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剔透怔了怔,猛地仰起头,不解的看着她,似是不懂她又想说什么……不,又想骂什么。
“这是……”她摸着自己的脸,眼中无尽悲凉:“我赌输的结果。”
“赌输?姑姑你也……”也为爱疯狂过?也如曹玲珑一样掩盖满腔才华,为了谁付出一切过,却最终落得凄凉下场?
“呵。”冷笑一声,笑中却夹杂着凛凛肃风:“我曾与玲珑说过我的经历,她却执拗的坚持,万孺与我的那个人不一样,我多说无益,本想就让大哥这么关着她,哪怕她往后恨我也好,恨大哥也好,恨所有人都好,却也杜绝了她一错再错,最后肝肠寸断的可能性,但是,这个计划,却因你而功败垂成了,曹剔透,我真的讨厌死你了,就像讨厌你生母一样。”
剔透豁然膛目,双手下意识的抓紧石桌的两侧,身子微微前倾,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之人,迟疑断续的问:“你……认识我……我生母?”
“岂止认识。”曹如花浓妆脸上露出一抹讥讽,将那本就过于厚重的脸庞,扯出一丝扭曲的痕迹:“我到现在还不懂,当初大哥为何要收留她,说句不中听的,她可不就是个狐狸精。”
“不许你侮辱她。”剔透拔身而起,眼中火焰熊熊。
曹如花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剔透动怒了,她又何尝不动怒,她也随即起身,张口就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是事实,也就只有嫂子傻乎乎的相信她,后果是什么,后果就是大哥背叛嫂子,与你娘苟且行欢,最后诞下你这个孽子,我那时便不懂,你到底有什么资格留在曹府,那那生母又哪来的厚脸皮,竟好意思将你留下,她就不怕她一走,你便会被无数人活活掐死吗?哼,她只怕就是吃定了嫂子的纯良心善,她的那些谎言,嫂子可一向深信不疑呢。”
“不许你侮辱她……”剔透猛地上前,手臂一扬,便将力道小她一半的曹如花推倒。
曹如花一时不查,摔倒在地,隔得老远的丫头们看亭子里的两人竟然动起了手,连忙奔过去劝架。
剔透被蔷薇茉莉同时抱住,蔷薇苦哈哈的规劝:“娘娘,您可是皇后,怎能这般失了母仪天下的气度?”
“是啊,娘娘,冷静一点,这可是您姑姑……”茉莉也急忙劝道。
剔透虽知道自己冲动了,可谁被人指着鼻子骂娘也不会好过,她对生母根本没有半点印象,但那个人,毕竟是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的恩人,骨肉相连,也是容不得外人说一句她不好的。
那边曹如花被丫头搀扶起来,脸色十分难看,站定后,她方才甩开丫鬟,对着剔透恶狠狠的又道:“母仪天下?就你那脑子有什么可母仪的?天下妇人在你的带领下,还不都成了傻子。”
“你胡说,曹如花,别以为你是我姑姑便能对我出言不逊,即便这是曹府,我也终究是一国之后……”
话音刚落,亭子下突然响起了拍手声。
剔透目光一转,便见一袭深蓝色镶金丝线长袍的曹净,不知何意已经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她心头一突,脸上有些慌张,对父亲的恐惧心又开始作祟。
曹净斜斜的勾起唇角,脸上继续笑着,口气却分外古怪:“说下去,还有什么要说的,今天都说出来,难得皇后娘娘肯大驾光临,您的金玉良言,臣曹净必定铭记于心,终生受用。”声音里不掩的浓浓讽刺。
剔透额上汗如豆大,身子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脸色青白难看。
那边曹如花看在眼里,又是冷冷一笑,微微理了理衣襟,步下楼梯,带领着一群丫头与曹净擦身而过,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如花。”曹净不怒而威的声音凉薄的响起。
曹如花顿住脚步,回头看着他。
曹净没有回头,只淡淡的道出一句:“你太放肆了。”
曹如花愣了一下,方才冷笑一记,整个回身对着兄长的背影福了福身,口气敷衍的道:“妹妹告退,也耽搁大哥教训女儿了。”说完,这次才算真的走掉了。
刚才还斗鸡似的曹如花也对这位大哥敬畏有加,亭子里的剔透浑身抖得更厉害了,一进府她便放了父亲的鸽子,然后这会儿又与亲姑姑拳脚相向,两番目无尊卑,忤逆长辈,想必她已经激怒了父亲吧?
她小小的挪了挪步子,想着要不要解释一下,可才刚动,就听下头的父亲冷声道:“臣人微言轻,我这曹府想来也是留不资后娘娘这尊大佛了,娘娘慢走,臣就不送了。”说着,他转身,径直往前走。
剔透一急,连忙上前几步,尴尬的喊道:“父亲,是女儿不孝,女儿在这儿给父亲告罪了,请父亲……莫要生气。”她咬着唇,不安的看着前面步履不停的挺拔身影。心头烦躁,她又急忙道:“父亲,女儿有件事想与父亲说,不知父亲可有空闲?”
这下曹净才算是终于阿弥陀佛的停下了脚,回头眼神复杂的看她一眼,才道:“若是皇后娘娘不嫌麻烦,便移驾书房吧。”
剔透松了口气,连忙步履虚乏的跟着往书房走去,心头也算松了口气,其实若按她本质上来说,畏惧父亲是一回事,但是既然错已铸成,父亲让她离开她也乐得走人,这样便不用面对父亲的试探了,可一想到父亲眼下权倾朝野,若是他一生气,迁怒到南宫羌身上,那不是……
所以咬了咬牙,委屈就委屈,她终归还是厚着脸皮跟了上去,反正,见招拆招吧,父亲总不会把她吃了吧。
抱着谨小慎微,又揣揣不安的心情进了书房,外头的门童适时的阖上房门,屋内立刻成了密闭空间,剔透咽了口唾沫,艰难的仰起头,不安的看向不怒而威的中年男子,等待着盘问。
曹净坐在太师椅上,淡淡扫她一眼,扯着唇笑道:“皇后娘娘请坐啊。”手指则是指向旁边的红木圈椅。
这一声“皇后娘娘”他唤得还是那么讽刺,惊得剔透额上又是一阵冷汗,她小动物般的点点头,一脸慷慨赴死的坐到那红木圈椅里,小心翼翼的抬眸,等待着父亲进行下面的程序。
而曹净也不负众望,沉吟了一下,便道:“皇后娘娘驾临本是蓬荜生辉的事,臣也该一尽地主之谊,当个称职的主人家,但奈何妻房身子不适,臣也无暇筹备待客,倒是委屈了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