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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似雷鸣电闪,月光消逝,天昏地暗,林中树叶飘落,栖鸟惊飞。
不过眨眼间,两个高手已过招十余掌,当冯君石等人终于看清眼前景物时,董浩与韦檠早已失去了踪影。
“不用追了,我们不可能追上他们。”冯君石阻止想要追去的孟大山,吩咐他道:“你带两个人远去东岸看看蓝谷的战况如何。”
孟大山立刻带两个士兵,撑着韦檠留下的独木舟离开了西岸。
冯君石并未立刻离开,他走到刚才董浩与韦檠打斗的地方,看着地上深深的脚油满地狼藉的断木落叶诧异地想:韦檠上次在奇峰受百合与董浩合力一掌,居然恢复得这么快,可见百合判断得不错,他是个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
忽然,他的眼睛随着斑驳的月光望向一个躺在落叶上的黑影,那是个长条形的东西。他走过去捡起来,发现是一只羊皮袋子。
“谁的?”他纳闷地自问。董浩从来没有这种东西,难道会是韦檠的?
怀着一丝疑虑,他解开袋子,取出里面的卷轴和一本白色小册子。打开来就着月光一看,竟是高州刺史的“刺史令”和一本白色账簿。
翻开账本细看,他的眉头越锁越深,脸上出现愤慨之色。
“官贼同伙,天下无道!”他恨声骂着,将册子塞回羊皮袋中,揣进兜里,召集士兵们到树林找来坐骑,上马返回良德府。
他前脚刚进太守府,董浩后脚也跟来了。
“董浩,你受伤了?”见他袖子上有血,脸色也不太好,冯君石担心地问。
“没事,一点皮肉伤。”董浩脱下褂子擦着膀子上的伤,懊恼地说:“韦檠那小子有太多密道,今夜又让他给逃了。就再让他多活几天吧,我最后一定会亲手宰了他!不过我来是想提醒你,高州刺史不是好东西,得多提防。”
“我知道。”冯君石拉他进了书房,将怀里那个羊皮袋子取出让他看。
“喔,这可比我想得还要糟!”看完账本和有冉隆升印鉴的“刺史令”,董浩跌坐椅子上,蹙着眉头说:“一个四品大官居然为了钱财与逆贼勾结,有了这些证据,你可以送他进大牢!”
“没错,不过眼前我得先预防韦檠的狗急跳墙,和西江都护府的冒险行为。”
“对,你说得没错。现在你是前后受敌,既要防高州府与韦檠勾结,也要防云雾山的官兵,打听韦檠下落的事就交给我吧。”董浩说着准备离去。
“等等。”冯君石拉住他。“你准备何时送碧箩回家?”
“我已经送她回去两天了。”
“回去了?”冯君石惊讶地看着他。“那你住哪儿?为何不回来这里?”
董浩面色微赧,略微迟疑了一下说:“我在大都老家后出搭了树屋……那丫头一心想当英雄,我得看着她,否则我们都会被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着她?冯君石直言问道:“你喜欢上她了,是吗?”
“不,我没有。”董浩面孔微红地否认,心里却一阵刺痛。“我只是不想看到她因为莽撞行事而受到伤害,也不想让她再破坏你的生活,所以才跟着她。”
那样的理由不是喜欢是什么?冯君石看着朋友,从他黯然神伤的眼睛里,知道他在说谎,很想揭穿他,可是怕会适得其反,既然他不想说,那么何必再逼问他?因此他转移了话题。
“碧箩太莽撞,确实需要有人看着。”冯君石淡淡地说,从书桌下取出一卷纸张推到他面前。“既然如此,那你就留在雷峒村吧,我正有件事想要你帮忙。”
“什么事?”董浩随口问着,伸手展开纸卷,俯身凑近,在灯光下仔细地看了看,惊讶地说:“房舍草图?你的?”
“对,你找人帮我盖在雷峒村视野最开阔的后出,因为百合喜欢那里。”冯君石从抽屉里拿出一只沉甸甸的小皮袋递给他。“用这些钱雇人买料……还有找人、算账、读书、工作……这些事应该难不倒你,是吗?”
“当然,我是天生的生意人嘛。”董浩眼里的阴霾消失,笑着说:“你真的爱惨了百合酋长,这是一份新婚礼物,对吧?”
“没错。”冯君石也笑了,炯炯有神的双眸在月色中闪动着温柔的光。“生活在她的族人中,她会更高兴。”
“你很用心,这是个好草图。”董浩再低头看了看图称赞道,随后将它卷起与钱袋一起放入怀中。“我会找好工匠建起它。”
冯君石风趣地说:“一定要好好做,那将是我和我的儿孙们扎根的地方。”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董浩说完匆匆跑了。
看着他的背影,冯君石半喜半忧,喜的是朋友终于走出了往事的阴影,再次对女人放感情;忧的是怕爱钻牛角尖的小丫头碧箩不知珍惜,辜负朋友深爱着她的心而再次令他受伤。
“大人,我们回来了。”就在他为朋友担心时,蓝谷和孟大山带着拦截货船的队伍安然返回,他的注意力立刻转向他们。
“怎么样?还顺利吗?”他看着他的士兵们,并未发现伤亡。
“一切都很顺利。”蓝谷向他报告。“我们事先拉在河水下的鱼网勾住船后,船上的骆越人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我们拉下水,一个个都被吓傻了,没怎么反抗。我们把四名俘虏、两艘船及船上的货物都交给了大都老派来接应的冼琥伢,我们双方都没有人马伤亡。”
“太好了。”冯君石兴奋地说,虽然没能抓住韦檠让他感到遗憾,但能按照计划将货物安全夺回,没有太大的伤亡,这是最大的成功。
此后两天,韦檠没再出现,高凉郡平静无波,但冯君石并未放松警戒。除了每天到雷峒村与大都老兄弟二人见面外,还找董浩了解韦檠的下落,每天与“快脚”保持联系,及时掌握各地状况,还关心着冼百合的消息。
第三天,他接到冉隆升的急召,要他立刻去高州府,有“要事”相商。
对他已经彻底了解的冯君石,对他的召唤只是冷笑,他已经将那夜拾获的“羊皮袋”和自己书写的奏折交由可信的人,送到京城面呈皇上,如今,他不会做任何打草惊蛇的事,因此,他按照冉隆升的要求,前往高州府。
见面后,一切正如同他所想的,冉隆升的“要事”,不过是催促他将其他山洞秘藏的物品送入刺史府。
“我已经说过,那些山洞由我的夫人百合酋长亲手所封,没有她在,谁都无法打开。”他克制着厌恶感,淡淡地说。
“她已经离开很久了,如果她再不回来怎么办?”他闷闷不乐地问,对这个从一开始就很不赏脸的属下恼恨不已,但也奈何不了他。
冯君石严厉地说:“她一定会回来!”
冉隆升见无法左右他,气恼地发了一顿牢骚,而冯君石冷然以待,不予置评。最后他自己也觉得没趣了,便气愤地说:“不管怎样,你必须让她交出秘洞内的东西。她是你的夫人,而你是朝廷命官,应该替朝廷办事,那些东西都是朝廷急征的新税,我等着你尽快将它们送来!”
谈话完,冯君石走出刺史府,正想大吁一口气,却见雷峒村的“快脚”正与蓝谷等人守在门前,不由得一惊:为何一向跟随在大都老身边的“快脚”会出现在这里?
“快脚”一看到他,立刻大步走过来,蓝谷等人紧随其后。
“出了什么事?”看清对方紧绷的神情,冯君石有种不安的感觉。
“是的,出事了。”“快脚”对他说:“骆越人在韦檠带领下,把我们住在虎仔村一带的族人全部抓走,还封了他们的家,抢了他们的财富。大都老亲自去找阮老大,要我来找冯都老,请官府介入。”
“该死的韦檠!”想起地图上的圆圈,冯君石愤怒地想,那小子果真在那个地方闹事了!略一思索,他冷静地问:“他带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