,眼珠一转,立刻帮着说话道:“要我说,倾澜,要不是阿颖找到那姓吴的泥瓦匠,只怕你现在还要焦头烂额呢!你还不多谢谢你娘子?”
姜颖自是懂得以退为进,她盈盈一福,轻声道:“这是相公凭本事得来的,阿颖不敢居功。”
沈倾澜当然知道姜颖出了不少力,这阵子她因为自己纳妾的事又受了些委屈,此时,让她安安心,也是必要的。当下,他向姜颖深深一揖,带着几分戏谑,又有着几分认真的说道:“如娘所说,为夫在此要多谢娘子了。”
“相公言重了。”姜颖向他福了一礼,嘴角却掩不住笑意。
长辈们见他们相敬如宾的,都不由咧嘴笑了笑。
三夫人比较浅薄一点,那一张嘴藏不住太多话,开口便调笑道:“瞧这小夫妻俩酸的,真是羞煞我们啦!”
三老爷暗地里用眼神狠狠的剜了妻子一眼,示意她少说话。
大夫人清了下嗓子,抬眸对着沈倾澜和姜颖说道:“这样才对,夫妻之道,重在用心相处。”
她这是在谆谆教诲了。可见这段时间他们夫妇俩的小别扭,没逃过长辈们的法眼。
沈倾澜和姜颖应了声是,便在一旁坐了下来。
“大侄可是说过,需要我从中帮忙?不知是何事?只要是我能办到,自是不遗余力。”八面玲珑的四老爷终于开口了。
沈倾澜点了点头,答道:“皇陵的制造,需要一种材料,恰巧,四叔管辖的煌梓城便盛产此物。”
“何物?”四老爷微微向前倾了倾身,挑眉问道。
“糯米。”沈倾澜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的答道。
“糯米?”几乎是同一时刻,不明就里的长辈们发出了一声疑问。
沈倾澜点了点头,这才娓娓道来:原来,这工匠吴祖上有个叫吴义山老泥瓦匠,曾给先帝时的丽太妃修过陵。一日,他饿得发慌,好不容易找来了一些糯米粉,准备给自己做几碗凉粉,谁知头昏眼花中,竟把糯米粉撒在了刚混好的土胚里。因为那监工看得紧,他也不敢擅自把土胚扔掉,只好硬着头皮砌到了墙上。
谁知那晚就下起了暴雨。
连续几天的阴雨连绵,让陵墓里渗进了水。大部分还未干透的土墙因为雨水的的浸泡而倒塌了。
只有吴义山砌的那一面墙屹立不倒。
吴义山想了又想,最后茅塞顿开。定是那糯米粉有着非比寻常的黏合效果,导致那墙体歪而不散,更巧的是,墙体外填充着大量的山石,在压力作用下,歪斜的墙壁又缓缓复原,变成了标准的直线。
先帝得知此事,以吴义山技艺高超,对皇陵之事上心为由,赦了他完工之后的殉陵。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少吃了一顿饭,却捡回了一条命,值。
从此,这糯米粉便成了吴家秘不外传的诀窍,后人仅靠砌墙这一门手艺,便可养家糊口了。
听到这里,沈家众长辈心里已有了盘算。四老爷静静的思忖了一会儿,板上钉钉道:“大侄想要多少尽管说,四叔别的帮不上忙,调动些糯米还是手到擒来的。”
商量妥当,沈家人脸上尽皆浮现出了一丝畅快的笑容,洋溢着春风得意。
相比而言,凌家这边,倒有些水深火热。
凌靖熙从一脸失望的凌老爷那里出来,本想直接回府,却被钱庄的掌柜石廉叫住了。
“大少爷,”石廉谦恭的禀报了最近的几笔重要进项,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最近城里开起了很多间小酒肆,我派人查过,他们的老板竟然是傅平。”
凌靖熙凤眸一眯,子夜般深邃的目光中迅速闪过些什么。
“大少爷,这傅平公子是不是撑不下去了?”石廉想着,傅平如此急于扩充副业,应该是想为凝湘楼解燃眉之急。毕竟,沈家的攻势很猛,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他?”凌靖熙剑眉微微一挑,薄唇一扬,轻描淡写道:“只是想跟沈家过不去罢了。”
他也很好奇,这傅平与沈家究竟有什么过节,以至于处处针锋相对?
“这……”石廉一怔,下意识反问了一句,“没有缘由啊?”
凌靖熙没有回答他。
顿了顿,石廉转移了话题:“大少爷,最近街上,似多了许多流民。”
凌靖熙略一沉吟,果断决定:“库里还有些存粮,便拿出一些来施粥吧。”
他知道,这次灾情严重,范知府不多久就会找上门来。与其等他狮子大开口,不如自己抢先一步将事情做了。
“是,大少爷。”石廉对他的命令毫不迟疑,立刻躬身退了下去。
凌昀哲一回到赌坊,便找来自己的得力助手,主管霍曾。
霍曾只简单的回了一句话:“公子,尚老板已让我们按傅公子所吩咐的去做了。东西已经买来了。”
凌昀哲闻言,丰润的唇瓣一弯,轻声下令道:“这几天全部放出去吧。”
见霍曾应声退了出去,凌昀哲悠然的转了转手中的折扇,桃花眼中有波光闪动。他知道,大局在握了。
凌府中,凌夫人回到自己的卧房,款款坐到了雕花椅上。
她刚刚才去看望了二儿媳苏婉容。
苏婉容虽然面色还有些苍白,但经过这几天的调理,和凌逸峰寸步不离的贴身照料,身上总算是爽利了一些。
最让大夫人觉得窝心的是,苏婉容虽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却是个恩怨分明的,看得开的。她会安慰凌逸峰说:“相公,我们还年轻呢,以后总还会有孩子的。”
她也并没有对任何人有任何怨念,只是怪自己不小心,没有照看好腹中的孩子。
看着如此贤惠的媳妇儿,还有儿子与她笃深的夫妻情谊,凌夫人那想让儿子纳妾的说辞也收了回去。
她本想着,女子若是掉过一次孩子,怕是再难生养了。怎么能在林姨娘那房虎视眈眈的时候,让二儿子断了香火?
但此时,确实不是开口的好时机。便等一等吧。
刚想到这里,林姨娘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她一进门,便夸张的大呼小叫道:“姐姐,你可要为妹妹做主啊!”
“怎么了?”凌夫人丹凤眼中闪过了一抹不耐烦。她本以为,她这妹妹是极蠢的,没想到,竟打起了与她争家产,抢风头的主意,她现在可是愈发的厌恶起林姨娘这张做作的脸。
林姨娘举起帕子拭了拭眼角,说道:“姐姐,我那玉如意不见了!那可是老爷送给我的呀!”
丢了活该。
凌夫人心里第一个念头便是这样的。都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在显摆?凌夫人简直哭笑不得,那玉如意,本是凌老爷要送给她的,她因一时心软,便让老爷送给妹妹。现在倒好,林姨娘竟然拿着一个自己不要的东西来她面前耍威风?
想是这样想,终究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姐妹,也不好撕破脸。凌夫人不紧不慢的问了句:“你先别急,是何时不见的?”
“几个时辰前我还看过一眼的,不知是哪个手快的收走了。”林姨娘的下巴很尖,眼角上挑,声音也有些尖利,有些刺耳。
凌夫人看着她这种刻薄相,心中又无端生出了几分恼意和厌倦。她淡漠的挥了挥手,答道:“既如此,你便带着人在下人房里搜一搜吧。”
林姨娘等的就是她这句话,立刻应了声是,迈起小碎步冲了出去。
雪琬和凌雨欣正吃着新从果园摘下的蜜橘,随意聊着天。
凌雨欣抚着眼角的泪痣,心直口快道:“你说,这都两天了,那鬼屋里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雪琬剥皮的动作一滞,却很快平复了过来。她将橘子掰成两半,递给凌雨欣其中一半后,才慢悠悠的说道:“鬼神之意,不可测。”
“你真的相信有鬼魂作祟?”凌雨欣与她是交心的好姐妹,所以有什么想法从来都不藏着掖着。
“信则有,不信则无。”雪琬莞尔一笑,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听着她这个实际什么都没有说的答话,凌雨欣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门外一阵嘈杂。
“出什么事了?”雪琬柔媚的声音一扬,问着门外守着的丫鬟小薇。
“回主子,好像是林夫人丢了什么东西,正搜房呢!”小薇立刻口齿清晰的答道。
凌雨欣和雪琬不约而同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并肩走出了房间,打算去凑凑热闹。
一出小院,果然见到林姨娘正指挥着几个下人:“你们几个,去那几间房搜搜。”
一个下人嗫嚅着说道:“那是……大少奶奶的房间……”
林姨娘冷冷瞟了她一眼,那丫鬟立刻被吓得噤了声。
大家心知肚明,夫人只让搜下人房间,林夫人却执意要搜大少奶奶房间,可见就是有意为难大少奶奶。何况,大少奶奶人现在被关在桃源,出了什么事,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这实在是没地方说理的事啊!
雪琬和凌雨欣走到林姨娘身后,一左一右的站好。三人心照不宣的打量了彼此一眼,嘴角挂着潜藏的笑意。
“林夫人,奴婢找到了这个……”一番倒腾,一个丫鬟端着一个锦盒,匆匆走了出来。
打开锦盒,三人不禁同时一怔。
锦盒中赫然躺着的,竟是凌雨欣那支百花齐放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