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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凉凉的一句解释,惊得剔透背脊顿时湿透,她大喘一口气,默默的捏着袖子擦擦额上的汗,勉强撑起笑,唏嘘道:“原来如此,父亲真爱开玩笑,女儿还当皇上今日吃错药了呢,呵呵,呵呵呵。”笑得更假了。
曹净没说话,只勾勾唇,突然饶有兴致的问:“剔透,你与皇上,可同床共寝过?”虽然这种话题一般都是娘来问,但是谁让曹净他脸皮厚。
只是他脸皮厚,剔透的脸皮却是薄的,果然,白嫩的脸上突然染成一阵红晕,她咬着唇有些不知如何启齿,只觉得父亲的问题怎么一个比一个重口味。挣扎了半晌,在父亲灼灼其艳的视线下,她终于顶着番茄脸,坑坑巴巴的回道:“没……没……没有……”
“哦~”这句哦,尾音上挑,不知是何意味。
剔透更紧张了,勉强定下心来,她方才咬着牙,咽着血道:“真的没有,父亲怎么……怎么问这种难为情的问题……”
曹净只是笑笑,并没解释,却是挥手道:“好了,你且却向你娘辞行,回宫去吧。”
剔透点点头,闷闷的捏紧袖子,突然感觉袖子里有什么东西落出来,她一垂眸,竟见那掉出来的居然是母亲星月结中的纸条,圆圆的眼珠子转了两圈,她没有弯腰捡,只是平静的出了书房。
小厮见她出来了,恭敬的行了礼,剔透笑笑,转头对他道:“我不是要走,是出来为父亲倒茶,你去将茶端来吧。”
那小厮愣了一下,随即看了紧闭的书房门一眼,有些局促。
剔透脸色一板,不高兴的哼哼:“怎么,本宫使唤不动你?”用了“本宫”二字,便是宣示她皇后的身份。
那小厮脸色一变,当即点头哈腰的应承着:“是,小的这就去。”说着便兔子一般跑走了。
而待打发了小厮,剔透才小心翼翼的绕道书房窗户底下,守株待兔。
那小厮没多久便端着茶回来了,见门外没人,便敲了敲门。
房内正在处理公务的曹净头也没抬的应付一声:“进来。”
小厮推门而入,扫了房内一圈儿,没见着那胖墩墩的皇后娘娘,忍不住吃了一惊。
曹净没听见声音,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问:“何事?”
小厮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揣着笑脸,奉上新茶,狗腿的笑道:“皇后娘娘吩咐小的给老爷换茶。”
曹净没说什么,默认了他的举动,又垂下头继续处理公务。
小厮老实的换了茶,刚要转身走人,便见路中间掉了个什么东西,像是一张纸条,他弯了腰,捡起来看了一眼,又回头恭敬的问:“老爷,这东西还要吗?”
曹净再次抬眼,本是闲暇一扫,可见小厮手上拿的是张泛黄的纸条,目光一闪,唤道:“拿过来。”
小厮立刻双手奉上,而此时,趴在窗户外的剔透也是紧张极了,一双胖手都快陷进窗户的木棂里了。
“这个……”曹净脸色一变,看着手中的纸条,厉眸登时扫向小厮,恶狠狠的问:“你哪里得来的?”
小厮被自家老爷一吓,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忙不迭的道:“就在……就在这儿捡的啊。”说着,手还使劲的指向不远处的大理石地面,可怜兮兮的道。
曹净抿唇眯眼,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他看着瑟瑟缩缩的小厮,没好气的一挥手,遣道:“滚出去。”
小厮如蒙大赦,立刻飞奔而出,还不忘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
书房内,曹净已经没有半点心情处理公务了,他目光深邃,眼睛死死的盯着手中仅写了六个字的小小纸条,沉吟了很久,才缓缓启唇,对着纸条嘟哝一句:“曹剔透,你想试探什么?”
窗户下的剔透猛地心头一惊,连忙缩下脑袋,心跳重如鼓锤。
是的,她是想试探,刚才房中只有她一人,她也料到父亲会猜测是她故意遗留的,却不想……父亲竟然用这种阴郁的口气唤了她的名字,那声音寒凉沁骨,就像千万只蚂蚁钻进了她的骨血,正一寸寸的侵蚀她的心脏。
捂住心口,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小心翼翼的攀在窗棂便,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隔得老远的注视着父亲的一举一动。
太师椅上,曹净已经将纸条放下,而自己则闭起眼睛,靠在椅背上,满脸疲惫不堪。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睁开眼,厉眸闪过一丝狠绝,他突然拉开书桌的抽屉,将火折子从里头拿出来,打开,点燃了桌边全新的蜡烛,烛火燃烧,他将纸条捻起,目光在纸条与烛光间游移了一阵,还是将脆弱的纸条仍旧了火舌里,霎时,火光侵蚀,纸角燃起了红光,他随手一扔,将纸条丢进香炉,阖上盖子,看着里头星火渐渐熄灭,随即,他吹熄拉住,一切恢复原点,他继续垂头看着公文。
窗下的剔透咬着牙,心头剧痛,父亲竟然……竟然烧了母亲唯一留下的东西,他对母亲当真半点眷恋之情都没有吗?半点……真情都没有?
虽是早知道父亲对娘一往情深,府中两个通房小妾都没有,但如今确定她对自己的生母也是这般无情时,她只觉得满腔只剩怒气。
既然不爱,为什么要生下我?母亲不要我,你又不爱母亲,我到底算什么?
心头酸楚,她的眼眶也渐渐泛红,不多时,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一滴一滴的打进湿润的泥土里,浸了进去,彻底消失不见。
无声的哭了一会儿,想到今日就要回宫了,她突然觉得好庆幸,不用在这个地方再待下去了,真好。
稍稍理了理衣襟,她故作无事的绕了一圈儿,出了小院,也避开了书房门外那守门的小厮。
一出院子,她便对上茉莉惊讶的表情,她吸了吸鼻子,摸了摸脸,笑着道:“走吧。”
茉莉却一把拉着她,亲自伸手为她擦去眼角的泪珠,面色古怪的问:“出了什么事?曹大人……骂你了?”
“没事。”摇摇头,挥开茉莉的手,她径直往前走。
剔透还有一个优点,就是执着,一旦她认定的事,就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她也一定会坚持到底,就像她早年认定了自己是皇后,她就愣是尽心尽职的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后,眼下也是,她坳死了不说,茉莉就是用撬的,也从她嘴里撬不出一句来。
带着不安的心情,茉莉静静的跟着剔透,只是看着前面女子那有些螨跚的背影,她心中却是一片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