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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仙林每年秋分时节,就会对外开放一次。平日里想进去看看,就的花费数百两银子。这对有钱人而言,都是不小的开支,更别说普通人家。所以,在第一次开放后,去过的没去过的,都期待着下一次开放时间的到来。
当然,不是没有人试图擅自闯入。迷仙林没人看守,至少明面上如此。但凡是擅自闯入的人,都不曾再出现过。久而久之,人们对迷仙林自然而然也有了一分敬畏之意。
也许是因为这里太过美好,美得不像是人间之景。所以,人们并未因为那些闯入的人就此音讯杳无而对此产生恐惧感情,反而一些人甚至以为,迷仙林肯定是九霄之上的仙人的杰作。那些人的失踪,是对不守规矩的人的惩罚。
毕竟,人家可是在门口竖了牌子,说得清清楚楚——擅自闯入,后果自负——的!
踏着比溪水高一点的青石到了对岸,继续前行,走了许多路,转了无数分叉点,终于到了迷仙林最深处。
迷仙林虽然迷人,对喜新厌旧的富豪贵人来说,还不够。真真吸引他们的,是位于迷仙林深处的迷仙楼。
迷仙楼分为前、中、后三楼,每栋楼独立存在但彼此之间又以一座空中楼桥为路而互通。
迷仙楼的装潢精致典雅,虽不见金贵外显,但处处皆是贵气逼人。正可谓是低调的奢华、矜持的高贵。
迷仙楼所贩卖的,是人的欲望。只要你有所求,这里就有所给。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里做不到的。只有踏入这里,才能真正了解,为何这里叫做“迷仙”。
但这里却只有少数人才知道。可这并不是说,它不出名。只是,有些事物的存在,只有特定一部分人才知道。就好比国家机密,岂是人人都能知道的?
今日,正值秋分时节。在迷仙楼,这个时节被称作“秋祭”。每逢秋祭,都会有重要活动举行。去年是投票大会。虽然听起来很普通,但奖励可很惊人。获奖者,家产几乎因此翻了一倍。这里的人,可都是身价不菲、地位崇高。由此相见,这奖励,多么的诱人。
迷仙楼采取的是会员制,每个只要有资格进入这里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这个位置,是身份和财富的象征。哪怕只是一个位置的差距,就足以让人仰望。
迷仙楼每栋楼为三层,前楼布局层镂空圆形,最中间的位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红鼓。红鼓雕刻精致,花纹华美。
许多人早早入座,安静的等待着。
他们在刚进楼的时候,专属于他们的女侍或者男侍就会交给他们一张节目表。起初很多人都对这个安排很震惊。节目表什么的,之前他们闻所未闻。专属侍从,也是前所未有的。更别提,还根据彼此的性别和喜好进行相应安排。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女客这么多的原因。毕竟,在外面,她们必须遵守三从四德,不管已婚未婚,都必须和陌生男子保持距离,否则谣言非非,岂是她们能够承受得起的。但在这里,她们毫无顾忌。没有人敢将这里的情况说出去,因为没人愿意重蹈覆辙。
迷仙楼开放的第一年和第二年,就有这样的蠢货,不但说出迷仙楼的存在,还将迷仙楼里的一切都说了出去。结果,这人很快就被迷仙楼取消进入资格,不久后,更是倾家荡产。
京城之地,寸土寸金,哪怕是郊外也是如此。虽然富贵败人,但真正的蠢蛋没几个。谁也不愿意失去这个让他们务必享受的地方。
反之,只要他们遵守迷仙楼的规矩,他们就会过得比神仙还快活。
鼓乐声起,一个白衣女子从空而降。披帛飞扬,在空中勾勒出道道痕迹,盈盈光芒,闪闪烁烁。
三楼正上方处,原本可供二十余人的地方,却被重重纱幔无情隔绝,无人能够窥视一二。没人不甘,他们都知道,那是迷仙楼楼主的专属位置。虽然,几乎没有人见谁进去或者出来过。
但三年下来,造就了许多传奇的迷仙楼楼主在他们心中可谓是“积威甚深”,没有人敢去冒犯。
绝美的舞姬舞动着他们都未曾见过的舞蹈,每个人都看得如痴如醉。除了三楼被重重纱幔隔绝之地里的人。
一张偌大精美、足以供两人平躺也不嫌拥挤的贵妃椅上,一个红衣似火的女子懒洋洋的趴在玉枕上,一旁一个面容精致却带着几分稚气的半大少年正耐心的剥着葡萄皮。剥好后,就递到红衣女子唇边。
“你倒是享受。”一旁的黄衣女子终于忍无可忍,眼角嘴角齐齐抽搐,脸黑得可以媲美黑夜。
红衣女子挑眉,毫不介意的道:“你也可以。”
“你……”黄衣女子刚想说什么,半大少年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整个人激灵一下,心中骇然。
黄衣女子再度抽搐嘴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不愿意继续下去,她怕被气得口吐鲜血。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但每次都会让她如同第一次遇到般,非常生气。
“算了,我可不想吃他的飞刀。”黄衣女子小声嘀咕。
谁能想象,这个看似无害、张得很是美丽的少年,会是那般令人闻之变色、恐怖无比的存在!可如果那些怕他怕得恨不得找道地缝钻进去的人看到他如此温顺无害的模样,肯定会自挖双目,死也不愿意相信。
“够了,尘儿,你自己吃吧。”又吃下一颗葡萄的红衣女子,轻声说。
闻言,少年立刻将刚才小心翼翼对待,仿佛那是珍贵之物的葡萄弃之如敝屣,扔到一旁,看也不再看一眼。
黄衣女子再抽了抽嘴角,忍住不去吐槽。“北堂楼主,你到底要在这里呆多久?你不是说秋祭前就离开吗?”
没错,贵妃椅上懒懒散散的红衣女子,正是四年前就自京城失踪了的北堂将军的二小姐北堂栖月。
“我碍着你的眼了?”
“对,非常碍眼!”黄衣女子很想这么说,但少年在她身边,她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说。虽然少年不会杀了她,但他多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除了明心楼,哪怕是他们,只要他们的一句话对北堂栖月不敬,他们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不,不是。”很识趣的与残酷的现实妥协的黄衣女子一脸怨怼。再看到栖月戏谑神情时,这怨怼气息更是浓重了。,“是师叔派我前来,问你什么时候走。”
“心楼?”
“是。师叔的原话是:‘照亭,去问问北月,她什么时候回去?如果没事,就不要在这里碍事。’”黄衣女子,也是明照亭说完就立刻看着少年解释道:“你别看我,这是师叔的话,我可没添半个字。”
拍拍少年的头,栖月笑道:“夜里就走,你不用催了。”稍顿,“心楼好点了吗?”
明照亭目光一瞬间黯然下来。她摇摇头,“师叔还是老样子。师傅说,心补得心药医。师叔不愿意放开心中的那个结,谁也救不了她。”
栖月默然,眼神漂浮的看着微微拂动的纱幔。
明心楼的心结,她的确没想到。她以为,明心楼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就证明她已然放下,至少,看开了。
可是,她错了,他们都错了。
“非儿呢?”
“在陪师叔。”
栖月点点头,心里几番思量后,道:“就让非儿陪着心楼。可以的话,请你师傅回来吧。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楼里的事情就由你负责管理。不懂的或者拿不定注意的,就去问心楼。”
“是。”
“不过,还是尽量少去打扰心楼,让她好好休息。”栖月叹息,这几年来,她亏欠了明心楼很多。这一切,若不是有她在一旁帮忙,她怎么可能会有今日的势力。
“是,楼主。”
“我先走了。”
在贵妃椅的椅背某处按了下,贵妃椅上顺势出现一道暗门。栖月与轻尘二人相继进去后,门倏然观赏。纱幔围绕起来的封闭空间,只剩下明照亭一人。
半响后,明照亭惊呼一声,“糟糕,我还有事忘记给她说!”
另一边。
栖月与轻尘一前一后行走在狭窄黢黑的暗道里。不时,暗道会出现一道门,需要相应的手法或者信物才能打开。当人过去后,门就会关闭。必须以相同方法才能打开。否则,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推开最后一扇门,光亮袭来,映入眼里的,是一片繁花似锦的美好景象。谁能想到,这暗道的门,竟然是一颗大树树干上。
因为内里被掏空,比起起来的,大树险些“苍老和沧桑”了很多。但因为此处与迷仙林还有一段距离,鲜少有人出现,自然不会发现。即便被发现了也没关系,她们敢将暗道出口安置在这里,就代表着有不怕人发现的防范措施。
二人徒步走了十来分红分钟,终于到了迷仙林的栅栏外。二人随着人潮一起进去,但很快引起了注意。
栖月一身红衣似火、肆意张扬。加上绝美容颜,婀娜却飒爽的身姿,想要不引人注目,都干。至于轻尘,天生就是一个注定吸引人眼球的存在。
见许多人盯着他,轻尘“紧张”的抱住栖月的手臂,紧紧贴在她手上,怎么也不愿意放开。
栖月无奈的笑了笑,深知轻尘总喜欢用这幅无害的模样来欺骗世人,顺道利用别人的注视达到他更贴近自己的目的。
自从将他捡回来后,这个飞速成长的少年,十分的依赖她。尤其是最初的一段时间,到了不见到她就吃不下睡不着的地步。
抽回手臂,在轻尘委屈的眼神下,淡淡笑着牵起他的手,随着人群向前走去。
轻尘虽然不太满意,但还是十分高兴的任由栖月牵着他。
一路上,栖月听到许多人的惊叹和赞赏。对此,她并不在意。世间功名皆浮云,别人的夸奖,也不外乎如此。
她没感到自豪骄傲,做这一切,所求的,不过是很单纯的“势力”而已。
在这个年代,只有力量,才是唯一可靠的。尤其是身为女子,百分之九十九连婚姻都无法自己做主。她栖月一开始就不认为,她单凭北堂二小姐的身份,就能够掌控这一切了。如果“自由”的唯一出路,就是掌控,那么她会将之掌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