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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奶娘的死,徐蕊恍惚了好一阵子,秋雨和张大厨被关进了牢狱,水晶宫里的气压都是低的吓人。.
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之前,孟苌钰跟着徐蕊一起住在水晶宫里,他许是被奶娘的死吓到了,总是夜半哭着做噩梦,为此,不知道多少个夜晚,徐蕊守在他的榻前,一下一下轻拍着他入睡。
这日,不论徐蕊怎么哄,孟苌钰都轱辘着大眼睛不肯睡,徐蕊无奈的心泣血,这熊孩子一闹腾起来,堪比孟玄煦!
“贵妃娘娘。”失神间,孟苌钰忽然牵了她的衣角。
徐蕊低头疑惑的道:“怎么啦?”
“我……奶娘死之前告诉我,那毒不是你下的,她还说,以后让你做我的母妃,是这样吗?”孟苌钰一双漆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徐蕊一顿,道:“是呀,那钰儿想不想让我做你的母妃呢?”
“想!”小小的人儿半支起身子,伸出细细的胳膊环抱着徐蕊的脖子,将毛茸茸的小脑袋埋到她怀里,哽咽着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母妃死了,父皇和奶娘都瞒着我,是怕我知道了伤心……”
徐蕊没想到这小小的孩童竟懂得那么多,这个小身板里到底承受了多少他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苦楚,真是让她心疼。
“那以后我就是钰儿的母妃了,钰儿可要听话。”徐蕊拍拍他的背。
孟苌钰破涕为笑,用手抹了抹眼睛,喊了声母妃,硬生生的把徐蕊的眼泪都逼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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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绿竹殿。
子辛跪在珍美人脚边,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情等着被罚的样子。
珍美人坐在小榻上,拿起面前几案上的一盏茶摔到子辛跟前,怒道:“没用的蠢东西!本宫交待你那么一点事情都办不好!”
子辛哭着道:“娘娘,奴婢知错了,求您放了奴婢的母亲和弟弟吧!奴婢愿意一人承担这个过错!”
珍美人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面色稍霁,微俯了身子,佯装叹息道:“子辛啊,你跟了本宫也有几年了,本宫本不想这么对你,可是皇上已经开始彻查此事,你犯了这样的错,如今,就算是本宫想保你,也是无力。.”
“娘娘,奴婢知道自己犯下的是死罪,只希望奴婢走后,娘娘能善待奴婢的家人。”子辛又砰砰磕了几个响头,额头上的血汩汩流出,沾染了大半个脸。
珍美人若无其事的抠着自己精美的指甲,悠悠道:“那就跟本宫说一下,你错在何处?”
“奴婢……”子辛伏在地上,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奴婢错在不该因为昔日里云姑姑责骂过奴婢,就心生怨恨,下毒将她害死。”子辛含泪将本不属于自己的罪责强压在自己头上,终换来了座上主子的展颜一笑。
珍美人还未说话,一个明黄的身影就从帘后大踏步的走出来,“好一出李代桃僵的戏码,当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皇上……”珍美人不敢置信的抬头,便看到了孟昶那张冷酷的俊容,当即便吓得全身酥车欠,跌下榻来。
“皇上,皇上您听臣妾说,此事跟臣妾无关的,都是,都是这个贱婢!她杀了人跑来我这里求救,臣妾将她大骂一顿,正准备将她交给您亲自处置……”珍美人指着子辛,血口喷人。
“皇上,是,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在御膳房的柿饼上撒了砒霜想要毒死云姑姑,与娘娘无关!”子辛哭着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孟昶冷笑着一脚踢开珍美人,道:“你们当朕是傻子吗,你二人方才的话朕一字不落的都听到了,还想狡辩!”
“呵呵……”珍美人狼狈的扶着桌子站起来,孟昶方才的那一脚极用力,她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口血直冲喉咙,她硬生生的咽下去。
“皇上,臣妾哪里做的不好,你要如此待我!”
“哼,如此心如蛇蝎的毒妇,还有脸来问朕为何如此待你,真是不知世间羞耻二字如何去写。”孟昶冷冷的瞥她一眼。
珍美人踉跄两步又跌在地上,一手支撑着身子,一手抚着月匈口,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是,毒是我让子辛去下的,我原本想着毒死三皇子,没想到这个蠢笨的奴才却毒死了三皇子的奶娘!”
她挣扎着爬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孟昶,“皇上,您可知臣妾有多爱您,从入选的第一天起,臣妾就渴望您能回头看看我。
可是您呢,召幸我几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我的绿竹殿,先是有张贵妃,后有徐贵妃,就连采撷殿的那个张修仪都可以为你生下孩子,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珍美人就跟疯了一样,发髻凌乱,钗环委地,衣衫不整,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温雅的模样,此番原形毕露,孟昶憎恶的连一分目光都不肯给她,负手背对着她。
珍美人见此流了泪,又往前走了两步,“皇上,您总是这般视臣妾为无物,眼里从来没有臣妾,可是臣妾,心里眼里都是你啊。”
孟昶负手立在殿中,冷漠的对珍美人的话无动于衷。
珍美人自说自话,又哭又笑:“臣妾为了你,日日对镜梳妆,就连头上的钗环每日都不一样,可是您从来不会去看。
臣妾为了你,指使含月将张修仪的茶水换成了参茶,致使她血崩而死。
臣妾为了你,不惜冒险让子辛去给三皇子的糕点下毒,皇上,臣妾对你可是用情至深,用心良苦,可是……”
珍美人话还没说完,孟昶转回身来,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珍美人捂着脸再次跌在地上,伏在那里半天起不来身,最后,她索性就趴在那里,声声滴血的控诉:“臣妾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徐蕊那个贱人!她凭什么能得到你的专chong!我不甘心,不甘心!!”
孟昶不想再听她在这里歇斯底里的又哭又叫,迈步向外走去。
“来人!将这个奴才压入死牢,珍美人许氏歹毒心狠,祸乱宫闱,赐其白绫一匹,匕首一柄,鸩酒一杯,自行了断!”这冰冷的话语,是那个无情的帝王最后留给珍美人的话。
那抹明黄的衣角消失在绿竹殿,有侍卫进来将子辛压下去,珍美人一动不动的伏在地上,半晌,一声似动物的呜咽传出,此时不知她是在哭,还是在笑。
没多久,赫德全带着孟昶的旨意来了绿竹殿,他手上的金色托盘里,正是一匹白绫,一柄匕首,一杯鸩酒。
“娘娘,快接旨吧。”赫德全将东西放在珍美人的面前,“皇上让您自行了断。”
珍美人适才抬起僵硬的头颅,披头散发,犹自不死心,“皇上他,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赫德全摇头,珍美人呵呵笑着拿起金盘里的那杯毒酒,仰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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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美人自尽在绿竹殿里,子辛也认罪伏了法,张大厨和秋雨无罪释放。
第二日,孟昶下旨将三皇子孟苌钰过继给了徐蕊。
又三日,珍美人的父亲许光海被查出贪赃枉法,被斩了脑袋,连诛十族。
不过,有知情人士透露,这许光海的死不只是因为贪赃枉法,还因为他伙同在宫里做妃子的女儿,四处散播关于徐贵妃的谣言,皇帝大怒,适才将他调查,并赐了死罪。
这下,宫里可太平了。
孟昶忙碌之余,花更多的时间在徐蕊那里,又下令将水晶宫周围的土地翻新,移栽了许多名贵的芙蓉,这次不只是深红色,还有鲜见的纯白和明黄。
又一茬芙蓉花开,水晶宫周围花开似海,孟昶日日与徐蕊在水晶宫侧的摩河池畔泛舟,赏景品酒,吟诗作对。
二人并肩坐在一起,携手望天上苍穹,孟昶感叹:“蕊儿,朕始终觉得这一生不够长,但是这几年,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日子。”
孟昶忽然换了对自己的称呼,徐蕊心中感动,低垂了眸子,道:“这几年,亦是臣妾最开心的日子。”
孟昶将她揽进怀里,带着淡淡的酒气吻了吻她的额头,道:“蕊儿,为了你,朕甘愿做昏君。”
“皇上……”徐蕊伸出纤纤玉指堵住他的嘴,孟昶拉下她的手,道:“不要叫朕皇上,喊我仁赞。”
“仁……”那个赞字湮没在彼此的唇齿之间,孟昶紧紧的将徐蕊箍在怀里,这个吻不似从前攻城略地,带着怜惜的温柔轻舔慢抵,带着一个帝王深深的爱,彻底融化了徐蕊。
摩河池畔画船悠悠,四周青翠飘扬,红桥隐隐,一轮明月高悬在空中,虫鸟似乎都偃旗息鼓,生怕惊吵了两个相依相偎的人儿。
赫德全看到画船上的情景,带着一干伺候的奴才,远远的躲到了灌木丛后面。
一个小太监好奇的伸着脖子看,赫总管扬起拂尘打向他的脑袋,“徐蛋,看什么看!”言罢,自己竟也忍不住多瞧了两眼,月光下相拥而吻的男女,当真美的跟画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