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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铛走后,徐蕊一直立在花廊下,微仰了脸,眯眼看着渐渐抽出新芽的滕蔓,唇角始终噙着一抹笑。.
孟昶拿着一件披风出现在她身后。
“方才见了谁让你这样高兴?”孟昶将披风批在她肩上,将人转过来系好了带子,问。
“是我在宫外的那个姐妹,她过些日子就是晋王妃了,我真替她高兴。”徐蕊看向孟昶,一双好看的眸子里盛着盈盈波光。
孟昶将她抱进怀里,问:“你的那个姐妹不是蜀人么,怎么会成为晋王妃?”
“我也不知道,听说来时晋王对我们很是礼待,那次他来府里探望,你也见过他吧,是不是个不错的人。”徐蕊抓着孟昶的袖子兴奋的问,那模样,就跟过几日成为晋王妃的那个人是她似的。
孟昶微蹙了眉回忆,那日晋王来府上,看模样的确是谦谦皓雅君子,只是直觉告诉他,晋王的目的没那么简单,他也绝对没那么好心,吃饱了撑的平白来帮他们。
见他不答,徐蕊掐了一下他的腰,拧眉问:“你在想谁呢,那么出神。”
孟昶适才回过神来,低头将怀里的小女人抱紧,薄唇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我在想你。”
“你!越发的不正经了,这里还有那么多人!”徐蕊忍不嘴了脸颊,伸手继续拧他腰上的肉,孟昶痛的闷哼一声,低头瞥了她一眼,道:“你完了。”
“嗯?”徐蕊抬头疑惑,还没反应过来,孟昶已经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往房里走去。
来往的丫鬟和奴才皆是掩嘴偷笑,低垂了眸子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徐蕊羞恼不已,粉拳砸向他的月匈膛,他笑着亲亲她的额头,加快了脚步。
待二人走远,花架后走出来两道身影。
瑾嬷嬷陪李氏出来晒太阳散心,不想竟看到孟昶夫妻那般情意绵-绵的模样。
孟昶方才的所做所为,当真与一个皇帝的身份相差太多,就连瑾嬷嬷都无不惊诧,当初在宫里,她只听说过孟昶独chong徐贵妃,不想二人相处时竟是如此幸福。
怨不得,孟昶那日宁愿忤逆李氏,也执意要跟她在一起,即便经历了风雨仍能坚定如磐石,这样的感情,是每个人都想要的吧。
李氏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拄着手里的拐杖重重的敲了一下地,“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有伤风雅,成何体统!瑾儿,去,将那逆子给我叫回来!”
“老夫人,这……不太合适吧?”瑾嬷嬷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是回了房间,此时只怕正在……她就这样去了,岂不是搅人好事?
思及此,她一张老脸红了又红,立在那里没动。
“瑾儿,你为何不去?”李氏凌厉的双眸刀子一样剜向她,瑾嬷嬷贴身伺候她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忤逆过她的意思,今日是头一回没听她的话。
难道就为了那个狐-狸精?
“老夫人,瑾儿,不能去……”瑾嬷嬷嗫嚅两句,她虽极怕李氏生气,但却不想再让徐蕊受些平白的冤枉气,不过是长相出众了点,便被人如此对待,那个善良的姑娘,心里该有多苦?
“呵!你们一个个的都翅膀硬了。.”李氏冷笑了声,兀自转身回了房,瑾嬷嬷立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分外无奈。
从前太后虽算不得和蔼,但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霸道又咄咄逼人,大蜀亡国对她的打击太大,她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徐蕊身上,恨不得她日日不得安生,心里才能好受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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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炅的婚期定下来,赵匡胤便想着怎么将徐蕊弄到宫里来,有孟昶在,他是永远都不可能染-指她的。
那样美貌的妙人儿,就这么跟着一个亡国的皇帝,粗茶淡饭住那逼仄的王府,还处处受人白眼,岂不是暴殄天物。
……
铃铛与赵炅的婚期将近,赵匡胤特意派人将铃铛请进宫里来,让宫里制衣局的人给她量制嫁衣。
史家人送神一样将铃铛送上去皇宫的马车,而后翘首看着马车驶离官道,直到看不到影儿了适才回去。
史廷勋乐得合不拢嘴,白捡了一个闺女不说,就连这闺女出嫁都是皇帝亲自操办,嫁衣都不用他们这边出。
他只需备好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将女儿嫁出去就行了,既有面子又能与皇家攀上亲戚,他以前怎么就没觉得,生养个女儿这么好呢?
铃铛带着一个丫鬟去了皇宫,在宫门遇见晋王府的马车,她猜想,皇帝应该也把赵炅宣来了吧,量制新衣,必然是要连他的那件也一并做了。
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他呢,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与他三日不见了,这得隔了几个秋了?
成亲当真是麻烦,还有那么多礼节要遵守。
心里碎碎念间,赵匡胤派来接她的小太监颠颠的跑上前来,问:“这位可是晋王妃?”
“正是,这位公公是……”
“哦,皇上派咱家来接您去制衣局,王妃请跟咱家走吧。”
“好。”铃铛点点头,跟在那太监身后,走了许久,转过了几个弯,渐渐将铃铛转迷糊了,她觉得有些累,脚下步子也慢了许多。
那小太监还是生龙活虎的健步如飞,见她落在后面了,微停了步子不好意思的道:“嘿嘿,王妃请恕罪,咱家走的太快了些。”
“无碍。”铃铛摆摆手,忽然想起那辆停在宫门的马车,便问:“晋王也进了宫吗?”
“是呀,一大早就来了,现在正在御书房呢。”
“哦。”铃铛垂眸,原来他一早就来了,那衣服应该早就量好了吧,唉,这次恐怕又要见不到他了。
又走了一会儿,小太监将铃铛领进一个小庭院,院门上挂着制衣局的牌匾,推门进去,制衣局的制衣娘们已经拿着工具静候良久。
见她进来,行礼之后上前为她测量,没多久便做好了记录,告诉她可以回去了。
那小太监又领着她到了宫门,适才返回宫里。
待那太-监离开,铃铛适才松了口气,她一大早的便坐着马车来了皇宫,折腾那么久,走了那么远的路,竟然只是为了量制一件衣服!!
搁以前打死她也不干,不过现在情况不同,她就要嫁给赵炅了,自然要力求在成亲那天光艳夺目,让赵炅移不开眼。
思及此,铃铛深吸一口气,提着裙摆正欲上车,无意中瞥了晋王府的马车一眼,见其车夫已经坐在了车前,紧了紧缰绳准备回府。
赵炅从御书房出来了?
她的眼中一亮,避过丫鬟伸过来的手,提着裙摆跳下去,冲到那辆马车前面道:“阿炅!”
车夫见是她,忙拉了缰绳让马匹停下,毕恭毕敬的道:“王妃。”
“王爷呢?”
“王爷他有事去了孟府,让奴才先赶着马车回去。”那车夫搔-搔脑袋,笑得有些憨。
“去了孟府?你可知他去是为了何事?”
车夫摇摇头,“这个,呵呵,我只是个负责赶车的车夫,主子的事情哪敢过问得这样清楚。”
铃铛冷凝了一张脸,道:“哦,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待车夫赶着马车离去,铃铛上了回刺史府的马车,双手绞着裙摆,猜测赵炅去孟府干什么。
她忽然又想起那卷画轴,如今这个节骨眼上,还有不到十日就是他们的大婚了,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想着阿蕊吗?
想起从前种种,铃铛不得不恨。她拼了命放弃了所有尊严和自我得到的男人,心却并不在她身上。
回了史府,铃铛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了门不再出去。
史光明闲得无聊去找她玩儿,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她回应。
“三妹,你开门呀,我知道你在里面。”
“三妹?”
“哎呀,你开门呀,二哥知道你最听话了,你只要开门,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史光明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敲着她的房门,家里没人陪他玩儿,就这个刚找回来的三妹古灵精怪的最合他的眼,她虽说过几日就要出嫁了,但只要她还在府里一天,他就天天跑来找她。
今日不知她受了什么刺激,进宫一趟竟将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了,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说也得来关心关心。
敲得烦了,铃铛唰的一下开了房门,横眉竖眼的问:“二哥!你烦不烦啊!”
“嘿嘿,三妹你终于开门了,告诉哥哥,你在房里干嘛呢,是不是想你的未来夫君么。”史光明对着铃铛挤眉弄眼,铃铛气得白他一眼,甩手就要关门。
史光明眼疾手快将手插到门缝里,被门夹的哇哇叫,“嗷!雪儿,你这是要谋杀亲哥呀!我的手……”
铃铛看着他那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双手环月匈站在门口,道:“说吧,你今儿个又来找我干嘛。”
“我刚才都说了,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史光明立马收起一副要死的表情,拉着铃铛的手便走。
“哎,我说二哥,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
二人来到府里的藏书阁下面,铃铛仰头看了看这栋两层的建筑,问:“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要看书?”她一脸不可置信。
史光明白她一眼,道:“你二哥我是读书的人么,你以为我是大哥。”
“那你带我来干嘛。”铃铛翻个白眼,甚是无语。
“带你来看爹的宝贝。”史光明趴在她耳朵上悄声道。
“什么宝贝?”铃铛闻言两眼放光,财迷的本-色显露,宝贝,她的最爱哇哈哈!
“好多呢。”史光明拉着她偷偷爬上了藏书阁的楼梯,左右看了看没什么人,他二人一个闪身进去。
史光明轻车熟路的带着她到了一个书架后面,将墙上挂着的那副画拿下来,开动了嵌在墙壁佛龛上的机关,面前的墙壁便如一扇门般轰然打开。
原来那副画后面另有玄机,铃铛立在那里傻了眼。
史光明点了火折子拉她进去,道:“雪儿,你过些日子就要嫁人了,哥哥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你就从这里面随便挑几件自己喜欢的拿去吧。”
铃铛闻言撇了撇嘴,道:“二哥,你好意思么,这些不是爹的宝贝么,你倒是会借花献佛。”
“嘿嘿,哎呀,爹的东西到最后不还是我的吗,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快挑快挑!”史光明推着她往前走。
铃铛看着琳琅满目的珠宝玉石简直是看花了眼,一个个的都这么珠光宝气,她可不可以都拿走啊!!
挑了半天,铃铛实在是无法选择,史光明无聊,便在这一箱一箱的珠宝里挑捡着奇怪的玩意儿把玩,一边催促她,“你快点,墨墨迹迹调都要黑了。”
铃铛白他一眼,“是你要我挑的,我当然要挑个自己最喜欢的,不然以后后悔咋办?”
“好吧好吧,你快点,等会儿要是爹来了,咱俩都得挨罚。”
“知道啦。”铃铛甩他一眼,忽然被他手里的下把白玉壶吸引了目光,“哎,等会儿,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个吗?”史光明举起手里的白玉壶问。
“对,就是它!”铃铛冲过去将壶抱在怀里,问:“这是个什么壶啊,那么漂亮!”细看才发现此壶是用整块的白玉雕成,壶身是两只交颈的鸳鸯,玉色圆润无暇,是块好材料!
史光明拿过壶来看了看,道:“这可能就是那只鸳鸯交颈壶,我之前见过一次,不想竟被爹收到这里来了。这壶是个双壶,单嘴,壶里有个机关,只要转动左边这只的眼睛,壶里的机关就会启动,就能流出不同味道的酒水来。”
“真的吗,还有这样的宝贝,那我要了!”铃铛将壶夺过来抱进怀里。
史光明白她一眼,道:“得,随你,我们赶紧出去吧。”
“好。”
铃铛将那白玉壶小心翼翼的塞到怀里,跟着史光明出了这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