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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有质问他,神兽山庄的“董庄主”为何变成了蓝苍的三皇子东方伯灵?他们之间,她以为他们之间纵然有许多隐藏、保留和试探,但真的还保持在连真实姓名都不能告知的阶段吗?
她,北堂栖月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她想知道。
第一次如此渴望知道自己在另一个人心里的看法。她完全无视了,现在的她,完全没有资格去质问。心里只想着,如果,他为这个传说的延续付出代价,她该去向谁寻求答案?
又是半刻钟,东方伯灵终于停下来。如玉容颜已经惨白不看,修长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他不停地喘着气,衣衫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上。
战鼓前的方临雪的情况不比东方伯灵好。此刻,他整个人就如阳光下的白雪,随时随地都会消失。
天地之间,此刻仅剩下风声和他们二人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爆发出的轰鸣声,响彻天地。几乎每个人都在欢呼呐喊。被攻破的传说之舞,以及这舞蹈所带来的震撼,怎能令人不激动、不振奋?!
东方景昊站起身,连连叫了三声“好”,喜悦之情,不言而喻。
比赛结果,已经一目了然。梦舞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身为舞者,她心中自然也有一片圣地。如今,这片圣地不再是敷衍而苍白的“传说”二字,而是由人在自己眼前演绎出来,不论立场、目的是何,都无法让她改变钦佩敬仰之情。
她在没有任何指令的情况下,上了擂台,道:“梦舞一直以为,在舞之一国,天下之大,无人能出我其右,但今日……梦舞实在是井底之蛙,目光短浅。梦舞佩服。这一局,梦舞输得心服口服。”她似乎还有什么想说,但终究还是没说出来。只在转身之际,给了东方伯灵一记他无法看懂的眼神。
东方伯灵的声音有点沙哑,少了一分温润,多了一丝性感。“多谢。”太累了,他无法维持素日礼貌,只能简单的道谢。
梦舞没再言语,下了擂台,歉意的对诸葛苏青行礼,一副任由你处置的模样。但诸葛苏青只看了她一眼,就收回视线,看着身旁之人。神情依然淡然,但如果认真看,不难发现她眼底的激动和震撼。
明蓝卿傲与诸葛苏青共同经历了许多事情,彼此之间的默契非同一般。他收到诸葛苏青的视线,了然的颔首,看向高台上还处于激动状态的东方景昊以及五位评审。
“陛下,目前平局。是即日加赛,还是择日再比?”
明蓝卿傲的话如同一盆冰水,直接而残酷的将众人的热情扑灭。
是啊,这一局不论赢得多精彩,但始终只是一局。目前两国平局,虽然以往没出现过这种局面,但还是得有个办法来解决。
五位评审围聚一起开始商谈,东方景昊看向东方伯起,问,“太子怎么想?”
东方伯起看了眼下了擂台在一旁休息的东方伯灵,以及非常疲倦却仍旧站在他身后的白发战神方临雪,沉思了片刻道:“儿臣认为,即时加赛。一局,定胜负!”
“太子哥哥,可是……”七公主东方曦月想说什么,却被东方伯起一记眼神制止,只能吞下想说的话,闷闷的垂下头。
东方景昊环顾四周一圈,一局定胜负的局面,颜水国既然在这个时候提出了两国平局的问题,必然是有所准备。恐怕,他们会将真正的王牌拍出来参加这局至为关键的决胜局。但蓝苍这边……
东方伯灵目前状态不适合比赛,上官若兰已经放弃续场。按照规定,她如同失去了参赛资格。但是,谁能够代表蓝苍出赛?
太子……
太子的才能,毋庸置疑。但不论从哪个方面考虑,都不可能派太子出场。
就在东方景昊思考这个严峻问题时,评审们已经得出了结论,与太子的看法一样——即时加赛。
“父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妨许下奖励,相信会有人出来的。”东方伯起提议道:“即便输了,有了三皇弟的‘明后舞’在前,结果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
“嗯,太子言之有理。”东方景昊点点头,随即对身旁太监吩咐了几句。
栖月闻言,心一动。
只要代表蓝苍国赢得这场比赛,就能与皇帝提一个要求。
帝王的承诺,多么诱人的条件。许多人蠢蠢欲动,但好半响,仍没有人站出来。
“真是天助我也。”栖月心道。
她一直在想,如何取消与太子的婚约,又不会将灾祸招惹到自己身上。但这两全其美的方法,始终找寻不到。所以,她怎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她一站起来,众人的目光就凝聚在了她的身上。唏嘘声无数,诧异声不少。在得知她的身份后,鄙夷的目光远远超过惊讶和赞赏。
她走到擂台旁,与皇帝行礼后,道:“臣女北堂栖月不才,愿意出局参赛。”
北堂栖月?东方景昊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她是谁。他眼眸深沉,确认了两次,得到的都是肯定回答后,神情更是幽深。可除了她,没有人愿意站出来。
抱着“有总比没有好”的心态,东方景昊点了点头,象征性的说了句貌似鼓励的话。虽然他不看好栖月,可输掉总比没人敢出赛而不战败要好多了。
“臣女定不负陛下所托。”栖月心中冷笑,什么叫做“输了也没关系”?她还真是让人看不起呢。
看来,这一局不但要赢,还要赢得漂漂亮亮。否则,以后很多事情,会很不方便。
栖月走上擂台,一袭素衣,简单到朴素的装扮,让不少贵族女子嗤笑鄙夷。可她泰然自若,行于世间不为任何人动容的超然气质,让不少眼明心亮的人为之一惊。
东方景昊暗自惊叹,心底忽然而生的希望,将他自己都震惊了。莫名的,他觉得这一局蓝苍会赢。与之有相同看法的孟长安与他投去一记眼神,彼此默契的点点头。
诸葛苏青微眯着眼,打量着笑看着她这边的栖月。片刻后,她侧首对明蓝卿傲说了什么,明蓝卿傲目光一闪,略显愕然的深深看了一眼栖月后,对身旁从属吩咐了一句。
颜水和蓝苍两国,似乎在较量谁更能惊天动地。
颜水国出场的之人,是个唇红齿白、相貌可人的……孩子。
没错,是孩子。至少,从外表看来,他与普通十岁孩童无异。
他一上场,震得所有人无法言语,随之而来的各种声音,他也如栖月般,彻底无视。
抬头看着栖月,他可人的笑道:“姐姐,我们来下棋玩,好不好?”
下棋?栖月挑眉,笑道:“我随意。”
决胜局选择主动权并未规定在哪一方手上,换言之,这是由两方人员选定。如今,一人选“棋”来玩,一人随意,主题就这么随意的定了下来。
当棋桌摆好后,二人相对而坐。但二人随意得随便的坐姿,让许多人嘴角抽搐。
猜子之后,颜水先行。
白字直接落在中元之上,他看着栖月,道:“我叫天星,姐姐你叫什么?”
落子中元,这种奇特得奇葩的行棋手法,谁教给他的?
“栖月,北堂栖月。”回棋后,栖月轻声道。
“月?我和姐姐真有缘,你是月,我是星,都在天上。以后我就叫你月姐姐,好不好?”
“你是不是见到一个人就认姐姐?”栖月戏谑道。
天星嘟着嘴,不满的抗议道:“才不是。因为月姐姐很漂亮,我才认你做姐姐的。”
栖月抽抽嘴角,又听天星说:“月姐姐的心很漂亮,除了师父,这里的人,就你的心,最漂亮。”
师父?原来是诸葛苏青的弟子。栖月迅速得出这个结论。
二人你来我往,落子速度快得让人咋舌。一旁侍从来来去去,与在不远处供众人观赛的大棋盘摆棋局的人回报进度。
二人行棋不按常规,棋路诡谲。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棋局看似平静,实际暗潮汹涌,陷阱密布,只要落错一个字、一步算计不到位,就会一步错、步步错,难以翻身。
“中元落子,镇守四方。这棋路看似危险,却气势凌厉、霸气无比。实难想象,这会是个孩童所下。”评审之一惊叹道。
“北堂小姐也毫不逊色,棋路看似平凡,却将对手的气势卸下,逼迫对方与自己同步。”孟长安赞叹道:“这棋局,不到最后一刻,难定胜负。”
擂台上。
“月姐姐,你怎能这么不小心?”天星拿掉被围住的棋子,埋怨道:“姐姐刚才看谁去了?从来没人敢在和天星对弈的时候分神。”
栖月一凛,深深的看了眼天星。她没想到,刚才不过一瞬间的走神,竟然被他捕捉到了。
淡淡一笑,栖月诚实的说了一声抱歉,得到天星灿烂一笑。
忽然,天星神秘兮兮的朝栖月炸了眨眼,“姐姐喜欢刚才跳舞的男人吗?”刚才,她就是去看那个男人,才被他吃掉一子。
栖月眉头一蹙,想到刚才不经意一瞥,却见到东方伯灵与上官若兰交头接耳,不知说着什么,二人笑得很愉悦。心底涌起的酸涩,纵使浅淡,仍然无法忽略。
缓缓摇头,栖月不予正面回答。“你师傅除了教你下棋 ,还教了什么?”
“嗯?我想想,师傅教了我很多,除了下棋,这是我自己看书学会的。”
栖月讶异的挑眉,自学成才?如果他说的是实话,这孩子至少在棋之一道,已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那你师傅可曾教过你随意打探他人的事情?”
“没有。”天星干脆回道:“可是,我讨厌别人分神,尤其是与我对弈的时候。”一瞬间,天星的表情特别狰狞。“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看着天星翻得比书还快的脸,那孩子般纯真的笑容让栖月感觉复杂。落下一子,思量着接下来怎么走,才能挽回毫厘之差的劣势。
“什么赌?”
“很简单,就赌他对你有没有感觉,好不好?如果我输了,这一局就是我输了。如果我赢了……”天星顿了一下,神秘笑笑道:“姐姐就嫁给我,可好?”
玉手顿在空中片刻,随即捏着棋子的指头轻轻一动,落子后,栖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天星。她可不认为,这是在开玩笑。或者说,孝子即便是在开玩笑,更要认真对待。
扯了扯唇角,不做痕迹的看了眼仍在与上官若兰说着什么的东方伯灵,感觉心底涌出的愤怒,炙热得近乎将血液都冻结成冰。——这么形容似乎很矛盾,可却是栖月此刻最为真实的感受。
“姐姐,你觉得如何?”
“如何?”栖月挑挑眉,“不如何。我没任何兴趣和别人打赌,而且还是这么无聊的赌。”
“难道姐姐不好奇你在他心里是什么分量么?”
栖月看着他错愕的表情,不禁一笑。她哪里给他“我很在意东方伯灵的想法”的感觉?
“你确定你要和我闲聊下去?”一子落下,栖月笑眯眯的看着天星。方才那一子,配合上之前的布局,眨眼间,令天星失去了半壁江山。
天星愕然,不敢置信的看着棋盘。
栖月悠闲的歪着身子,眉眼间似笑非笑。见天星皱着眉,认真严肃的思索着,一颗棋子捏在手上,却也只能握着。
半响后,天星深深吸了口气,捏着棋子的手紧紧攥着,棋子搁在手心,因挤压而刺得手心生疼。
“我……输了。”他咬着牙,压抑的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之前一直处于毫厘劣势的栖月,会一字定江山。
“我从不认为,我需要与你打赌,才能赢得棋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栖月是个好脾气的人。但天星刚才的话,已经触碰到了她的底线。所以,她改变策略,原本打算好的光明正大的对弈,理所当然的陷阱,变得阴毒阴险。各种隐藏的棋子,看似被逼无奈,却只能在棋局布好后,才能察觉他们的用处。
天星因与栖月聊天分神,又去注意东方伯灵,仅仅一时疏忽,就没有发现当时若是没发现、就再也察觉不到的布局。
“你,生气了?”
栖月依然淡淡笑着,可正因如此,才让天星感到一丝丝惧怕。忽然间他想起,师傅的一个故人,哪怕是生气愤怒,也还是笑眯眯的。笑容如面具,不露丝毫真是,让人看不清、看不明,只能一个人胡乱思索惶恐,哪怕结果是自己吓唬自己。
“我为什么要生气?”你还不值得。栖月拍拍手起身,对笑意盈盈的东方景昊揖手道:“臣女不负陛下所托,险胜此局。”
东方景昊笑容一僵,栖月的话,无形中扇了他一巴掌。故作无事,大声笑道:“果然虎父无犬女。北堂将军生了个好女儿!今日,为本朝争光,朕定当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