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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司轩微微挑眉,显然有丝不悦。“贺大人消息倒是快。”
对于这贺胤,洛司轩是说不清的别扭,仅有的礼貌也只有照面时才有的客套和虚伪。
“职责所在而已。”缓步踏入,烛光在他浅笑面容上烙印下淡淡的阴影。
“那还望贺大人尽快给本宫一个交代。”拂袖,洛司轩转身便也离开。
“太子慢走。”抬手行礼,待人走后,贺胤这才打量那依旧平静的女子,那眼神……果真是她!
司刑司
阴冷的暗房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口,清冷的月光从窗外斜斜地映入狱中,石墙潮湿,青苔霉点遍生,隐约能看见石床的一角上坐着一个人,清瘦的身体挺得直直的,贴靠着石墙,眼眸微闭,未吵闹半分,过分安静的监舍透着一股怪异的气息,似乎缺少了人气。
“小姐,如今我们该怎么办。”新儿一脸焦急,曲腿坐在草堆之上,脸上的焦急之意尽显。
“静等便是,贺胤断不会是那种不明是非之人,定会还我们清白的。”并未睁开眸,本不愿把她牵扯进来,可是这丫头死活也不要跟着自己,想着尔家那般地方,或许在自己身边也不是坏处。
“尔小姐很了解本官?”浅浅的脚步声,看着那云淡风清说话的女子,贺胤嘴角也不免轻轻勾动,负手身后,浅声开口。
“贺大人负责皇城刑法之事,上承天恩,下拥黎明,想必不会令国主失望,更不会允许这等不平之事发生。”避开贺胤的眸,这种神色自己太熟悉,那种只有审案时才会流露出的眼神。
“世人都道尔家二小姐性子软弱,看来,传言也只是传言而已了。”那样的神色,又怎会与软弱搭边。
“传言不可尽信本就不奇怪,贺大人也不必拐弯抹角,要问什么,问便是。”审案的这些,她太过熟悉了。
“尔小姐到此时都能如此镇定,到真让本官佩服,你可知,这次出事的是当朝太子妃,如今国主大怒,尔小姐难道就不担心?”眸光微颔,即便是自己也觉得棘手,她竟还能这般淡定。
“大人明察,我家小姐是断不会这样对大小姐的,小姐生性纯善,又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新儿也是微惊,自幼在相府,她又怎会不知道这是杀头的大罪。
“太子妃如何?我配合大人来这里是我退步,可大人那些证据真就能证明什么吗?不错,那日我是去见过她,可是却也和煜王一起离开了,太子妃身边守卫森严,我如何伤的了她,即便我伤了她,她又何苦等到半夜才来拿人?更何况,我并不知她有身孕。”果然如想象般,她对案子的分析程度,绝不压于自己。
“你很聪明。”久久,贺胤才沉声开口,或许这一点,他早就察觉到了。“当日姑娘突然离开,贺胤只当得罪了姑娘,不曾想这么快又见面了,只是这身份,当真让贺胤有些吃惊。”
“当日之事,确实不得已,只希望大人能还弋曼清白而已。”她也不想平白被人掳走差点成刀下魂啊!
“本官自会查明真相,只是有一事,本官还需尔小姐如实相告。”
“什么?”弋曼也是一愣,疑惑开口。
贺胤眼眸收紧,抬步上前,黝黑深邃的眸子难挡那眼底深缓缓收紧。“二小姐的蛊术,是从何处学来?”
颔首低眸,既然贺胤都这般坦言,她也不想再做过多掩藏,久久,弋曼这才开口。“想必大人也知道,我只是相府庶女。”
“那又如何?”
“我的生母并非郢雾之人,当初也是为报恩才以身相许,奈何相府生活本不易,母亲也是爱女心切,才会告之我识蛊解蛊之法。”记忆中,似乎有这些记忆,至于授蛊,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
“那你可知,巫蛊本是禁术。”眸光微微收紧,他并未从女子眼神中看出任何神色,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知道,所以弋曼并未用过,即便上次,也不过是情势所逼,不想皇城女子受苦,才会告之大人的,弋曼自无愧于心,大人若要追究,弋曼也不会多说一个字的。”眼前的人也并非那般简单,她并需让他相信自己。
“此事,本官定会查明的。”说完,转身便也消失在走廊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