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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蕊禁足半月后,重华殿越发的清净,初时还有几个妃嫔做做样子每日前来问安,时间一久,许是觉得她失宠了,便也不来了。。.
徐蕊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日日足不出户,衣着也越发随意简单,经常是一袭委地白衣,一支蝴蝶流苏挽发,胭脂都不擦。
虽说娘娘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很美,但是这副模样,在春夏秋冬眼里就是徐蕊在自暴自弃,为此,她们暗地里不知道有多伤心。
徐蕊禁足半月,誊抄那厚厚的宫规,一日一日的也不见她烦躁。
孰不知这只是浮于表面的现象,初被禁足时,她每日对着厚厚的宫规根本就抄不进去,她为孟昶的决定而伤心,不明白他对她的感情是真是假,每夜每夜睡不好,梦里都是那个人的脸。
可是半个月后的今天,她忽然就再也没有感觉了。
原因是,春晓来报,采撷殿的那位有喜了,是今儿个早上刚查出来的。
那个时候孟昶在上早朝,张充容忽然昏倒在了采撷殿,把曼菁吓的不轻,跑到太医院宣了太医,几位太医问诊之后,均是大呼恭喜,张充容有喜,孩子已经两个月了。
这好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孟昶和太后耳里,宫里已经很久没有添新丁了,张充容此次有孕,自是备受重视。
孟昶下了早朝后便去了采撷殿,又差人送了好些赏赐,并下旨将张充容晋升为修仪,一时间采撷殿有别于往日的清净,变得颇为热闹。
皇帝前脚刚走,方婕妤便带着木槿来了,无非就是前来送礼,另外,刺探一下“敌情”。
张修仪醒来才知自己怀孕了,心里很是高兴,抚着自己的小腹眼眶红红,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就那一次侍夜,上天居然给她这么一份珍贵的礼物。
方婕妤坐在榻边,握着榻上人的手道:“好姐姐,你如今已不是一个人了,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莫要大喜大悲。”
张修仪点点头,羞涩道:“姐姐说的哪里话,你入宫比我早,理应……”
话还未说完,方婕妤拍了拍她的手道:“张修仪说的哪里话,这宫里本来就不是按进宫早晚来分辈分,”她明眸一转,笑道:“况且,你我感情,还分什么长幼,你如今分位比我高,喊你一声姐姐不亏。”
张修仪垂了眸子,抚着如今尚还平坦的小腹,一脸的满足。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方婕妤告辞离去。.
走至殿外,春晓领着两个丫鬟迎面走来,屈身向她行了个礼。
方婕妤甚是高傲的捋了捋自己本无褶皱的衣袖,道:“起来吧。”
“谢娘娘。”春晓在宫里许久,察言观色还是会的,她没想到会在采撷殿遇到方婕妤,心知这女人定会说几句话来讽刺,便立在那里等着看她说什么。
果然不出她所料,方婕妤瞥了一眼春晓手里的锦盒,道:“呦,这就是贵妃娘娘送给张修仪的礼物吧,本宫可否有幸瞧瞧。”
话已这样说,春晓不得不给,方婕妤接过盒子,打开一瞧,便认出了这是上次孟昶差人从玉矿里开采出来的那块羊脂白玉,没想到他竟打磨成镯子送给了徐蕊!
思及此,方婕妤合上锦盒,将其塞到春晓怀里,道:“难道重华殿如今竟落魄至此,如此寒酸的礼物也来相送!”
春晓未接话,只道:“娘娘,奴婢告退。”言罢,带着两个丫鬟进了采撷殿。
方婕妤目送春晓进了殿,恨恨的甩了袖,道:“连个丫头都如此得意,哼,还以为是当初皇上独chong徐贵妃的时候吗?”
木槿站在一旁不敢搭腔,方婕妤回身望了一眼,理了理自己的云鬓,道:“回去吧。”
她倒是要看看,重华殿还能风光到几时!
春晓进了殿,向张修仪行了礼,又奉上了徐蕊交给她的那双镯子,道:“修仪娘娘,贵妃她托奴婢来传话,送上一双羊脂玉环,另外,娘娘怕曼菁一人忙不过来,还专门拨了两个心细又手脚麻利的宫女给采撷殿,好伺候您的起居饮食。”
言罢,将那两个丫头唤上来,介绍道:“这是花云和含月。”
“奴婢花云(含月)参见修仪娘娘!”两个丫头齐齐行礼,张修仪示意曼菁将二人扶起来,道:“贵妃姐姐费心了,你且回去告诉她,她送的礼物我很喜欢,待我身子好些,定前去当面言谢。”
春晓告退之后回了重华殿复命。
徐蕊坐在案前,一边誊抄宫规,一边听春晓陈述采撷殿的见闻,夏荷和秋雨一边一个扇着团扇,也忍不住侧耳去听。
“娘娘,您不知那方婕妤有多嚣张,她看了那双镯子,竟说那礼物寒酸,您不知道,当时都要气死奴婢了!”春晓想起方婕妤当时的模样,恨恨的握拳。
徐蕊侧首轻笑了下,道:“何必搭理她,兔子急了乱咬人,此番张修仪有孕,最沉不住气的便是她了吧。”
“听闻张修仪与方婕妤交情匪浅呢。”春晓一边磨墨一边道。
“那个女人,对她来说,这个宫里从来都不曾有过真正的姐妹之情吧,之前她与莲美人交好,不还是一样见她进了冷宫,冷眼旁观。”徐蕊轻嗤,很是不屑。
三个丫头无言,又默了会儿,徐蕊写完一张放到一边,忽然想起什么,道:“春晓,你派人看着点采撷殿,莫要出了什么岔子,张修仪有孕,皇上和太后可很是重视。”
“奴婢已经吩咐过花云和含月了,那两个丫头机灵的很,采撷殿那边一有什么情况,就会前来向您禀报。”
“嗯。”徐蕊点点头。
旁边扇扇子的秋雨撅起了嘴,道:“娘娘,皇上都将您禁足了,您还这样殚精竭虑关心宫里的事,奴婢当真……”当真替您不值。
“当真什么?”徐蕊停了笔,笑着望向她。
秋雨不答,只是撅着嘴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徐蕊笑,“傻丫头,你懂什么,皇上他只是禁了我的足,又没撤了我的妃位,这宫里的事,理应是我管,我若不管,岂不是又要授人以柄,落人口舌了。”
“奴婢知错!”秋雨适才反应过来,她想的委实太简单了些。
徐蕊示意她起来,并没有要怪罪的意思。
在这宫里,若能时时保持像秋雨这般纯良的心思,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来跟本宫说说,张修仪身体如何。”徐蕊写的烦了,索性扔了笔,坐在案前细细盘问,春晓一一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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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张修仪有孕,孟昶去采撷殿的次数也多了。
这日,下了早朝,孟昶便带着赫德全去了采撷殿,张修仪已逐渐显孕态,小腹微微隆起,妆容虽还是那般清淡,但怎么看都觉着和从前不一样了。
清早起来,张修仪一直在做些孝子的衣裳,曼菁在旁絮絮叨叨,直言娘娘身体要紧,莫要做这些劳什子的东西费心思。
孟昶踏进门,便见这主仆二人甚是有趣的模样,笑着道:“爱妃果然心思灵巧,在做什么?”
曼菁见此忙行礼,张修仪也是站起身来,欲屈身行礼,孟昶快步上前将她扶起,道:“爱妃有孕在身,免礼吧!”
张修仪玉面含羞,轻声答:“谢皇上。”
“爱妃在做什么?”
“闲来无事,所以做些婴儿的衣裳,臣妾女红拙劣,还请皇上莫要嫌弃……”张修仪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孟昶看。
孟昶接过来,却低头瞥见了她腕上的一双白玉镯,瞳孔微缩。
张修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道:“这是贵妃姐姐前些日子差人送来的,臣妾很是喜欢,索性戴上了。”
孟昶收回目光,道:“美玉配佳人,理应如此,爱妃与这镯子很相配啊,哈哈!”
“皇上过奖了。”
“好了,朕还有国事在身,就不陪爱妃用午膳了,曼菁伺候好你家主子。”
“奴婢遵命。”
众人目送孟昶离去,曼菁道:“主子为何不邀皇上晚些时候来用晚膳呢?”
“相比起从前,皇上他来采撷殿的次数已经很多了,这样也好,不至于被他遗忘在脑后,也不必承受……”将来失chong的痛苦。
张修仪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曼菁却是越发心疼自己的主子。
孟昶出了采撷殿,未往御书房去,只是在御花园的长廊下漫步,赫德全跟在身后,只觉得皇帝今日有心事。
这心事为谁,他可就猜不到了,因而也不敢轻易出口。
孟昶掐了廊下一朵芙蓉把玩,问赫德全:“贵妃的宫规抄的怎样了?”
“回禀皇上,贵妃已抄了八十则了。”
“哼,这么些时日才抄八十则!”皇帝陛下又跟人置气了,赫德全又出了冷汗,不知该怎样应对。
孟昶扔了手里的花,道:“摆驾重华殿。”
“哎!”赫德全如蒙大赦,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到了重华殿,不见门外有太监宫女,孟昶皱眉,问:“这重华殿的奴才呢?都死哪儿去了!”
“回禀皇上,徐贵妃她早便将门口的奴才们撤了,说,说……”
“说什么?”孟昶嚯然回头,眸光冷冽吓人,赫德全一抖,答:“说反正也没人来……”
“这个可恶的女人!”孟昶闻言甩袖便要折回去,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大步迈进了殿。
昨夜闷热,徐蕊睡的不好,今日殿里面焚着香,又抄着这无趣的宫规,着实困得很。
孟昶进得门来,后面扇扇子的夏荷和冬雪先看见了他,忙收了扇子行礼,磨墨的春晓见此回头一瞧,我滴乖乖,居然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