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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传来。“别急,你会看见的。”
又是几声打火石声,火光连闪数次,最后终于形成火焰。“过来吧,捕兽夹已经清除了。”她的声音伴随着火光照亮了他。
在黑暗中摸索太久的眼睛一时还不能适应光明,等他终于适应光亮后,才看清这里很像间石室,室内有几排悬空搭起的木架,而她正站在十步之外的木架前,一手举着火把,一手劈开堆放在木架上的竹筐。
“喔,这么多东西!”他走过去,惊讶地看到被打开的竹筐内装满了稻米、腌制的肉类和其他干货。“看来这是你的族人储藏食物的洞穴。”
“不,它不是。”她的声音低沉,似乎正受到什么事困扰。
凝视着她紧皱的眉头,他深感不安。“你并不知道这里藏着食物,对吧?”
“我不知道。”她将竹筐的盖子封好,巡视四周,意外的看到有另外两个石洞与此相连,她举着火把走进去逐一查看,结果发现每个石洞内都有相同的木架,不同的是,那里面堆放了更多的竹筐。
冯君石小心地绕过地上的捕兽夹,与她一起查看那些筐子,只见每个筐子都装满了不同的食物。
她面色阴郁地说:“有人在这里囤积食物,可我却毫不知情。”
“这人会是谁?”冯君石同样忧心忡忡。“为何要偷偷摸摸的储存食物?”
“这正是让人忧虑的事。但不管怎样,得先封住这里,再找出那个人。”
“如何封?”他看看牙石嶙峋的洞壁,不解地问。
“设奇门,布迷魂阵。”她简单地说。在他来不及再问时,她拉着他回到来时的主道,将火把塞进他手里。“拿着它照顾好自己,剩下的事让我来做。”
她飞快转身所产生的气流令他手中的火把飘摇欲灭,他赶紧用手护着火苗,怕它熄灭。而就在这时,他听到岔洞那方发出几声闷响。
他赶紧将火把举高,可是灰蒙蒙的火光下,他无法看清她在做什么。空气中有淡淡的尘土味,他决定过去看看,也许她需要帮忙。
可令他惊讶的是,眼前所见都是陌生景色。他分明记得路上没有石头挡道,可现在乱石纷呈,他绕过乱石想找刚才去过的石洞,可是它们不见了,他绕了一圈,发现自己仍在那堆乱石前。
“大人,我们走。”百合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
他举着火把转过身来瞪着她。“你真的把那几个石洞封掉了?”
“也可以这么说。”她催促道:“快走吧,时间不早了。”
“你怎么做的?”他紧跟着她,想得知答案。
“用阵法破他的阳门,让他再也找不到那三个石洞。”
“乱石是你搬来的?”
“那是用来迷惑人的道具,并不完全是真的。”
“可我亲眼看到那是真的。”他不相信地说。
她耐心地为他指点迷津。“是你手里的火把给了你错觉。其实我只用了两块石头布阵,洞里很黑,来者一定得点火,火光产生的影像会让他们迷路。”
“听起来挺玄的,不能说清楚点吗?”
“是有点玄,师门绝技不得外传,抱歉。”她并不内疚地说着,往前走去。
“你真是女中豪杰!”他感叹地跟在她身后,早就听说她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原以为其中必有夸饰之词,现在他可是再也不会小看她了。
他的赞美换来她开心的笑,那清脆的笑声在洞里回响,让他的心充满了欢欣。
因为有火把照明,他不用再摸索前进,因此两人走得很快。不久,火把上的火苗扑闪起来,百合说:“洞口不远了。”
果真,充满阳光的洞口很快就出现在眼前,冯君石将火把压灭放在角落里。
出去的洞口比他们进来的那个大了许多,可是当他正要跨出石洞时,走在他前面的百合猛然站住,他收腿不及撞在她身上,当即捂着肋部跌靠在石壁上。
“呃,我真笨!”见他面色苍白,喘气急促,她惊慌地过来轻抚他的胸口。
“我……没事,只是,岔了一口气。”他讨厌自己的虚弱无力,勉强站起拨开她的手,等呼吸稍微平稳后问:“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何突然止步?”
“那儿,洞外。”她拉他站在山洞口的角落里往外看。
他在她身后探头,洞外是个缓缓下沉的山坡,坡脚是一座佛殿的后门,他没看出异常。他的视线越过佛殿望向四周,暗红色的岩石在阳光下闪着令人目眩的光。他眯起眼睛看了看缺少树木的四周,恍然大悟。“赤铜峰?”
“大人来过?”她的诧异赤裸裸地表现在陡然升高的音调里。
“没有,是落水前听碧箩说过。”
百合点头表示理解。“那她一定告诉过你,这座小山很特别。它的石头可熔铸最好的兵器和铜器;建造的石屋,能保冬暖夏凉。”
“是的,她说过。但我不认为你会是因为这个而止步不前。”
“你真的了解我。”
“当然,我们灵犀相通。”他将她颊边飘拂的发丝塞到她耳朵后。
他的触摸让她肌肤酥痒,他暖暖的呼吸拂过她的面颊,她再次有了被催眠的感觉,赶紧挺直身子,摆脱他的手。“即使这样,我还是不能嫁给你。”
“等着瞧。”他明亮的眸光反射着洞外红色的山石,彷佛燃烧的火焰。
心跳加速,身子发热,她忙转向洞外。“严肃点,我在跟你说正事。”
“我也在跟你说正事。”他的目光直直地望进她的心里。
她避开他炽热深情的目光,漠视心头的热浪涌动,转回话题道:“我不是因为赤铜峰才止步,而是因为寺院。”
“寺院怎么了?”他仍然不解。
“这座寺庙已有一百多年,原名叫‘云浮寺’,后来因菩提达摩袓师渡海来朝在这里驻足说褝,因此改名为‘西佛寺’,曾经非常热闹,后来皇上派人将祖师接往建康,不久袓师因与皇上佛念不同而一苇渡江去了洛阳,从此这里渐渐没落。现在除了香客进香外,只有悟隐法师和他的弟子守寺。”
她望着山坡下的庙宇发怔,俄顷,才沉思般地继续说道:“它三面环壁,唯殿前有路下山,寺内僧侣在这里习武修行已有百年历史,他们一向不惹事,我从不知道后出竟有秘洞和瀑布。”
听出它的烦恼,冯君石安慰道:“这一带山岭连绵,纵横何止千里,你怎么可能知道每一个地方?何况那个瀑布实在太隐密,如果不是河水将我们冲到那里,我们不可能发现它。再说,你该高兴才对,今天的意外可不是只让我们发现了秘洞和瀑布喔。”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她手里紧握的一剑平天。
“你说得对,我该感谢老天,感谢你让我们有此重大收获。”她欣慰地说,但袖情依然凝重。“可是,藏匿食物的洞穴就在佛殿后面,而且还与宝剑藏匿地如此接近,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关连?”
她的话引起他的沉思。“是啊,西佛寺与这个秘洞几乎首尾相连,而秘洞中又藏了那么多的食物,难道那是僧侣们为自己私藏?”
“不可能。”她摇头。“寺内僧侣加上偶尔光临的游僧方客会有多少人?况且我朝兴佛重僧,进贡的香客众多,他们根本不缺吃穿。”
“那么,你担心的是什么?”
“内忧外患。”她忧虑地看着他。“我担心这些食物是为孙、卢准备的。”
他神色一凛。“如果是这样,那西佛寺的和尚就脱不了关系。”
“但光靠和尚做不了这么多事,我得查出其中底细。”
“我们。”他抓着她的手补充道:“我们一起查!”
“好吧,我们。”她让步。“现在我们得另外找路下山,别惊动寺里的人。”
在她的帮助和带领下,他勉为其难地跟随她沿峭壁迂回下了山。
然而,他们的行踪仍“惊动”了寺里的人。
西佛寺佛殿前,身穿黑色缁衣的悟隐法师正厉声盘问前来报信的弟子:“你们确定他们没去过后出?”