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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欢而散,可即是狩猎,却不会只一次而已,黑色裘皮帐篷里,一男一女静坐着,女子容颜不是绝色,一双眼却异常清明,男子面上一枚银狐面具,面白如玉,唇色似血,一身衣物虽不是极其华贵,却也掩盖不了他与生俱来的皇家气质。
“明日的狩猎,也是如此吗?”明明是狩猎,却以人为饵,太过残忍。
“今日是人猎,以往也会有,但不会加入煌狼,看来此次太子和含真是有意针对你的,以煌狼为玩物,更是体现他太子的地位。”赫连哲不急不慢,右手轻挑精致陶瓷茶壶,替弋曼和自己各自斟了杯茶。
“那煌狼确与其他野狼不同。”今日含真的吐露似乎也和那日在街上有些不同,看来是为了针对她而故意设计好的。
“煌狼是百年前擎苍的一位将军发现的,本以为此狼与其他不同,想要驯服,却发现此狼的毛皮逆身而生,且坚硬如铁,而唯一脆弱的便是头部,那将军便杀狼取皮,加上特殊技艺,却也发现用其狼皮制作的盔甲刀枪不如,故而报告太祖皇帝,最后太祖皇帝则派人掠得这些煌狼,人为养之,因皮毛极好且狼群数量不多,固为至宝。”更奇在,这煌狼只有擎苍才有,数国为得这刀枪不入之至宝,亦有不惜拿城池来换取的。
“那我到算运气了。”弋曼淡淡开口,若那一箭不是射中头部,而是身上的任何其他部位的话,那孩子也必须死了。
“你不是运气。”赫连哲轻抿香茶,修长的手指放下茶杯,不曾抬眸,却继续道:“你从要发箭的那一刻,便是对准它的头部的,到不想,你的箭术会如此精湛。”
弋曼亦是一愣,自然知晓逃不开他的眼,可刑警的本能,面对生命威胁的时候会给她致命一击,更何况那对象不是人,她又何必手下留情,只会祸及更多的生命罢了。“你本就不了解我,我会什么,你自然也不知道,相比我的箭术,你的行为更让我疑惑,为什么会选择帮我?”
“帮你?为何这样说?”赫连哲缓缓抬起眸,面具下的黒潭让弋曼看不真切。
“从你回擎苍的那一刻你便对太子隐忍,而刚刚,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有意冲撞,若不是为帮我,便是故意激怒于他吗?”
“你是极其聪明,但也不要处处费心,我刚刚并未帮你,亦未有意激怒于他,而是说事实罢了,父皇病重,此事若传到他耳里,必是不利于他的龙体,我是为父皇罢了。”
“是吗?那倒是我多想了。”
“你不是要查那女子吗?此番这个时辰,那女子应该没在帐内。”赫连哲浅浅开口。
弋曼疑惑道:“为何?”以赫连邑的样子,会放她单独离开?
“刚刚的举止想来也是不妥的,所以派人送去了两个礼物进太子帐。”赫连哲说的云淡风轻,弋曼却满头黑线,心底暗叹,这男的,未免也太腹黑了吧!
月圆星稀,围猎的主场那边,不断传来歌舞丝竹之声。
弋曼一袭白衫,身上却也披了间雪青大裘。“不是说让我去找她吗?为何你会跟来?”
“别忘了刚刚你的举动和你现在的身份,若没找到那女子反而被人掳了去,我可不会负责。”赫连哲目光并未落在她身上,只是与她并肩走着。
不远的林子里不断有稀稀疏疏的人声,弋曼微愣,却也听他道:“不用担心,不过是士兵在寻找一些危险的畜生,如虎豹之类的,以便明日围猎。”
“擎苍的人,似乎都喜爱狩猎。”刚刚含真那般狠绝,可众人却是欢呼称赞,似这样的女子,才能在他们眼中被认可般。
“擎苍先祖是在马背上夺得的天下,尚武,与郢雾相比民风确实彪悍了些,围猎之事也自是不少的。”赫连哲缓步走着,视线看了看前面,便也淡淡道:“你要找的人,就在前面。”
弋曼亦是一愣,抬眸,却也看见一身名贵貂裘的清儿站在远处,神情似有些不悦,怕也跟赫连哲送的礼物有关。
“谢谢。”弋曼未有多言,便也举步朝那女子走去,虽脚步很轻,但那女子亦察觉的回过眸,看到弋曼时先有一惊,之后神色便也恢复平静,浅笑,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
止步,清儿冷笑。“怎么,来看我笑话?”
看她笑话?弋曼蹙眉,这才想到赫连哲之前的举动,这才开口道:“并非,只是感觉你有些熟悉而已,姑娘可是从郢雾皇城而来?”
那女子显然一愣,避开眸紧张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么,虽我们都是郢雾之人,但如今已到擎苍,最好不好相互干涉,二皇子可能宠你,但别忘了,这擎苍未来的主人可是太子。”
弋曼眉心微蹙,她的眼神闪烁,对自己有敌意,且紧张,试图掩盖什么,虽容貌相似,可这一言一行,却丝毫不像尔倚芩啊!难道是她有意掩盖?“放心,我的心从不在擎苍,我心心念念的,便只有郢雾的煜王而已。”
弋曼一字一句说着,视线却未从她的脸上移开。
清儿听后明显一愣,随即冷嘲道:“你当你是谁?皇族千金?真不知二皇子宠你什么,竟不知你是这般心性,煜王也是你这种人配的起的吗?我劝你啊!乘着有这份恩赐,便好好把握,将来荣华富贵也是说不准的,何必去做那种春秋大梦。”
“你知晓煜王?”她的语气不像是说话,可尔倚芩又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郢雾的战神谁人不知谁人不小,可他却宁愿守着一个病鬼也不愿娶旁人,那相府的大小姐巴巴等了他那么多年,最后还不是心死嫁给他人,相府千金他都瞧不起,何况你?我劝你啊!早些死了这份心吧!”清冷嘴角轻呲,还道赫连哲宠了个什么人,没有容颜也就罢了,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主。
“多谢教诲,我会注意的。”为何?明明是同样的容颜,却是两份心性,难道她,真的不是尔倚芩吗?“无依自由无亲朋相依,如今远处他处,却能遇到同城之人,实属缘分,不知清儿姑娘是何处人,将来若有机会回去,也好有相见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