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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我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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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步的走着,怀城却也比数日之前改变了不少,病愈的人却也被安置在了城外不远处的隔离区,进行进一步的观察,此刻城内,却也感觉不到多少生气。

“姐姐,这边似乎也有一个人染上病了。”小卯清亮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焦急,弋曼微愣,随着小卯所指的方向,却也快速跑了过去。

半塌的房子看起来极度危险,踏着凌乱的地面,却也望见那蜷缩在地上的人,半响没有动静怕是昏睡了过去,委身蹲下转过那昏睡男子的身子,鲜血味刺鼻,弋曼微惊,这哪里是疫症,可这种地方怎会有重伤如此的人。

“小卯,帮姐姐准备清水和干净的布条。”淡淡的开口,却也带着一份焦急。

“哦C……”说完,却也快速向外间跑去……

将男子扶到枯草之上,弋曼并未注意那黑纱蒙住的面容,利落的撕开那被血沁湿的上衣。现在天色已晚,整个房间被几支鲜红的蜡烛照亮着,虽有些模糊,却足够让弋曼看清那些鲜肉翻卷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生生的望着床上的人,凌乱的散布在他的身上,弯曲纵横的刀伤,每一刀都深可见骨。

夜慢慢沉寂,弋曼用烧炙好的针小心的缝扎经过简单处理的伤口,额间已满是细汗,却不敢有半点怠慢。

“呃--”男子明显蹙眉,痛苦紧缩的眉心显示了他此刻的痛意,却又没挣扎半分。

缝合好最后一处伤痕,弋曼的心也稍稍松了不少,愣愣的望着床上的男子,没有麻药,她只能这样缝合,只是这样的剧痛,他也能承受的住。

小卯也熟练的将木块用干草引燃,不多时,破房被映出莹莹火光。

望着地上依旧昏迷的男子,身上尽是包扎的好的伤口,着衣本就不便,只是天气较冷,弋曼将他的外套替他披上,被炭火熏烤得火烫的缎面覆上他有些微凉的皮肤,烘然暖意,游走在躯。

“小卯,你先回去休息吧!就给先生说姐姐这边有一个病人,很严重,今晚暂且不回去了。”看他的样子,今晚怕是离不了人吧!

小卯缓缓起身,这才扬起那漂亮的小脸,低声道:“那小卯回去告诉了先生再来这里陪姐姐好吗?”

微愣,浅浅的望着眼前一脸担忧的男孩儿,随即浅笑,这里离营帐尚远,让他一人回去自己也不放心。“罢了!你回去拿药物的时候想必先生也猜到了。”何况,他也不一定会担心自己啊!

“嗯!”浅笑着,小卯随即也靠着弋曼坐下,疑惑道:“姐姐,他怎么和其他病人不一样呢!就跟姐姐那会一样,身上全是血,还一直不醒。”

搂过眼前的男孩儿,更靠近火堆了些,这天气太过寒冷,这小鬼身上都没什么温度。“嗯!是有些不一样,但小卯,此事不能让先生知道。”

他重伤如此,且出现在这里,必有原因。

“姐姐不想让先生知道吗?”疑惑的扬起小脑袋,小卯认真的望着眼前的女子,最后坚定道:“那小卯不说便是。”

“嗯,快睡吧!今日辛苦你了。”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有时自己都有些疑惑,为何这孩子独与自己亲近。

“嗯!”愣愣的点头,小卯靠在弋曼肩头,这才安心的睡去。

看着那依旧浅笑的小脸,弋曼微愣,这孩子这几日怕也累坏了。将他平放在厚厚的干草上,将身上的外衫接下轻轻给他披上,这才径直走了出去。

外间寒风轻起,弋曼却感觉不到,委身坐在破房外的石阶上,身上缥缈白衣如穿梭风中的云,被夜风轻轻抚动,带着飘然出尘的潇洒。

她抬起头来,漠然看向天空,月华如练,寒照长夜,清辉落影悄然覆上心底,带着无尽的幽凉深黯。

缓缓从怀中拿过那金色药盒,盒面上精致的曼珠沙华在月光下炫丽的开放着,纤细的手指缓缓抚上那精致的花纹,嘴角缓缓勾出一抹轻笑,只是眼底却闪现着无尽的悲凉,飏!再过不久,我便能见到你了。

怀城再恢复之前,你应该会开心吧!只是飏,这段时间你究竟怎么了?为何会成为司礼监的都督,为何会成为百姓口中的修罗,为什么会成为郢雾的……宦官。

心口隐隐作痛,缓缓握紧了手中的金色药盒,泪水不期而至潸然滑落,究竟……我不在这段时间,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高大的影子缓缓落在她身上,遮住了温柔的星光。夜色似乎落在了来人的眼中,使那双眼眸带着令人沉坠的幽深,还有,一种清冷的警惕。

“你伤很重,不该出来的。”并未回身,快速擦过眼角的湿泪,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神色。

“为什么救我?”沙哑的嗓音响起,带着沁人心脾的冰冷。似乎因身体的无力,男子慢慢的坐下身,眼中的警惕却也未减退。

弋曼为答话,眸光静静的望着天空的,随意道:“想救,便救了。”

猛然起身,男子快速袭上女子脖劲,一双黑眸眼杀意尽显。“我会杀了你……”

颈间的疼痛让弋曼瞬间失去了呼吸,胸口更是窒息难耐,哑声道:“你,不会。”

身上的伤口再次传来剧痛,刺鼻的血腥瞬间蔓延开,确定眼前女子并无恶意时,这才无力的松开了手,单手捂住了胸前的伤口。

呼吸再次顺利,弋曼捂着脖子,面纱下,虽看不清他的容颜,但血腥味不会骗人。“你伤口裂开了,先进去吧!”

警惕之色再现,男子幽深的目光死死落在弋曼身上,尽是杀意,弋曼却也感觉到了几分。“你放心,我若要害你,就不会救你。”

或许是因为弋曼的话,赫连哲也少了一份警惕,这才松懈了下来,身子却也无力的落下,弋曼慌忙扶住眼前的人,却也吃力的朝屋内走去。

伤口再次裂开,必须处理,只是不曾想原本桀骜不羁之人此刻却如此清冷,是因为有必须隐藏的理由吗?

轻轻扶他躺好,触到他的手时觉得很凉。她毫不避讳的伸手帮他解开那胡乱穿上的衣衫,没有看到那人原本静漠的眼中掠过的一丝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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