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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回到家,已经是午夜。
阿弥陀佛,陆家福没事,全是因为这阵子过度劳累,加上晚餐没吃,一时血糖太低才会昏倒,吊完点滴,医生确认无恙,就回家休息了,现在想想,真的是万幸。
韩烈唯脱掉西装外套,扯开领带,整个人懒懒的瘫在沙发上。
方才又得知自己干了一件蠢事,而且持续很多年,内心大受打击。
原来,他一直误会父亲和阿姨,以为他们在母亲生前就背叛了她,才会在母亲过世不久就迫不及待的结婚。
没想到,事情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父亲会那么快娶阿姨,只是因为母亲生前曾经这样对父亲说——
阿唯很喜欢秘书阿姨,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秘书阿姨若能代替我成为阿唯的妈妈,阿唯就不会那么难过了,我也可以放心,因为我知道家谊是个好女孩,她喜欢你,爱屋及乌,她也会爱我们的孩子。
妈妈,对不起,阿唯不知道你的好意,连带的也迁怒了爸爸和阿姨,对不起……
他很难过,不想动,觉得好寂寞,屋子很冷,很想念那个杂物间里的小床,想念隔壁房间的单人床,尤其想念那个此刻应该睡在上头的穆乐言。
很想见她。
下一秒,他抓过车钥匙,来到地下停车场,开着他的保时捷,直奔凯莱奇。
夜色中,凯莱奇餐厅静静的矗立在无人的巷弄里,他停妥车子,缓缓朝餐厅走去,解除了保全设定,打开门锁,进入,上锁,重新设定好保全。
卡片和钥匙都是穆乐言亲手给他的,他走时,她忘了跟他要回去,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除了外场座位区,餐厅里的灯几乎都亮着,他直觉先走向厨房,以为会看到那个埋首料理的娇俏身影,未料,扑了个空。
他转而上二楼,把她的房间、杂物间、浴室都找了一遍,还是没人。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韩烈唯心口涌上强烈的不安。
他快步下楼,正想要到附近都找一回,突然看见酒窖楼梯间的灯亮着,他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情下去,没想到就看见这一幕——
穆乐言坐在酒架之间的地板上,抓着红酒瓶猛往嘴巴里灌酒。
“穆乐言,你在做什么?”
听见声音,她迷迷糊糊的别过头来,两只眼睛焦距涣散得厉害。
“呵,你来啦,来来来,一起喝,这是很好喝很好喝的红酒喔,是玛歌酒庄的喔……呃!”小手像招财猫似的对着他猛招,打了一个嗝,穆乐言傻笑嘻嘻。
“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去睡,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酒?”
她怔愣了一下,眉头皱起。“因为……心……很痛啊……很痛……很痛……”
她边说边捶打着自己的心口,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得韩烈唯的心也跟着揪紧。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让你伤心了。”韩烈唯内疚道歉。
“你是谁?”穆乐言歪头娇憨问。
“韩烈唯。”
她静静地望着他,翻了个大白眼,气恼哽咽地道:“骗人,你骗人,你才不是他,他不会来了,他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不会了……”
“我是,我真的是。”
她不发一语的望着他,突然,小脸一皱,哭了出来。
“言言,嘘,别哭……”
“我要哭,我偏要哭。”穆乐言把脸埋进双手掌心里,不住啜泣,哭了好半晌,她抬起那双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睛,对他吼着,“我恨你,我讨厌你,你是骗子,你骗我……”她一边捶打他一边哭喊,完全失控。
韩烈唯很心疼,很后悔,更气自己是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紧紧的抱住她,不住的哄着,“对不起,不要哭,我来了,我来了,这一次我真的不会再离开,不要哭……”
他就这样任她闹了好半晌,直到她平静下来。
穆乐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怎么了?终于认出我来了?”
她没说话,又是一汪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涌出。
他低头,心疼吻去。
“阿唯,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我不想你走。”
“好,不走,永远不走,就只留在你身边,这样好吗?”
听见他的保证,穆乐言开心满足的弯唇抹笑。“吻我。”
韩烈唯恭敬不如从命,给了她一个温柔又缱绻难舍的吻。
她的脸红扑扑的,因为酒精,更因为他的吻,短暂的凝视后,她双手紧紧的圈住他,热情的吻上他。
“抱紧我,我要你抱紧我。”
“好。”他顺应她的每一个要求。
这样还不够,她觉得不够,她急切的找寻他柔软迷人的嘴巴,迫不及待的吻上,与之纠缠。
好像有什么被点燃了,是yu/望,是激情,是想要跟对方更贴近的原始本能。
“要我,我要你要我……”
怀里这热情的小猫喵喵请求,声音比棉花糖还甜还软,小嘴里吐出的是不拐弯抹角的直白索求,韩烈唯的理智,就这样被这个极端的女人瓦解了。
他轻轻松松的打横抱起她,笔直结实的长腿从地下室的酒窖,迅速来到位于二楼的房间,这个他们曾经有过无数缠绵的房间。
她迫不及待的拉扯他的衣服,心急得不得了。
“嘿,别急,慢点,全都交给我,好吗?别急……”
韩烈唯一边哄着她,一边褪去彼此的衣服,一边取悦着她的身体,让她柔软湿润得足以接纳自己。
他沉腰滑入她体内的瞬间,他们都被那股饱胀酸软的充实惹得不住轻喘。
“你还好吗?”他怕自己太躁进,会弄得她不舒服。
“阿唯,我要,我要……”她想要那种可以平息她身体热烫的接触,想要可以纡解她渴望的亲密。
“好,乖乖的,这就给你。”
他取悦着她,也索求着她,随着节奏越来越快,小房间里弥漫着美妙的音符,敦促着他们越攀越高,终至在巅顶崩溃……
激情过后,韩烈唯低伏在她身上,紧紧的抱住她,看着嫣红无比的脸庞,跟着她一起跌入甜美的梦乡。
尾声
醒来时,穆乐言觉得脑袋晕眩得厉害,该死,一定是昨天晚上的红酒,可怕的宿醉让她完全提不起半点力气撑起自己,或者说,她一点都不想动。
她躺着的被窝很硬,却离奇的令她感到心安温暖,鼻息间甚至有种熟悉的气味,很男人,很阳刚……
“我的老天爷……”她呻/吟了起来,口齿含糊不清,“以后不敢再喝那么多了……”
地震吗?要不为什么她的被窝微微颤抖了起来?
“以后小酌可以,那会让你热情一点,不过像昨天那样一个人就喝掉一瓶多的红酒,真的是太多了,那叫酗酒,这下头疼了吧?”低沉的嗓音在她脑后响起,多情的长指还温柔的顺了顺她的发。
原本还昏沉的脑袋,突然感动得直起鸡皮疙瘩,在确认熟悉的男嗓属于何人后,下一秒,她完全清醒过来。
穆乐言一咕噔的从“被窝”里爬起来,转身瞪住“韩烈唯牌的人体被窝”。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然我该在哪里醒来?你说过你不喜欢醒来的时候面对一个人的房间,我当然要陪你一块儿醒来。”
“我不需要你提醒我曾经说过什么话!”尤其是在他给她致命一击后。
当她看见彼此的赤/裸,脑中闪过的除了懊恼,还是懊恼,一方面气他,另一方面则是气自己,气自己怎么又会跟他上床!
她懊恼的往自己脑袋捶了又捶。
“够了,言言!”韩烈唯抓住她自虐的手,舍不得她这样伤害自己。
“放开我9有,不准再叫我言言。”
他静定的看了她一眼,片刻后强硬地道:“不要。”拒绝听从她的命令。
不要?他凭什么不要?天啊,这是什么世道,骗子都这么嚣张的吗?
“你给我滚,马上——”
他又看了她一眼,这次快些,不到两秒钟他便回答,“不要。”
可恶,又是不要!
穆乐言满腔怒火正要发作,他突然起身,无视于自己的全身赤/裸,扯掉她身上的被子,扛着她走出房间,转而来到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